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我跟兄长也是这般想的,不过还得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你若是说完了,我就回去了。

说罢,唐枝就转身飞快地从宋家的院子里消失了。

宋玉延已经习惯了她这风风火火的模样,又感叹: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青春期的女生,行为都是难以捉摸的。

第27章醉酒(捉虫)

唐枝跑回到家里后,便径直去水缸捧了把凉水拍了拍脸颊以及还发烫的耳朵,仿佛这样就能让脸颊耳朵的温度降下来。

她一边进行降温处理,一边暗暗下决定,下次定不会让别人再凑到她耳边说话了,不然每次都这样,她还怎么维持自己威严的形象?

她收敛心神后便对上了两双带着疑惑的眼睛唐叶跟宋玉砖正好奇地看着她,无法理解她这诡异的举动。

宋大郎回来了。唐枝掩饰地对宋玉砖道。

大哥回来了,那我要回家去了!宋玉砖十分高兴,她临走时拉着唐叶的手叮嘱,叶子姐姐,我回家了,你要乖乖的,别太想我。

唐枝、唐叶:

这又是哪里学来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还怪可爱的。

______

看见小萝卜头回来后,宋玉延才拿出在路上买的豆腐,准备做晚饭,岂料小萝卜头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我跟二哥吃了,好饱好饱!

我说我回来时你们怎么不在家,原来是跑到唐家去蹭吃了。

小萝卜头道:才没有蹭吃呢,是唐姐姐叫我们去吃的,吃的馄饨,好好吃。

宋玉延想起宋玉版的异样,便打算撬开小萝卜头的嘴,让她陈述事实。不过还没等她盘问呢,对方就一股脑地跟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宋玉延没说话,只是捏捏小萝卜头的小脸,给她备了些水,让她到一边去洗澡。

待宋玉延吃过晚饭,太阳已经下山,宋家小院的模样也渐渐地朦胧。她点燃了油灯,又让洗完澡的小萝卜头回屋,自己则坐在院子里磨刀。

宋家没有蜡烛这种奢侈品,而宋玉延买的灯油也不多,所以每天夜里也只能用一点。这点光并不充足,所以以往她不会在夜里编草席,反而会选择编难度不高的竹筛。

不过今夜有些特殊,她刚得到一套小刀,这会儿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要把已经生锈的刀给重新打磨了。

房中没有光亮,即使宋玉版也在,可宋玉砖有些害怕,便搬了张小板凳跑到宋玉延的身边坐着,看她打磨。

宋玉版看着妹妹的小动作,有些难过,曾几何时,这样信赖他,依靠他的小妹,如今变得更加依赖大哥了。

他知道自己常常把人、事情都往最坏的地方想,可是他也不是有意的,有时候心里明明没有恶意,可说出来的话却很难听

笋儿。宋玉延扭头看着他,锅里的水应该好了,打水洗漱,你自己会吧?

宋玉版:会。

他觉得很别扭,唐枝理应把他今日的话告诉了宋玉延才是的,为什么宋玉延没有任何反应?

他一边沉思一边去打水洗澡,等他洗完后,宋玉延也已经磨完了刀,他便顺口问了一句:这些刀这么小,能做什么?

刀不管大小,只要被打造出来,那就都各有其用途。砍柴用柴刀,杀猪用杀猪刀,切菜用菜刀,削竹用竹刀,刮篾用剑门刀这些足够小的刀,也能做到一些大刀做不了的事情。宋玉延对打磨完后闪闪发亮的工具刀十分满意。

尔后,她也很好心情地问宋玉版,你怪你唐姐姐说你了?

宋玉版道:没有。

唐枝对他不错,他不会因为对方说了他一回,就去怪对方。

那你吃了人家的馄饨,怎么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跑回来了?

宋玉版不说话了,他没意识到这一点。

明日见了人家,要补上,而且日后受了别人的恩惠,也得言谢。

知道了。宋玉版嘟哝。

宋玉延收起工具刀,把灯移回屋内,这才赶两个小孩去睡觉。宋玉版不肯去,他问:你这次为什么可以把粮食带回来?

宋玉延思忖片刻,你是不是觉得以前的我干惯了偷鸡摸狗的事情,被人指着骂千回也毫不畏惧,可却会为宋敬德的一番羞辱而觉得丢盔弃甲。如今我不干偷鸡摸狗之事了,被人骂的时候也会羞愧、觉得丢脸,再次被宋敬德羞辱时,我应该会更加脆弱才是?

宋玉版以沉默的态度默认了这个想法。

过往的事我不提,如今的我会羞愧了,那是因为我可以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并且能够改正。但是,别人毫无根据的羞辱并不能说是我错了,所以我不必为此而退缩。

宋玉延拿来一截竹子跟一段木头,竹子跟木头差不多粗,宋玉延拿起柴刀一刀就将竹子从头劈到了尾,可是当她劈柴的时候,却只砍进去一点。

这竹子跟木头一样粗,可是为什么竹子易劈,而木头却不容易?宋玉延问。

竹子中间是空的,木头却是实的。

宋玉延颔首:以前的我就像这节竹子,所有的心思和能力都用在了如何生成这圈竹黄、竹青上,但是即使竹子的外在再坚固,可是只要找到了弱点,还是会被一劈到底。而木头呢?被刀劈一两下会留下缺口,但却不会因此而被整段劈开。

宋玉版似懂非懂。

宋玉延换了一种更直接的说法:只要底气充足,内心够强大,便没有什么可畏惧了。底气哪儿来?还是得靠自身能力充足,只有这样,即使表面脆弱得不堪一击,可却不会被人所击倒。

宋玉版懂了:那你哪儿来的底气?

无时无刻不被宋玉版呛的宋玉延:我用自己的能力谋生、赚钱养家,不做亏心事,这就是底气。

宋玉版暗暗发誓,他也要拥有赚钱的能力,这样日后妹妹害怕时,第一个想到的能寻求庇佑的人就是他了。他也不用再被宋玉延支使着去做饭了,他这双手可是要编草席和篮子的!

宋玉延委婉道:还有,你日后若是担心说错话,那就先在心里说一遍,觉得合适了再说出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跟我一样强大的接受能力的。

宋玉版自动过滤了她自夸的话,觉得前面提的那个主意还是不错的,也默默地记下了。

______

熊孩子的思想教育暂时告一段落了,宋家发的粮食也拿到了,宋玉延接下来就专心地按照楼家的要求来编织竹篓、竹篮子等。

到了五月初,端午节来临,百姓忙着包粽子、看划龙舟,而孟水团却匆匆地跑来找宋玉延。

他是跑来的,抱着两坛酒跑得满头大汗,一进门就叫道:宋大,你说对了!

宋玉延心知是怎么一回事,便停下手里的活,给他倒了碗水:先喝口水,缓口气。

孟水团却顾不得喝水,他道:你与我说酒课定额之事是真的!虽然上个月中旬我也听到一些风声,但是到底还不敢确定,所以一直等到了月底,我天天去酒坊那里打听消息,果不其然,朝廷的诏令就下来了。就在昨天,酒务忽然贴出告示,称即便是州城治下二十里外,凡是酿酒的都得从酒务那儿买酒曲,否则以私自酿酒罪论处!

若是仅仅是朝廷下诏令定额酒课,孟水团或许还没这么慌张,他仍旧天真地等着,盼望酒务不会像宋玉延所说的那么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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