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璥从来没听过太后这般语气对他说话,实在无法将这个女人与他心心念念的仙女联系到一起。
看皇帝停下掐她的手,徐太后才徐徐道来,“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我也就直说了,当初在玉露池与陛下欢好过的人,就是我,瑶妃确实是我假扮的……”
李元璥久久看着她,眉头越皱越紧,呼吸越来越粗重。
只听她不紧不慢,娓娓道来,“那日只不过一次意外,并非我本意,从那之后……我,我便控制不住,对陛下生出非分之想。
“我意外怀上身孕,只想偷偷为陛下生下这孩子,一直瞒着,只是不愿让陛下知晓这不伦之事,更不愿让陛下知晓,你心里的仙女竟如此不堪……”
说着,徐琼华都挤出一丝眼泪,竟是抽泣起来,“陛下若是想杀了我,我别无怨言,反正我早该死在金陵了,只求陛下能留孩子一条性命,毕竟那也是你的骨肉,虎毒不食子……”
点穴的时间到了,徐琼华渐渐能够动弹。
她知道,现在她毫无还手之力,李元璥很可能真的一怒之下杀了她,也只能选择周旋。
徐琼华缓缓挪上去,试探的拉着了李元璥的袖子,“我平时装出那一副要强的样子,其实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寡妇罢了,也想相夫教子,佳偶成双……
“做瑶妃那几个月,陛下待我恩宠有加,我实在情难自禁,若不是盛长乐捣乱,都想一直陪在陛下身边,一辈子做陛下的瑶妃,再也不换回来的……”
李元璥垂目久久看着她,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这还是这辈子,头一次见她如此柔弱动人的模样,竟是有些为之动容。
他沉吟许久,冷声问,“你当真不想做太后,想做瑶妃?”
徐琼华柔情脉脉的与他对视,“陛下没发现,我一直都在暗中帮你么?这都是为了陛下,为了我们的孩子。”
其实,抛开身份不说,徐琼华还是生得美貌动人的,丝毫也不见老,特别是现在一双眼眸泪眼盈盈,带着女子独有的柔媚风情,还有一句句动人心弦的表白……
徐孟州还当真是送了他一份大礼,如若不然,估计他到现在还被这个女人蒙在鼓里吧!
想一想这一年都被她骗得团团转,先是皇后假孕,后又是瑶妃,再后来又是假孕。
李元璥愣愣不语,面色阴沉至极。
徐琼华试探讨好的,钻进他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胳膊,贴到了他耳边,暧昧妩媚的说道:“陛下不是一直对那日念念不忘么?我也一样……”
魅惑男人的功夫,徐琼华手到擒来,李元璥身体僵硬的,也没有拒绝。
不过片刻已是一地春光,白玉般的男女如藤蔓般紧紧缠绕,阵阵呢喃细语在空旷大殿内回响。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粥其实是想狗咬狗,然而,没想到是这样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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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徐孟州将人扔给皇帝,便脚步轻盈的离开了皇宫,余下的事情便不必他操心了。
寻思片刻,他打算去一趟宁国公府,看看大哥徐定州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别让他钻了空子才是。
来到宁国公府,先去大房探望徐定州,见他疯疯癫癫,似乎确实是有些神志不清,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别找我,不是我……”
徐孟州表面问候了几句,心里也多有感叹,虽然昭昭逃过一劫,可是当时死去那么多人的性命,朝歌和沉璧,总不能让他们白死的。
从大房出来之后,是大侄子徐景明送徐定州出来的。
当时徐景明还脸色很是难看,好像极度内疚,“六叔,害死六婶的当真是我爹么?”
徐景明那副表情,好像在说,他爹害死了盛长乐,那他岂不是也有责任?
看徐景明每次都如此歉疚的模样,怕他会想不开,徐孟州张了张嘴,差点就想告诉他,别这么内疚,其实盛长乐还活得好好的。
可是想了想,又总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决定还是别轻易暴露盛长乐的行踪为好,所以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最后徐孟州道:“无碍,这件事怪不得你,你爹也是受他人指使的。”
徐景明诧异,“谁?”
能指挥徐定州办事的,除了太后,还能有谁?
不过,徐定州和太后现在都不好过,徐孟州长叹一声,拍拍徐景明的肩膀,安慰,“别想这么多,好生照看你爹,今后这徐家,便要全靠你撑起来了。”
这徐家,放眼望去,除了徐景明,徐孟州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像样些的。
随后徐孟州便跟徐景明作别,辗转前去探望父亲徐继。
眼看着徐孟州身影消失之后,背过身去,徐景明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眸中闪现出一抹寒意。
徐景明转身进屋,关上房门,来到已经疯疯癫癫的徐定州面前。
他目光呆滞,轻轻拍了拍徐定州的肩膀,语气显得有些诡异,说道:“爹,你放心,孩儿会替你报仇,你办不到的事情,孩儿也会替你完成。”
徐景明心里还暗暗有些得意,他这个做戏的功夫,真是天衣无缝,连徐孟州自作聪明,都一直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恐怕徐孟州连做梦都想不到,那日在驿站,亲手杀了盛长乐的人,其实是徐景明。
那日徐景明本来是打算护送盛长乐离京的,可中途收到父亲的飞鸽传书,说是太后懿旨,要他除掉盛长乐,务必办妥。
他提着刀,冲进盛长乐屋里的时候,屋里只有盛长乐和几个手无寸铁的侍女,还毫无防备,就被他一刀一个杀得干干净净。
本来看着盛长乐,他还稍微有些下不了手的,不过既然都做了,既然要做得干干净净。
于是他杀了盛长乐和屋里的侍女,又杀光了当时的随从和驿站的人,还给了自己两刀伪装成身受重伤的模样。
等到徐孟州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外头又下着大雨,有什么痕迹都早已经无影无踪。
当时徐孟州因为盛长乐的死悲痛欲绝,根本就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也相信了他演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