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太子妃到底想问什么?”

听出他语气中快要漫出来的不耐,虞秋慌得不知所措。他是侍卫,按理说是要听她这个太子妃的,她都不怕云珩,也不该怕浮影的。可浮影是实打实的救命恩人,她得敬重。

虞秋脑袋难得转得快,惶急道:“我是想说,嗯,以前我被人救过一次,对方也是个侍卫,他给了我一个信物……”

她边说边编谎,说得磕磕巴巴,借着抬起手腕给他看玉佩的动作悄悄换了口气,接着道:“可这东西街面上随处可见,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当做信物。你也是侍卫嘛,我想问问你,或许你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云珩不知她话中真假,见她说完就忐忑地望着自己等待回复,眸色一深,忽地向前探去。

虞秋面露惊慌,赶紧后退,隔着小窗保持着两尺距离。

云珩满意了,换做是他,虞秋可不会这样躲。他胳膊搭在窗台上,目光向里扫去,看见虞秋房中燃着的烛灯。

里面烛光暖暖,外面夜色沉沉,时间很晚了。

虽然不知道虞秋的真正目的,但看在她这么努力的份上,先把她的问题解决了,让她睡个好觉。其他的,慢慢来。

他朝着虞秋抬手,道:“东西给我看看。”

虞秋惊喜,赶紧解下缠在腕上的红绳递给他,递过去时她抓着绳子,完全杜绝了与“浮影”产生触碰的可能。是被他刚才那举动吓到,刻意保持距离。

云珩接过,随意扫了一眼,抛回给她,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接住,道:“随处可见,说明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用来做信物的。”

“不是做信物的?”虞秋惊诧,当初浮影亲口对她说的,拿着这个东西去求助太子,太子会帮她的。不是信物,那是什么?

“是做信物的,它有用的……”虞秋说的含混,自己都没多少信心地争辩道,“我拿着这个东西去,他帮了我的……”

云珩思索着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听了他的回答又为什么这么震惊,同时一心二用答道:“那说明你身上有其他信物,这只是个遮掩。”

虞秋懵懂,她十分肯定,那时她身无分文,除了浮影给的这块玉佩与她本人之外,一无所有。

“没有别的东西?”云珩问,见她点头,道,“那他会帮你就不是因为任何信物,只

是因为你这个人。”

虞秋呆住。

第75章眼花

虞秋觉得浮影弄错了,前世她上门求助时,云珩根本就不认识她,不是凭借浮影给的信物,怎么会无缘无故帮她?还是说在那之前,他们曾经见过,是她不记得了?

云珩看她逐渐迷濛起来的双眼,就知道这是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了,敲着窗让她回神,道:“太子妃还有什么事?”

“还有……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虞秋未能问出前世因缘,但依旧想要报恩,“我一看见你就想起对我有救命之恩的那个侍卫,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云珩嘴角一勾,为难道:“想杀人,你怎么帮我?”

简单的一句话听得虞秋脑仁子疼,她发散着思维,努力以正常人的方式去解释他的话,“……你想参军是吗?”

得了个冷眼,她强自镇定,躲避着对方的视线道:“不是吗?那你缺不缺银子?或者宅院,我可以送你……”

说是这样说,虞秋心里也是直打鼓,她不了解做暗卫的,觉得对方并非寻常人,银钱之类身外之物或许根本就用不着。只是她想要报恩,凭借着自己,只能给出这些东西了。

“……珍宝古玩,名家字画我也可以帮你找来……”虞秋的话停住。

小窗外的枝叶随着夜风摇晃,她倾身看去,在光线晦暗的檐下边角与阴暗树影里均未能看见浮影。不知何时,庭院中已空无一人了。

虞秋在窗口小声呼唤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飒飒风声与寥落的虫鸣,她叹了口气,丧气地关窗回屋去了。

人家什么都不需要,报恩真难。

她在屋中留着一盏罩着深色灯罩的烛灯,心中念叨着未解的谜团,辗转睡去。

不久,房门轻响,已离开的人阔步进了屋。

轻纱床幔掀开时,微弱的烛灯映照在了虞秋脸上,似乎是被光刺得不舒服,她眼睫颤了颤。云珩侧身坐在床头挡住了光亮,给她理了理铺在枕上的长发,再摸了摸脸,从她枕下勾出了那枚玉佩。

在他的调查中,虞秋前十六年平平淡淡,并未遇到过什么危机。他怀疑虞秋是被不怀好意的人骗了,一个不值几文钱的东西,也就能骗得她当做宝贝,可以拿金银财宝去换。

虞秋现在处于他的看护下,出不了问题。但他不愿意虞秋心底惦记着别的男人。

将玉佩塞进怀中,他看着虞秋熟睡的面庞,心中疑问又起,她不该知道自己手底下有浮影这种人的。

虞秋身上的疑点不止这一条,还有葛齐的问题。

据云珩得知的消息,葛齐多年来忠心耿耿,到了他手底下后依旧赤胆忠心,始终惦记着虞家父女。

在查到他有个未去世的弟弟之前,虞秋就已经笃定葛齐会背叛。无凭无据,不该这样的。

云珩坐在床边凝目看着虞秋,她睡得正熟,呼吸平稳,双颊粉嫩,盛开的牡丹一样娇艳动人,就是嘴唇略微干燥。云珩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走到桌边从暖壶中倒了杯温水,自己饮入口中,然后俯下来捏着虞秋下巴渡给她。

离得太近,冷凉的面具贴到了虞秋脸上,她转了下脑袋,被云珩按住。

云珩摘掉面具重新俯下去,这回虞秋没躲,温水润了唇之后,她迷迷糊糊睁了眼,然后神志朦胧地在云珩嘴巴上咬了一口,等云珩起来了,她含糊不清道:“偷亲我……”

“我还用得着偷亲?”云珩带着点儿质疑问道。

半睡半醒的人闭着眼,语句不清地“嗯”了一声,呼吸依旧平稳。

纤长的眼睫让云珩记起前几日,虞秋扑到他身上为他挡刀的情景,心中陡然一软。有什么秘密都没关系,日子还长,总有弄明白的那一日。

他双臂撑在虞秋枕侧,拢着她散乱的长发,轻声

问:“是不是很喜欢太子?”

虞秋睡熟了没反应,他折起一缕发丝在虞秋鼻尖上扫了扫,等虞秋困倦的睡眼睁开了一条缝,他道:“问你话呢,喜欢不喜欢云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