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乐耸了耸肩,“我也是实话实说,反正她也没对我客气。”
李月容倒是有点奇怪,“可是,我也听说徐孟州是因为汝阳才多年未娶的,他该不会当真还念着汝阳吧,那到时候你嫁给了他,岂不是还要横在他们中间?”
盛长乐不屑的冷嘁一声,她都重活一回了,自然心知肚明。
事实上是李清茹在当初宁国公府没落之时据婚,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所以这几年一直死缠烂打,死咬着徐孟州不放。
徐孟州至今未娶确实是因为李清茹,不过是因为谈的婚事都被她给搅黄了。
前世李清茹就没少给盛长乐使绊子,还一直等着盛长乐死了,她才好跟徐孟州终成眷属,简直就是个疯女人!
崇化寺地处山腰,远远便能看见密林环绕,焚香的腾腾烟雾缭绕升空,清脆的钟声回荡在山间,春日暖阳撒在亭台楼宇之间泛起浅浅金色光晕,平添了几分祥和宁静的气氛。
为了迎接御驾,寺里寺外早已打扫得一尘不染,并且清空了所有香客,里里外外全是护驾的御林军侍卫,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今日前来崇化寺的大多是皇亲国戚,有永延帝李元璥,以及他身后跟着的首辅徐孟州,齐王,靖安侯人等。
太后身后跟着的则是皇室女眷,汝阳大长公主李清茹、淮安长公主李月容、熙华郡主盛长乐等人皆在其中。
只是盛长乐那般容貌和身段生得实在太扎眼,明明衣着并不起眼,可她往那里一站,就仿佛万花丛中一点红,让人即使在万千人群之中也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徐孟州无意间的一抬眸,便从人群之中一眼就看见了她。
那雪白的肌肤透着桃花粉嫩,尚且十五少女的年纪,却有着超脱于同龄人的娇媚艳丽,众多贵女在她面前也只能是不起眼的陪衬。
盛长乐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徐孟州的目光,微微的一抬眸,远远朝他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好似旁人都暗淡下去,世上仅剩下他们二人相互凝望。
盛长乐完全没有避开他视线的意思,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朝着他抛来一个含羞娇笑,用袖子轻掩嘴唇,只露出一双天生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那眼中笑意荡漾开来,似是秋水湛湛,带着几分妩媚,几分柔情,很是摄人心魂。
那笑容落入徐孟州眼中,一时只觉得灿如春华,艳如骄阳,好似让他不论看过多少回都会情不自禁的沦陷进去,心里都被勾得痒痒的。
只是一个笑,徐孟州没有回避,只是阖了阖眼表示回应,而后淡然别开脸去。
男人面上看似若无其事,可袖子下的手却渐渐握拳,指甲用力掐着手心,好似在时刻警醒自己。
身边的李元璥把他们两人的眉来眼去的场景看在眼里,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总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了一般,目中一丝不快一闪而过。
李元璥勾唇浅笑,侧身与徐孟州询问:“不知首辅婚期定在何时?”
徐孟州回答:“近来事务繁忙,暂且定在三个月后。”
三个月正合李元璥的心意,因为还需一些时间,找人好生调.教盛长乐……
李元璥目光幽幽看向盛长乐方向,叹息道:“朕这表妹自幼养在皇祖母身边,算是皇祖母的心头肉,从来也没吃过什么亏,又比首辅年纪要小许多,今后进了徐家还指望首辅多多担待。”
徐孟州眸中闪过一抹轻蔑,只道:“臣自当尽力,不劳陛下费心。”
这句话连起来没任何不妥,可只听后面半句,“不劳陛下费心”,让李元璥突然有种错觉,他莫不是在骂他多管闲事?
作者有话要说:粥粥:→_→小妖精又想勾引我,
昭昭:???随随便便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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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徐太后领着众多女眷,攀爬长阶,进崇化寺,先是大殿焚香礼佛,后是内殿祭拜灵位,一通流程走下来足足一个时辰,养尊处优的皇室贵女都已累得浑身瘫软,一个个无精打采,怨声冲天。
徐太后倒是还精神抖擞,暗骂了她们几句没用,随后便将人遣散,前去禅院休息,徐太后则又领着人去找主持惠远大师喝茶解惑。
佛堂之内,茶香四溢,热气腾腾如同山间云雾一般,惠远大师与徐太后相对而坐,宫人沏好了苦茶,双手奉到徐太后面前。
徐太后长长叹息了一声,眉头微蹙,似乎心事重重。
“哀家前两日做了一个怪梦,也不知是福是祸,想问问大师有何见解。”
徐太后这几日做了一个怪梦,梦见那个盛长乐与皇帝是一伙的,最后徐孟州被这对奸夫□□给害死了,醒来之后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到现在还心神不宁的。
惠远双手合掌礼,拇指挂着传佛珠,沉静如水的声音道:“前两日也有一人找贫僧解梦,不知与娘娘所想是否相关。”
徐太后疑惑,“大师请讲。”
惠远道:“此人梦见的是孝懿皇太后……”
惠远一提,徐太后立即就想起一个人来,当时便下令将此人带上来问话。
不过多久,便见一粗布衣,年纪五十出头的老嬷嬷跪在下头,毕恭毕敬叩首参拜。
那是以前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秦嬷嬷,跟随太皇太后身边多年,自太皇太后仙逝之后,被徐太后打发到了崇化寺诵经礼佛,三年不曾离开过一步,若非惠远大师提起,徐太后都已经快将此人给忘记了。
徐太后居高临下,敛眸看着下面跪着的秦嬷嬷,漫不经心的询问,“秦嬷嬷如今年纪也有五十多了吧,不知近来身子如何?”
秦嬷嬷含笑道:“多谢娘娘体恤,奴婢硬朗着呢,挑水砍柴都不在话下。”
徐太后颦眉,长长叹息一声,“你伺候孝懿皇太后多年,也算是她老人家最得意的心腹,想当初在宫里也是呼风唤雨,叫的上名号的人物,就连哀家刚进宫之时也受过你的教导,此番将你留在寺庙这等清苦之地,实在是委屈你了……”
当初徐太后进宫之时份位还低,秦嬷嬷曾听从太皇太后的命令“教训”过她,徐太后心中记着的,所以才将秦嬷嬷打发至此。
秦嬷嬷脸色有些难看,连忙磕头,战战巍巍道:“不委屈,不委屈,是奴婢心甘情愿的,能守着太皇太后的灵位诵经修行实属奴婢的福分。”
徐太后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其实,哀家此番唤你过来,便是想问一问你,还想不想离开此地,回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