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晓云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位监护人。
她站起身,准备走人了。阿姨还是不放心地追问医生,真的不用开药吗?
真的想吃也能开。
她们后面等着的病人是个小女孩,也是发烧咳嗽的小毛病,护士在帮着量体温,老人家责怪她爸爸说:让你给琪琪买盆小红菊回来,你不买。
人家算命的都说了,我们琪琪容易生病,在家里养盆小红菊会保佑她健健康康的。
呦,小红菊耐寒喜湿暖,据说又是延年花的祖宗,医生随手翻了翻桌上女孩的病历本,忽然插话说,跟小孩的生日也搭,那算命的不错。
奶奶得到肯定,闻言忙不迭地笑着点头:是的是的。
薛星辰不由好奇,报了南晓云的生日问医生,那我们也有什么守护花吗?
医生还真抬眼给算了算,说,海棠花。
好,薛星辰跟阿姨对望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明天就去买几盆回家。
南晓云:
医生边写着病例,边意味深长地说,这花我们院后面就种着一大片,正好天黑下来了,你们回去的路上
后半句没说完。
医生把病历本递回去,还挑了挑眉。
回去的路上。
好,薛星辰转过脸,面色深沉地说,我看见那花在哪儿了,附近没人,也没保安。
还没等阿姨说话。
南晓云一只手捂住额头,一手拉着薛星辰的胳膊闷头往前走,拧着眉,脸上挂着满满的无奈,凶她,赶紧回家啦!!
薛星辰,可我还正好有个塑料袋诶
南晓云,回家!
薛星辰不太肯走,频频回头,可
南晓云,我生气了。
话落,薛星辰一秒闭嘴,乖乖地喔了声。
阿姨笑吟吟地看着她们俩,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吧?
好。
吃完饭,南晓云被催着洗澡睡觉。
她白天睡得太久,晚上睡不着,一直闭着眼睛到天亮才有困意。
就在快睡着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有人往她枕头底下塞了个什么东西。
你在干嘛?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问。
没,薛星辰明显被她吓到,旋即悄悄用不吵到她的气音解释说,给你压岁钱,放在枕头底下,那些不好的邪祟就统统避开啦。小朋友,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声音轻,显得温柔至极。
南晓云微扬了扬唇,然后抵不住困意地睡了过去。
南晓云睡醒已经是中午了,睁开眼,身边没有人。
她坐起身时,想起睡着前那似梦非梦的对话。伸手摸了下枕头底下,果然有一个厚实的红包,红包封明显是薛星辰临时自己叠的。
南晓云摸着,微微蹙眉,觉得这光滑厚实的纸质和外观怎么那么很像薛星辰的某本教科书的封面?
里面的数额不用拆就知道很可观。
她穿好衣服,趿着拖鞋往客厅里走。
醒了?薛星辰走去厨房,把蛋炒饭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笑嘻嘻说,今天的饭是我做的。
虽然她只是站旁边给阿姨打打下手而已,但说得丝毫不心虚。
南晓云拿着那红包,仔细想了想,你把那本马克思哲学的皮扒了?
呃,薛星辰含糊嗯一下迅速地转移话题,快去刷牙洗脸吧,等阿姨回来我们带她出去转转吧,天那么好。
也不知道是谁还要补考呢,就把书,南晓云笑着摇摇头,暂时不说了,阿姨去哪儿了?
她去
话没说完,门被敲了几下。
南晓云离得近,走过去开门。
囡囡起床了。阿姨有点喘气,怀里抱着一大盆海棠花。几乎有半个人高。
南晓云看着那花,愣几秒。
薛星辰往外探头急急问,阿姨!买到花了吗?
买到了买到了!!
给我看看!
南晓云垂眼,唇角扬着无奈的笑。
她进卫生间洗漱,听见薛星辰和自己阿姨咋咋呼呼地夸着这花漂亮、好兆头,听着她们搬来搬去研究放在哪儿最利于它生长,一人一句地讨论养花须知。
出来,餐桌上摆好热腾腾的蛋炒饭和一杯热牛奶。
她看见海棠花放在了阳台旁的玻璃门后面,冬日里依旧开得极艳,半明半暗,柔和的光线把胭脂红映成浅粉色,花瓣层层叠叠,温暖而美丽。
阿姨在客厅给薛星辰收拾两个行李箱,那么多新衣服呢。
对啊,我妈硬装进去的,重死了。薛星辰边说着,边帮南晓云拉开椅子,快吃饭吧。
南晓云嗯了声,先喝了口牛奶。
怎么样,薛星辰在旁看着,小心翼翼地说,我刚刚倒蜂蜜好像倒多了。能喝吗?
薛星辰捧着玻璃杯,歪脸笑了笑,没,我觉得正好。
有一点点加过头的蜂蜜,怎么比得上她心头浓浓的踏实、甘美和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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