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带着和离书,现在就去平凉找你爹。”
他不想再坐以待毙了,必须现在,立见分晓,可若是不保证盛长乐安全,他实在无法放开手去干。
盛长乐听闻徐孟州要送她离开京城,自然是不情愿的,一把将他抱住,两条胳膊环着她的腰,道:“夫君,你别撵我走,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不赌气了还不行么。”
徐孟州垂眸,看着怀里娇滴滴的美人,对上她湿漉漉的桃花眼,自然也很是不舍,小心捧着她的脸,道:“昭昭,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待我事成之后,你可随你爹进京,若是我出了事,他也能保你周全。”
盛长乐摇头晃脑,流下了眼泪,“我不,我不跟你分开,你要死也想跟你死在一起。”
“……”徐孟州唇角不自觉流露出笑意,虽然不知盛长乐是不是哄他的,但是这辈子,能得到昭昭这句话,他已经死而无憾了。
他现在要做的事太危险,必须先保证盛长乐的安全。
唯一放心的,只有送到沈归手里去,就算这回不慎失败,沈归也有能耐保护她。
徐孟州将她圈进怀里,小心抱住,道:“昭昭,这次你必须听话,乖乖去平凉等我。”
盛长乐鼻子一酸,都流下了眼泪,眼前模糊一片,微微摇头。
男人凑上来,滚烫的唇瓣,轻轻将她眼角的泪吻去,从眼角挪到脸蛋,又带着灼烫的气息,贴上了她的唇,细腻温柔的品尝。
“昭昭,我爱你。”
一夜春雨般的滋润,一室春光旖.旎。
次日,都没跟家里那些人道别,徐孟州便把盛长乐匆匆送上马车,将她送出了城,二人依依惜别。
盛长乐含着眼泪,拉着徐孟州还不肯走。
徐孟州狠心之下,将她塞进了马车里,“昭昭,你也不想我有后顾之忧吧?”
盛长乐不想做个累赘,拖累徐孟州,可是也不舍的离开他,真怕此去一别,就一辈子不能再见了。
随后,盛长乐还是坐上了马车,北上前去平凉,徐孟州则骑马南下,带着人前去金陵,似乎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另一边,某个僻静的小院屋内,正传出婴儿阵阵啼哭声音。
徐太后坐在床榻上,周身裹得严严实实,脸色也有些苍白虚弱。
她将孩子抱进怀里,哄着说道:“麟儿乖,是不是饿了?”
而后她便解开衣怀,亲自给孩子喂奶。
旁边黑衣男人久久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怀里巴掌那么大的小婴儿,不禁开口询问,“他当真是李元璥的孩子么?”
徐太后瞥他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柔媚,轻笑道:“我怎么可能真给那个狗皇帝生孩子,当然是你的。”
她白皙指尖抚过粉红粉红的婴儿脸蛋,唇角还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呐呐说道:“你看这小眉毛,多像你。”
男人脸上渐渐浮出笑容,而后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徐太后呼出一口浊气,目中流露出一丝寒意,“徐孟州容不得我,容不得我的孩子,不顾血肉亲情,竟为了个女人要跟我这亲姐姐决裂。
“他既不顾这么多年的姐弟之情,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想了想,徐太后冷笑,示意道:“把我大哥徐定州找过来,他不是早就想顶替徐孟州的位置了么?”
“……”
不过半日,徐定州便被带到了徐太后藏匿的别院之内,见到了躺在床榻上,神色不太好的徐太后。
徐定州先前才听说了太后的死讯,现在竟然看见太后还活着,顿时大惊失色,颤抖的手指着她,“太后娘娘,你,你不是……”
徐太后闭着眼,回答道:“你没看错,哀家还活着,哀家早就知道会有人趁我病要我命,所以根本没去金陵,一直就留在京城养病。”
徐定州恍然大悟,估计金陵死的只是个替身,他连忙道:“那茂之知道此事么?”
徐太后冷笑,“现在哀家已经谁也信不过了,连茂之也被人给蛊惑了心智,唯有大哥你,人憨厚老实,明辨是非。
“我从小就知道大哥有本事,靠得住,现在事到临头,也只有找大哥你了。”
徐定州被夸了两句,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得意,连忙道:“娘娘信得过臣,是臣荣幸之至!”
徐太后咳了两声,侧目看他,道:“大哥,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若是这回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能保证,父亲立马就让你袭爵,今后由你接替茂之,掌管徐家大权,你又是当朝国丈,到时候可就是权倾朝野,无人能及。”
徐定州自然做梦想把徐孟州踹下去,顶替徐孟州,成为太后的一把手,只是他一直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能力,若是有太后扶持,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立即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娘娘有何吩咐,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要不是盛长乐碍事,徐太后哪能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所以她对盛长乐简直恨之入骨,恨不得让她死,自然要头一个拿她开刀。
说是盛长乐死了,说不定徐孟州还有救。
她道:“你先把盛长乐这妖女给除掉,以表忠心,她对茂之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就是皇帝的美人计,派来蛊惑荼毒茂之的,若是她死了,说不定茂之还会回心转意!”
徐定州脸色微变,有些犹豫,“这……”
谁都知道,那个盛氏是徐孟州的心头肉,平时皱一皱眉头,徐孟州都围着她团团转,前些日子突然失忆,徐孟州更是放下手头的事情,天天陪着她找回记忆。
徐定州还有些畏惧,若是他杀了盛长乐,徐孟州说不定会要他的命,怎么可能回心转意?
徐太后看他畏首畏尾没出息的样,顿时就有些失望,“你这点小事都不敢,还指望如何稳坐高位?”
徐定州想了想,最后还是一咬牙,下定了决心,答应下来,“娘娘放心,臣必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