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昂思忖片刻,马上决定兵分两路,抓刘备虽然刻不容缓,抓这两个抢劫犯同样是十万火急。
真是个惊心动魄又激动人心的长夜啊!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看吧,最终还是吃了个肥货!”方超高兴地都念起毛主席的诗句了,一屁股坐在宾馆的床沿上,喜滋滋地看着面前这个拉杆箱。
刘直轻拍着箱子,仿佛生怕把箱子拍扁,欣喜道:“一百万美金,六千多万人民币哪,这辈子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嗯?你这个数学能力有点强啊,不进统计局真是可惜了。”
“我算得不对?”
“一百万美金是六百多万人民币。”
“才六百多万?”
“还才六百多?你搬的那尊财神像多少钱,你这辈子有弄到过六百多万吗?!”
“可……可六百多万,咱们俩一人也就三百,弄个房子,再娶个老婆就没了啊。”刘直很是遗憾。
方超斜眼瞧他:“你干吗要娶老婆?”
“我……谁不想娶老婆啊?”
“我就不想!”方超指了指自己,语重心长道,“小直,你所有问题都在于社会经验太浅,数学能力太差。娶个老婆多贵啊,你知道洗一次真正的足浴多少钱吗?差的几百,好的千把块钱。三百万,你可以洗他几千次,一星期洗一次,几十年不重样,你为什么还要娶老婆?”
“我——”
方超撇撇嘴:“现在跟你说洗足浴的好处你也不会懂,明天一早我们离开三江口,我带你洗他几回真正的足浴!洗到你都不想娶老婆!”
“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不然呢?”
刘直指了指方超的口袋:“我们还有个周荣的u盘,里面装了他账本,他自己说愿意花钱来赎,这笔买卖还没做,咱们怎么能走?”
方超摇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词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说的就是你啊。三江口是周荣的地盘,他在这里有钱有势,他说愿意花钱赎,你难道真敢要?我们先离开三江口,u盘的事以后再说,这东西在我们手里,就不怕他报警。钱是赚不完的,命比钱重要得多。哎,人和人之间眼界高低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对于这一次的收获,你只看到了六百万,我看到的却是一整个商业模式。”
“商业模式?”
“没错,我决定了,我们以后专门挑小地方的贪官富豪下手,这帮人有钱,钱又来路不正,从性价比看,抢他们比抢金店划算得多。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六百万启动资金打底,还担心这门生意做不起来?这门生意市场大,竞争少,谁先下手谁就能发财,懂不懂?”
刘直乐得直点头,两人开心地睡不着觉,躺在床上静静地幻想着叱咤风云的未来。
第二天赶紧来吧,只要平安离开三江口,这笔买卖算是彻底落锤了。
此刻,方超和刘直很开心,可是刚哥和小毛很烦恼。
夜已深,刚哥和小毛站在桌子两侧,呆望着面前这只硕大的黑色旅行箱。
刚哥颤抖地伸出手,捏住拉链头,在他粗重的呼吸声中,慢慢地拉开旅行箱。
虽然两人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里面这具瞪大眼睛、全是血迹的尸体,还是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片刻后,两人深吸一口气下沉丹田,挪步回到箱子前,仔细查看箱子里的情况。
刚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翻动尸体的胳膊,胳膊下面露出了一个布包,刚哥抓起布包,一提还有点分量,他咬住牙,一把将布包拎出来,翻开来正是那个小号的编钟。
“这啥破玩意?”他顺手就把这东西丢在了一旁。
小毛拿起编钟端详几下,做出判断:“这应该是杀人的凶器!”
“这么多血,凶器是把刀吧?”
“大概是先用这东西砸死,再用刀捅。要不然这东西放尸体旁干吗?肯定是要抛尸,再丢掉凶器。”小毛分析得头头是道。
刚哥想了想,也点点头,瞬间又大怒一巴掌甩到小毛脑袋上:“他妈的抛尸、抛尸,叫你抢几袋行李,你他妈把尸体抢回来干吗!”
小毛躲得离他远远的,护着头,委屈辩解:“我……我也没想会遇到这茬子事,那人……那人看起来不像杀人犯啊,我怎么都没想到他箱子里是个尸体。”
“没想到、没想到!”刚哥又要去揍他,目光再次瞥到了尸体,不由手一收,抿嘴思考片刻,“这下是钱没弄到,反而惹上大麻烦了。”
“刚哥,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
“报警?”刚哥思考了几秒,“这要是一报警,尸体的事倒跟咱们没关系,可咱们开假出租偷东西,还是照样得进去啊?”
“可咱们开假出租偷东西事小,杀人事大,要说坐牢,还是偷东西少几年。”
刚哥深吸一口气,再次大怒:“人又不是老子杀的,高利贷又不是老子欠的,凭什么老子要陪你坐牢?”
“这……这开假出租的事你也是同意的。”
“我去你妈!”刚哥作势就要冲过去揍他。
“哥,哥,”小毛连声求饶,“你先别揍我,我有个主意。”
“说!”
“咱们把这箱子扔了,不就完了?”
“扔哪儿?”
“哪里来的扔哪里去,咱们开车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就扔那里。”
刚哥想了想摇摇头:“不行,箱子被人捡到后,警察一查监控发现是我们这车抛的尸,到时八张嘴都说不清,警察肯定要把这条人命算我们头上。”
“那咱们找个地方埋了,埋得深深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附近都是住的地方,去哪儿挖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