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整理书房,其实家里还挺干净的,即使是邵志宸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家里的保姆也一直在打扫。彦熹的视线被暑假上的一本书吸引,他把那本熟悉的粉色书籍从一大堆外文书里抽出来。
这本书,你是哪里拿来的?
邵志宸把书接过来,翻了两页:不记得了,应该是邵笙星的恶作剧。
这是什么?他从书页中翻出一枚戒指,上面还刻着字YX,什么意思?
彦熹半蹲下来,趴在他大腿上,把戒指带到男人的左手无名指上:刚刚好,这就是你的,你自己摔坏脑子不记得了吧?
邵志宸啧了一声:你说谁摔坏脑子?
我说你。彦熹站起来,故意道,这个是婚戒难道说你结婚了?
邵志宸顿时觉得自己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怎么可能?!
很有可能,书里都是这么写的你已经结婚了,只不过因为车祸忘记了你的老婆。彦熹看男人一脸震惊的表情,强行忍住笑意,一定是这样,看来我不能再打扰你们了,我可不想被你老婆捉奸!
他转身就走,邵志宸立刻拄着拐杖站起来:彦熹,你给我站住!
彦熹才不听他的,但也不是真要走,他就开个玩笑,不一会儿就被邵志宸堵在楼梯口的栏杆上。
彦熹一直笑,邵志宸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但火气蹭蹭蹭地就往上冒:骗我很好玩吗?
这么无厘头的玩笑话你都信,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骗你?彦熹指了指他手上的戒指,戒指都戴在你手上,说不定就是真的。
邵志宸单脚撑着地,想把戒指摘下来,却怎么也拔不动,那玩意儿就像长在肉上了一样,急得他头上只冒汗:该死的,怎么回事?
你轻点。彦熹赶紧抓住他的手,也试着拔了一下,那戒指很顽固,一动不动的,完了,你听说过命中注定吗?你老婆和你是三世情缘,这戒指戴上就拿不下来了!
邵志宸气得捶了一下彦熹身后的栏杆:放屁,这东西还是你给我戴上的!
彦熹笑得直喘气,结果被邵志宸堵住嘴巴,顿时失声。即使他们的关系已经暧昧到了一定的程度,但这还是邵志宸第一次亲他,估计是被他气昏头了。
彦熹已经很就没有感受过这种深吻带来的刺激感了,等他反应过来,立刻伸手紧紧地缠绕住男人的脖子,表情可以用极度愉悦来形容。如果不是邵志宸又吻了他,他都快忘了深吻的感觉了,这种呼吸纠缠,相互分享彼此的距离就好像让他回到了当年两人刚在一起的热恋时期,浑身舒适。
两人分开的时候,邵志宸看彦熹仍然一副沉迷的模样,忍不住咒骂一声,吻技不错,看来找很多男人练习过?
彦熹哈哈一笑,伸手点了一下邵志宸的嘴巴:初吻。
当然是这个世界的。
我发现还有一个可能。邵志宸盯着他说,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我老婆,怪不得我看你这么眼熟嘶,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家里挺熟的?
彦熹指了指自己:我啊?你觉得眼熟吗?
眼熟。邵志宸抵住他的额头,感觉看了好几十年了。
就只是眼熟啊?彦熹眼眶湿润,那肯定是你的错觉,我才二十二岁。
过了两天,彦熹拉着行李要回去,邵志宸把他送到火车站。
竟然敢背着我买车票,彦熹你真是好样的。
我早就和你说了,只是你没听进去。
两个人站在进站口僵持,都拉着行李不肯松手。
你快松手,快检票了!彦熹把行李往进站口挪了两步,车票要一百多呢!
邵志宸不爽,又给他挪回来:检票那也得排队,你急什么?
两个人拉拉扯扯,邵一站得远远的,一点都不想靠近他们,以免被众人看热闹。
拉扯中,只听叮咚一声,一个戒指滚落在邵志宸脚下,他震惊地把东西捡起来,放到彦熹面前:你几个意思?你怎么也有一个戒指?
彦熹摸了摸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断了!
他压根没想到会被邵志宸发现自己也有戒指,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趁机一把夺过戒指,拎起行李就跑。
邵志宸被验证机器拦在入口不能进去,彦熹转身冲他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拜拜!
邵一,买一张去宁城的车票,立刻马上。男人怒气腾腾地命令道,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
YX
他之前怎么没反应过来,这就是彦熹的开头字母大写。
这个里面有我的名字开头的字母缩写,说不定掉了还能找回来
你的戒指上呢?
当然是你的名字了!
模糊的画面从邵志宸的眼前一闪而过,他看向身边的邵一:刚刚你说什么?
邵总,最近几天的票都已经抢完了。
夜里下了雪子,是混着雨砸下来的,彦熹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钻进被窝里玩手机,他看着聊天界面发呆,往上滑是两个人之前的聊天记录,彦熹打开一个语音,男人熟悉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出来。
去楼下倒一杯水。
刚好那时候彦熹没看到消息,大概过了两分钟,下面又蹦出一条消息。
人呢人呢?
彦熹倒水!
臭男人。
彦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把手机放到一边,转了两下手指上的戒指。邵志宸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喜欢一个人,那都是特别温柔,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邵志宸就喜欢怼人,对你特凶还爱使唤你。
叮咚,有消息。
彦熹打开手机一看,邵志宸发来一条语音:下雪了冷不冷?
彦熹回:冷。
邵志宸:就该冻死你。
彦熹:
你看!他说什么来着?!
邵志宸见彦熹半天没回,又发过来: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前几天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彦熹眼不见为净,去刷微博了。
过了五分钟,邵志宸直接打电话过来:你是不是生气了?
彦熹不生气,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和邵志宸解释戒指的事情,有七分心烦,又有三分急切,每天看着熟悉的爱人在面前晃悠又不能和他亲密,着实让人有些痛苦。拥抱不够,接吻也不够,他想要最亲密的接触,要的是深至皮肉和灵魂的纠缠。
那边的男人沉默片刻,突然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我最近老是做一些重复的梦。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