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谁知齐修泽却摇摇头:不会,我也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地方了,还是小秋聪明。

姜秋:少年,你知道什么叫彩虹屁吗?

齐修泽疑惑地看着他。

梦里的世界还是主角们的初中时代,没听说过时下流行的网络词汇也是正常的。姜秋本来想跟他解释解释,然而一见到齐修泽微微偏着头,眼神锁定在他身上又略显茫然的样子,一下子什么言语都被他忘掉了。

想到之前一个人站在教学楼里,看着林言硬塞给他的试卷,独自对着卷子纠结的齐修泽,姜秋忍不住嘴角又上扬了下。

齐修泽这人从小面部的表情就算不上多,偶尔展露出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情绪时,看起来就显得格外的可爱。而姜秋则幸运地连续看到了好几次。

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姜秋朝他眨了眨眼。

梦境到此就结束了。

姜秋是被阳光晒醒的,虽然还没到日上三竿的程度,可这天天气好,万里无云,一大早阳光就穿透了窗户,直直照在了姜秋的床上。

昨晚睡觉前姜秋特意把窗帘拉开,原主那颜色暗沉又厚得一比的窗帘让他感觉不太好,从生理上来说,开着窗户能保证空气流通,拉上这么厚的窗帘睡觉,容易缺氧。

从心理上来说,有这么厚的窗帘在,只要灯一关,房间就成了完全漆黑的四方形的牢笼,哪怕是身心健全的人也会难免产生压抑感。

原主本来就忧郁,还喜欢那么乌漆抹黑的颜色,一晚上把自己关在这么沉重的空间里,难怪病情很难有起色了。

倒是除了这个房间之外,齐修泽家里其他地方的装修多以浅色为主,看着就让人心情轻快,自然而然地就能放松下来。

姜秋打了个呵欠,在床上蹭了蹭枕头、被子,赖了会儿床,被太阳晒得暖融融后才拉开被子去洗漱。

原主的卧室里带了个小卫生间,只保证基本的牙膏牙刷和毛远远巾,护肤品就只有一瓶大宝,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别说男士香水了,连盒发油都没有。

这一看就是不常出门的,活得不修边幅。

倒不是说姜秋平时出门会像女士那样精心打扮,只是他之前工作时深刻体会到外形对于谈判对象的影响力,起码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一点,别人也会认为你对他足够重视,在开始谈生意前就能先入为主地博得对方的好感。

目前条件不允许,姜秋只好用自来水抹了抹发梢,将稍长的刘海略略往后一拨,露出小半个光洁饱满的额头。

这么一看就精神多了。姜秋对着镜子满意地点了下头。

他收拾完自己,从衣柜里找了套运动服出来。

原主的衣品也有点堪忧,全是花格子衬衫和皱巴巴的休闲裤,乍一看还以为是IT行业的程序员。唯一能看的几套正装也都是黑色的,姜秋又不是去参加葬礼,实在不想穿一身黑的出门。

勉为其难换上了运动装。

不行,如果过几天我还没穿回去的话,得帮姜秋把衣柜给改善一下。姜秋说。

做完这些他终于觉得有点肚子饿了,姜秋赶紧将充满电的手机和其他证件装进背囊,猛地一打开门,差点跟门后的人撞了个满怀:齐、齐修泽,你站这多久了,怎么也不出个声?

齐修泽先是眼疾手快地扶住姜秋的胳膊,帮助他站稳。

随后目光在姜秋脸上逡巡一圈,眼里的紧张担忧之色褪去,被淡淡的暖意所取代,又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我听见你房间里有动静,想着你应该是起床了,没多久就会出来,所以直接在这里等。

你在等我?姜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我干嘛?

齐修泽用一个清冽香气的怀抱告诉了他答案,并用低沉黯哑的嗓音在他耳边道:早上好。

早早上好。姜秋四肢僵硬,在对方离开后,耳根子还有点发痒。

今天要出门?齐修泽看了一眼他的装备,看似随口问,却微微蹙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嗯,约了人。姜秋跟他一块下了楼。

楼下的餐桌上已经放着阿姨做好的早餐了,有吐司煎蛋和豆浆油条,中西结合,算不上丰盛,但也绝对不寒碜。

姜秋不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坐下以后就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而齐修泽之前已经吃过了,他起得比姜秋早,照一日三餐给姜秋来了个早安抱之外,提起公文包准备回公司:尽量早点回家,别去太远的地方,有困难及时与我联系。

姜秋正嚼着筋道十足的油条,腮帮子都微微鼓起来,闻言抬起头,含糊地嗯了一声,活像一只愣头愣脑的小仓鼠。

齐修泽忍不住弯了下唇,带着好心情上班去了。

姜秋吃完早餐,将盘子碗筷收拾了下,没多久也出了门。

他约见的人是个美女,虽然年过四十,仍然风韵犹存,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身材保持得很不错,眼角眉梢都带着妩媚的风情正是这副身体的生母,谭女士。

谭女士看起来柔弱无害,其实是个精明的女人,她一上来就对姜秋嘘寒问暖,像母亲那样给他关怀:小宝最近怎么样,姓齐的是不是欺负你了,你昨天不接电话,我担心受怕一整晚,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谭女士为姜父生了两个儿子,喊他小宝,那大宝指的自然是原主的大哥姜杭。

谭女士继续捂着胸口看他,泪眼盈盈:看见你没事,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来来来,快坐下,我点了你最爱吃的烧麦。

他们约好碰面的地方是一家广式茶楼,包间里还提供了功夫茶具,谭女士将烧麦的竹蒸笼用热毛巾裹着,这样一来姜秋就能尝到热腾腾的烧麦了。

姜秋低垂眼帘:您其实不用麻烦,等我来了再点也是一样的。

谭女士不怕麻烦,就怕姜秋体会不到她的良苦用心,表情僵了僵后,又挂上满脸的笑意:我这不是一坐下就想到了你,顺手就点了吗,点完以后才想起你还没来。唉,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顺便又卖了一把惨。

姜秋从进门起就从跟她的聊聊几句对话中发现,这女人段数很高,难怪能把姜父哄得团团转,实在兜不住婚外情了还能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离婚。

她很会演戏,而且擅于揣摩人们的心理,知道姜秋从小缺爱,她就给了他无微不至的母爱,把原主那点本就不多的积蓄几乎要骗光了。

姜秋之所以一定要来见她,就是想亲自看看,如果谭女士的确为生活所迫,为人子女确实有赡养父母的义务,他会斟酌着赡养,保证谭女士生活所需。如果谭女士只是为了钱而哄骗原主,那他是一分钱也不会给对方的。

现在一看,谭女士有手有脚,还保养得比他这个儿子精细多了,身上穿戴用的全是名牌,连手机都比原主用的贵多了,双摄像头的新型号连姜秋也只在楼下的广告牌上看过一眼,他原本的世界里还没出现呢!

于是姜秋也不想陪她演下去了,竹蒸笼里的烧麦他一个没吃,茶也没喝,直接开口道:谭女士,我很抱歉,现在我的经济情况不能由我自己打理。

啊?谭女士还在用关怀的眼神看着他,乍一听到这句话,有点没反应过来。

姜秋低着头,揣摩着原主的语气说:我患有严重的精神类疾病,所有财产不由我自己做主,必须得到监护人的同意。如果您真的急需用钱,应该去跟齐先生商量,按照法律我现在做的一切决定都不作数的,只有我的伴侣能决定。很抱歉,答应给你的钱恐怕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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