第11章(1 / 2)

唐枝气得双颊鼓鼓的,宋玉延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憋住笑,叫唤道:哎,唐小娘子,我这身上背着这么重的竹子呢,这手也很酸,万一我手抖了,摔了酒坛子怎么办?你快拿着酒坛子罢!

唐枝见她整个人都不堪重负的模样,也生怕她的手一抖,就把酒坛子摔地上了,就赶紧接了过来。

等手上提着酒坛子了,宋玉延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唐枝才无奈地接受了这份谢礼。

作者有话要说:景德四年,也就是1007年,酒课定额。

明州在1008~1009年间确实有民乱,但是因什么导致的民乱并没有相关的史料,只有当时的知州康孝基的相关史料中有提过民乱在他任期内1010年平定。

第19章青梅竹马

你唐枝偷偷地瞧了她好几眼,才问,你还记得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啊?

宋玉延好笑道:我为何会记不得?不过唐小娘子,咱们打个商量,下次能否别用狐朋狗友一词,我想他们兴许不会乐意被人这么叫。

唐枝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宋玉延教育做人的一天,这种感觉有些难堪,但是她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所以一时半会儿倒想不出什么托辞,只能面色涨红地嘟哝,知道了!

说完,也不想再跟宋玉延一块儿走了,便脚下生风似得快步离去,脚后跟的泥巴甩了她的裙子一身。

宋玉延摇了摇头,毕竟对方还只是一个青春期的小丫头,虽然这么小就成了一个菜圃的小老板,肩负起了养家重任,不过也不代表她思考问题的方式就跟成年人一样。

走着走着,宋玉延发现那小丫头忽然放慢了脚步,还左顾右盼地,假装在看大道两旁的风光,实则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瞟她是否会因竹子的重量被压倒。

宋玉延确实很累了,不过想着也快回到家了,就咬牙坚持了下来,看见唐枝的模样,心中轻松了些,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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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回到巷口,邻里们看见她们居然又走到了一块,纷纷露出了八卦的目光。

不过她们虽然是一起回来的,可唐枝刻意与宋玉延保持了距离,俩人之间还塞得下一头牛。

当然了,邻里们没去想什么男女关系,纯粹是好奇宋玉延背那么多竹子回来做什么,而唐枝难道真的原谅宋玉延以前的所作所为,相信她改邪归正了?

宋玉延完全没有将邻里们质疑的目光放在心上,反而还朝她们露出善意的微笑,吓得她们纷纷关上门窗。

邻里们:事出反常必有妖,宋大郎这是要作妖呀!

宋玉延:

唐枝回到自家院子,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被她这笑容闪得一阵恍惚,便也赶紧回去,还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宋玉延不禁纳闷,她是笑容有毒还是怎样?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说好的和谐友爱的邻里关系呢?

等回到了家,她赶紧将竹子放下来,先去厨房倒了一大碗水喝,喝完之后才松了松自己快散掉的骨架。两个小萝卜头都听见动静赶了出来,他们对稀松平常的竹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他们对宋玉延将会如何处理这些竹子比较感兴趣。

大哥,你回来了!宋玉砖乖巧地叫了宋玉延一声。

宋玉延除下斗笠蓑衣后,摸了摸她的脑袋,问,肚子可饿了?

不饿,唐姐姐给了一点菘菜,二哥便烫了菜煮了粥吃,还给大哥留了。

宋玉延微微诧异,看着一声不吭的宋玉版,忽然想起他这两日好像都有些异常,她可没听说这么小的男生有更年期的说法。不过对方不主动说,她也就不主动问了,免得又遭对方的嫌弃。

她吃了粥,又夸了宋玉版一句:做的不错!

宋玉版闻言,立刻抬头挺胸,一副他就是很厉害的模样,那当然!

既然如此,不如你以后负责做饭!宋玉延又说。

宋玉版正要应下来,随即发现宋玉延这是给他挖了个坑呢!他正想说什么,目光触及那些草席,神情顿时萎靡,哦!

宋玉砖可不懂这俩人的心思,她扒拉着宋玉延的裤子,问:大哥,好多竹子,能做竹马吗?

竹马?

宋玉延想了想,觉得宋玉砖说的就是外头那些孩子玩耍时当马骑的竹竿,也有的是用竹篾扎成的。往往几个孩子凑在一起,人多一点会分阵营然后骑马打仗,所谓青梅竹马里的竹马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想要?宋玉延蹲下来问宋玉砖。

她知道,宋玉砖因为不良于行,所以别的孩子都不爱跟她玩竹马,说她骑上马也还是瘸子,所以她只能时常躲在自家门缝里看外面的孩子玩耍。

宋玉砖想说她想要,可是随即又想起,有竹马也没人跟她一起玩,本来亮起的眼眸又黯淡了下来,然后她摇头:不想要了,大哥要扎花篮卖钱的。

宋玉延摸了摸她的脑袋,没说话。

趁着雨停了,她去准备了竹编所需的工具,这些工具主要是用在破篾上,也就是将竹子劈成一根根可用的篾丝的竹刀,确保篾丝的大小一致的剑门刀以及让篾丝匀称光滑的刮刀等。

有些工具得去打铁铺买,有些则可以就地取材。像竹刀、刮刀、卡尺等宋家都有,而剑门刀、卷刨等则需要去买了。

明州出产铁矿石跟铜矿石,所以加工铁矿、铜矿的行业也相对发达,加上竹编工艺品是明州的特产,这类工具并不少,只要随便找一家地摊都能找的到这些工具。

她经过烈婶的铺子时,被对方喊住。烈婶也不跟她套近乎,直问:听说你还会编篾篮子,准备干这个?

宋玉延心想肯定是林永明跟她提的,这会儿也不含糊:对,我正要去买刀具。

那正好,我那剪子坏了,要去修剪子,跟你一块儿去!烈婶雷厉风行,直接把在里头偷闲的宋冰给抓了出来看铺子,然后就领着着宋玉延一块儿去了最近的一处打铁铺。

打铁铺的门口有两个小摊,摆地摊的小贩在空地上支了一个草棚,草棚底下是摆开来的铁器,有小件的刀、剪子,也有大件一点的农具。

这家是王铁匠的小儿子支的摊,那家是旁人支的。烈婶这会儿跟宋玉延说话就小声许多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宋玉延没发现原主的记忆里有这些门道,只能发问。

王铁匠家的不好杀价,但是在他这儿买的铁器坏了能修!烈婶说。

宋玉延明白了,也就是说一家是有产地、有产商、正规有售后保障的店,上面还刻着王铁匠的姓名。一家是微商,属于三无产品。

这时候,跟烈婶一起逛街的好处就显现了,只见烈婶先拿出她的剪子,先声夺人:王三郎,把你爹给我叫出来!

那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见她,心里便一怵,宋玉延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起身的呢,便见他已经扒在门口,大喊:爹,烈婶来了!

里头哐当打铁的声音停了下来,随即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一边穿衣服一边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烈婶,然后把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剪子上。

你是拿剪子杀猪去了吗?为什么三天两头就坏?

宋玉延没忍住,轻笑出声。烈婶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尴尬又心虚地收敛了笑容。

你当初不是拍着胸口保证,说这剪子拿去剪铁棒,断的也绝对是铁棒吗?

咳咳!王铁匠老脸一红,嚷嚷道,行了,别嚷嚷了,我给你修好它!

宋玉延怀疑这俩人开车了,奈何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