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云珩“嗯”了一声让人退下了。
病愈的很快,才两三日就活蹦乱跳了,能与她那多少年没见过面的表亲有说有笑,唯独不记得让人给他传个话。
云珩手边是一张帖子,萧太尉府上递来的,说萧夫人那几株名贵的牡丹开了,特意设宴邀名门贵妇携子女前去赏花。
宴期定在三日后,正好是“神仙姐姐”说虞秋会再次对他轻薄的那日。
虞秋势必会留在太尉府。
既然是虞秋先不差人来告知行踪的,那就怪不得他不找过去。当日连面都见不着,且看虞秋要如何轻薄他。
第55章惦记
萧夫人很会管家,把太尉府收拾得井井有条,丫鬟们对待虞秋与萧青凝无异,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哪里都好,就是面对萧太尉的时候,虞秋总是束手束脚。经过多年疏离,现在出现在萧太尉眼前,虞秋处于一众随时会被训斥的惧怕中。
只能庆幸他在府中的时间不太多,大多数陪着虞秋的都是萧青凝与萧夫人。
这一日,虞秋终于从面对萧太尉的紧张情绪中脱离,太医前来把脉时,她左看右看没见着云珩,心中犯了嘀咕,连续两日不见人影,这么忙吗?还是因为她的病已经有了好转,他放心了才没来的?
“小姐被照顾得很好,已基本痊愈,为防复发最好再喝两贴药。”
太医的话在虞秋脑中过了一遍,没捕捉到云珩的名字,虞秋问:“怎么……”
这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怕她是还有什么不适。
虞秋心中一突,想问的话问不出来了。她敢问云珩怎么不来看她,回头肯定又要被念叨只想着情情爱爱,太让人窘迫了。虞秋改口:“怎么还要喝药啊,这么苦。”
萧夫人和蔼地笑了,“你们姐弟几个都是一个样,全都怕苦,怕苦也得喝,否则再复发了,要喝的就不止这两贴了。”
虞秋哀声应着。
午后,萧青凝与她说起京中几个世家,从世家数十年的恩怨说到小辈间的爱恨情仇,听得虞秋两眼发花。她在中途承认了自己脑子塞不进这么多东西,差人取了笔墨来,边听边详细记下。
“先写下来,我慢慢看,看多了就能记住了。”虞秋信誓旦旦道。
萧青凝看着双目茫然但落笔从容的虞秋,再看那一行行清秀的小字,眼皮子直跳。后来见她当真捧着自己做的册子反复琢磨,萧青凝觉得这也算是个法子,有用处就是好法子。
因为白日这些事,虞秋睡前想的都是白夫人与周家三夫人是死对头、赵家小姐曾在家族落魄时被吴公子退婚等等,脑子里乱成一团。
太子妃可真难当,不知道云珩是不是也得了解这些。
虞秋差人将平江喊了过来,吩咐道:“你去太子那一趟,问问他知不知道赵吴两家的恩怨。”
平江向来唯命是从,此时没立刻动身,回道:“只是为了这个的话,不必特意跑一趟,属下可以回答,太子是知晓此事的,事情皆因……”
“嗯……”虞秋被迫听了一遍已知的事,揪着手帕道,“那你去问问他知不知道秦御史家子女为何不受待见……”
“秦御史刚正不阿,处事过于严谨,揭露过纵子行凶的云阳侯,也曾因楚大人腿伤站立不稳以不敬圣上为由弹劾,上个月虞侍郎不堪劳累在官署里打了盹,也被他在朝会上提了一嘴,以致虞侍郎被罚了一个月俸禄……”
虞秋没想到问个话还能听见自己爹爹的事,上个月官署那么忙碌,稍微打了盹也犯得着捅到皇帝跟前吗?她也没听虞行束说啊。
“再鸡毛蒜皮的事被他看见了,只要他觉得不对,就会在朝会上弹劾,甚至连闺中女子闲谈的无意话都不放过,因此大多数官员都不待见他,后宅妇人对秦家子女也是尽可能地疏远。”
虞秋汗颜,晃了晃脑袋把这位秦御史从脑袋里摇出去,找不到借口了,便含蓄道:“那你去与太子说一声,就说……嗯,我的伤寒已好了大半,但还是有一点点难受的,现在在学做太子妃,很辛苦呢。”
平江明白她的意思了,问:“可还要带着葛齐?”
“要的,带着他,你去哪儿都带着他。
葛齐不理解虞秋这行为,从平江到了府上之后,他就好像被人代替了,虞秋有事第一个吩咐的不再是他,但只要平江有事做,就一定会让他跟着一
起。
如今日,只是去与太子传个话,平江本就是太子的人,他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他跟着一起?葛齐想不明白,他想去问虞秋,顾虑着天色已晚,停住脚步,与平江一道去了太子府。
云珩听了平江的转述,道:“知道了。”
平江站立不动,半晌没听见下一句,慎重问:“没有别的了吗?”
夜色已重,琉璃灯将屋中照得亮堂堂,云珩仍在看今日递来的文书,双眼被阴影遮住,头也不抬道:“让她再努力些,下回见面我要考校她,答不出来是会挨打的。”
平江:“……”好像说错话了。
他生硬地转换话题,“太子妃在太尉府一切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敢在人前提起殿下,命属下前来传信,都得偷偷摸摸背着人。白日里,萧夫人问了句赏花宴殿下可会去府上,太子妃也不敢回答。不过依属下看,太子妃是想殿下去的。”
云珩抬了抬眼,道:“太忙了,去不了。”
平江看得出来这是心情不好,但是只得了两句话的虞秋没能听出来,她没在意那句“答不出来是要挨打的”,只顾着发愁云珩来不了的事。
她与云珩说的三件事,第一件是她的病,已经完全好了,算是成真了。余延宗那件也好办,等赏花宴过了她就回家去,找借口见一见余延宗,不出一刻钟就能将事情解决。
就差最后一件了。前几日,云珩每日都去探望她,虞秋从没想过云珩会忽然忙碌到抽不出空暇来见她。
她有点愁,这可不行啊,思来想去,最后写了张字条让平江送去。
奈何云珩这次是铁了心,任凭字条上的话从暗示,渐渐变成明目张胆的“我想你了”,他也不为所动。
虞秋忐忑难安,在赏花宴前一日再次让平江去见云珩,“你问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若是的话,我可以求求外祖父让他帮忙。”
平江被她说懵了,小心问:“小姐何出此言?”
“哎呀,你去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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