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还对你说了别的。”幽无命循循善诱,“你仔细想一想,他还说了些什么?”
晋兰兰迷茫地慢慢摇头:“没有了。郎君话并不多的。”
桑远远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木楼梯传来。她的心脏‘怦怦’乱跳起来,轻轻扯了下幽无命的衣袖。
“也许还说了别的,你只是没听懂,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仔细想想,这恐怕就是他遇害的线索。”幽无命依旧不紧不慢。
皇甫雄已踏上二层!
桑远远心脏高悬。
晋兰兰更加迷茫:“……有吗?我没听懂的……什么?”
幽无命的声音更加魅惑:“你方才说,只有三成?这是什么?”
“三……成……”晋兰兰歪了歪头,“只有三成?什么……三成?”
皇甫雄的身影出现在雕花木门之后。
“对啊,什么只有三成呢?”幽无命压低了声音,“没头没尾,难道不是在和你说话,而是在与旁人说话么?之后,就再无他的音讯,再后来,他死了。”
晋兰兰痛苦地捂住了胸口:“难道和他遇害有关?三成,什么三成?”
皇甫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厢房门口,微微皱眉:“侄媳,什么遇害,什么三成?”
幽无命眸中星光隐逝。
桑远远瞳仁收缩,指尖不由得轻轻地颤了起来。
皇甫雄皱着眉,望向幽无命。
幽无命很无辜地摊了下手:“这位夫人心中思念,提起了亡夫。”
皇甫雄重重盯向晋兰兰。
只见晋兰兰的目光渐渐聚了焦,反手抓住皇甫雄:“义叔,我忽然想起,郎君那日,说了句奇怪的话——只有三成,我不知何意,是以并未放在心上!我也不确定郎君是对我说的,还是对旁人说的……”
“怎不早说!”皇甫雄怒道。
晋兰兰掩口啜泣:“是我不好,因这句话没头没尾又太过寻常,是以,并未当回事……”
“三成?三成?”皇甫雄皱紧了眉头,“即刻出发,返回东都!”
他站了起来,思忖片刻,取出一枚令牌交给了幽无命。
“先生,我有要事在身,必须走了,这枚令牌请先生收好,在这东州境内,我的令牌还是能管几分用的!写出萧仲结局之后,记得送我一份!”
幽无命淡笑收下。
出门之时,皇甫雄状似无意,碰翻了幽无命立在门口的长木匣,只见一堆写满了漂亮字迹的绢布落了满地。
他一面道歉,一面将那长木匣暗暗查看了一番。
皇甫雄此人,果真是粗中有细。
到了楼下,皇甫雄佯装替幽无命结帐,顺口问起了他的租金。店家并未细说,只说幽无命已付过纹银二十二两,租期至明日,无需再付。
皇甫雄暗暗一算——付了十一日房钱,明日到期,所以此人入住抚陵驿栈的日子,乃是西府出事的头一日。这样一来,皇甫雄心中便彻底确定此人与姜谨真之事无关。
他终于放放心心地率队离去。
“难怪你要多付一日房钱!”桑远远惊奇不已,“幽无命,你到底是人是鬼!”
幽无命一脸淡定:“这也值得大惊小怪么。”
翅膀却已忍不住翘了出来。
目送皇甫雄远去,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枚玉简,缓声下令——
“杀了姜雁姬的药师,传出‘三成’二字。”
第50章海鲜味的吻
皇甫雄漏夜离开抚陵,带着皇甫渡的夫人晋兰兰,匆匆赶往东都。
此事干系重大,必须与皇甫俊面谈!
晋兰兰已数日未睡一个整觉,今日忽然灵光乍现,记起了这么一个可大可小的细节,亦是心头发慌,整个人越来越清醒精神。
“侄媳,此事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回忆清楚了。”皇甫雄叮嘱道。
晋兰兰越想,越觉得皇甫渡的声音仿佛就在耳旁回响。她甚至脑补出了他微微地喘着气的模样,压着嗓,带着些难以置信的语气。
“义叔,我十分清楚!此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郎君他当时,为何要没头没尾说出‘只有三成’这四个字?他一定不是对我说的,莫非他是忽然听到了什么,或是在和旁人说话?”
皇甫雄紧皱着眉:“渡儿与你联络时,身处帝宫。”
“对,”这一点晋兰兰十分确定,“夫郎说,他刚见过帝君,即将启程。”
“那他当是在帝宫中听到了这句话,然后便人间蒸发!侄媳,若我所料不错,这恐怕就是渡儿出事的原因!”
晋兰兰难以置信地轻轻摇头:“为什么,为什么?分明只是一句极普通的话而已……”
“反常必有妖,哼,渡儿恐怕是,不小心发现了姜雁姬什么不可告人之秘!”
越说,越觉得靠近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