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延无法,只能平日里多帮他们的铺子想一些可以提高营业额的法子。
最后是唐枝,唐枝说:这件事我完全没帮上什么忙,所以你根本不必向我言谢。
左邻右舍都为宋玉延说话了,她却没能为宋玉延做更多,想想都有些惭愧。
宋玉延认真道:当初要不是小娘子在街坊邻居面前替我正名,我又何来在他们面前改观的机会?要说恩情,还是小娘子助我最多。他们其实说的没错,小娘子便是宋玉延的福星。
宋玉延透过这件事也想明白了,前世即使有唐枝替原主说话,可她一人的好话也抵不过数十街坊邻居的恶言,所以,唐枝从来都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唐枝,并不是因她的改变而改变了本性。
她经过了一番深思,最终决定等唐浩根的婚事完了,她就向唐家提亲身为一个女生,去另一个女生家里提亲,体验还是颇新奇的。
接下来她要做的大概还是把目光集中到赚钱上,没钱就没聘礼,她也不想让唐枝遭左邻右舍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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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延还感谢了齐如,虽然他看似没帮什么忙,可也给她招来了许多愿意替她说话的人。
齐如怪不好意思的,直道:不必言谢、不必言谢。
宋玉延问他那日来做家访是为了什么事,齐如越发不好意思了,他磨蹭了好会儿才说明了来意。
他确实是为了束脩而来的,因为他目前所住的地方租金上涨了,本来他只教半日,所收的束脩也足够他温饱了,然而他还要读书,这方面的开销便很大,加上租金上涨,所以他才没办法,想要多收些束脩。
宋玉延觉得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然而她同样的会认为齐如目前的重心都在读书上,作为一个教书先生,对学生便不太负责了。
她道:齐先生是否想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倒不是说要出门游历,不过闭门造车也是要不得的。齐先生平日可多与人往来,互相切磋学问,或许能收获更多。
这会儿的科举跟明清时期的科举不太一样,明清要求死记硬背,如今的进士科对诗、赋、论很是看重。齐如一个人读书是写不出好的诗词的,他对赋、论的理解可能也存在不足。
宋玉延还拿杜衍等来举例,有杜衍这些例子在前,齐如并不会认为宋玉延是在胡扯,相反还认真地向她请教。
这也是他亲自登门的目的之一,宋玉延能获得这么多读书人的认可,不可能仅是因为她的留青竹刻。他从笋儿的字就能看出些端倪,认为能教出笋儿这么有形的字来的宋玉延不应该是目不识丁的粗鄙之人。
宋玉延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她认为齐如可以一边读书一边教书而不使两者产生冲突,最好的办法便是寓教于乐。
后世的教是指社会道德教育,不过这里宋玉延稍微改了一下它的意思,便是让齐如多些参加诗会、文会、踏青,在方便的情况下也可带上自己的那群学生,利用聚会的优势,如诗会的现场必然会聚集颇多诗人,那齐如便能利用这次机会,让那群诗人也成为学生的老师。
这是免费的教学资源,不用白不用。而且他的这群学生学了这么久基本上都已经认字了,也从《童蒙训》等开始向耳熟能详的《小学》教学了,平日读书多是跟着齐如念,这样的教学方式太无趣。
本就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若是能带他们出去玩,他们也更容易学进去。
齐如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直到他听见饼儿在背《论语》,一边背一边在纸上涂鸦。他问饼儿知不知道里面的意思,饼儿也能答出大致的意思来,他又问饼儿去哪儿学的,饼儿便说是大哥教的。
齐如彻底懵了,心想宋录方果然是才学兼备的能人。那么她方才提出来的法子定然不是无稽之谈,这些经验肯定是她平日里跟人往来所累积的,他理应虚心学习。
于是乎没过多久,笋儿跑回来跟宋玉延说:先生说要带我们出去踏青。
宋玉延点点头:注意安全,别去水边玩,别吃陌生人给的食物,别跟陌生人走。
笋儿听她跟念经似的,也不嫌唠叨,最后才将这些话转述给饼儿:二哥去大宝山踏青傍晚才回,大哥不靠谱,你一个人在家别去水边玩,别吃陌生人的食物,别跟陌生人走,知道了吗?
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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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杲等人知道了宋玉延险些被人诬陷后,便拉着她出去喝酒,给她压惊。宋玉延给面子楼杲,去了,但是却没沾酒。
楼杲道:我听白粲说你以前酒量还行啊,怎么忽然不喝了?
宋玉延道:晚上吃酒我怕找不到回家的路。
白粲偷偷地在楼杲耳边道:其实是唐小娘子不让他沾酒,所以我与他吃酒都是只喝几口,待味道散了才敢回去。
楼杲大吃一惊:不是吧,这俩还未成亲呢,宋大郎就被管的这么严,日后成亲了,那还了得?
宋玉延:
其实压根没有白粲说的那么夸张,她之所以喝完酒要坐许久才回去是因为她想等酒劲过去了再走路,否则走到半路又吐了,那多丢人。
楼杲虽然吐槽这件事,却也没强按着宋玉延喝,他跟自家妻子的感情就摆在那儿,推己及人,他自然也希望宋玉延家庭和睦。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蜡园的事情。
等到了七月底的时候,蜡园的雄幼虫已经分泌了不少白蜡,从外面看去,蜡园里就像铺了一层白雪在枝头。没见过这种景象的明州人路过时纷纷停下脚步围观,然后回家跟人说三过山蜡园下雪了。
刘绰听见了这样的传言,也想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楼杲的爹楼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跟刘绰提了一嘴。
刘绰奇道:令郎居然在养白蜡虫?!
这下他更想见识一下了,便领着众人去了三过山蜡园,随后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宋玉延。
刘绰得知这蜡园是宋玉延跟楼杲一起弄出来的白粲已经被他忽略不计了,他便想,这宋录方果然是奇人,什么手工技艺在他那儿就跟不费事似的,很轻易地琢磨出来了。
唐浩根还提了她造纸的事情,刘绰:
可惜明州州府衙门没有类似朝廷将作监之类的部门,否则他准将宋玉延挖来,让她大力推广这些手工技艺。
刘绰在蜡园走了一圈,又听楼杲大吹日后明州的照明条件会慢慢变好,他心中也是十分满意的,便鼓励有条件的养殖户也学楼杲,养殖白蜡虫。
养殖户们:
他们倒是想学啊,问题是他们要会养白蜡虫才行啊!据说那虫子多起来的时候让农民头疼不已,可要是养殖嘛,死亡率又高的令养殖户头疼。除了蜡园的工人,谁也不清楚楼家为何能养出这么多白蜡虫。
他们也尝试过找蜡园的人取经,结果每个工人只负责一定的区域,别的他们也不清楚。他们还签了楼氏的保密条约,要是传了出去,所承担的后果可能得让他们将后半生都交代在蜡园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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