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晨光在薄雾中扩散,照得高脚楼的屋檐熠熠生辉。
篝火堆还在熊熊燃烧,一看就是有人一直在添柴。
昨晚经历过的恐怖事件,好像只是一个噩梦,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那些尸体还在,腐臭的味道也没有就此散去。
他们得归于现实,继续征途。
呵天亮了。
你怎么好像不会困一样?
云声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用手背不住地揉着眼睫,语气疑惑地问白泽。
那人说守夜,就真的一晚上没合过眼,握着剑站在晨光底下,回眸看向云声白。
明清如潭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倦意,只是眼角有点微红。
阳光不着灰尘地落在他身上时,像是落尽了所有的凡俗。
看着白泽手中的剑,云声白倏然清醒了,蹙着秀眉问道:昨晚还有东西来袭击?
嗯,不多。白泽收回剑,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云声白挠了挠头发,漂亮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我居然睡得那么死,一点动静都没听见,辛苦你了。
没事。白泽下巴尖点向正有一搭没一搭摸着关雎睫毛的甜心小宝贝,他昨晚帮了忙。
很快,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关雎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甜心小宝贝眨着一双莹莹的大眼睛,面带桃花,无比娇羞地望着自己。
二爷,人家的大腿柔不柔软?睡得舒不舒服?
昨晚你一直握着人家的手和人家说
闭嘴。关雎一把推开甜心小宝贝凑近的脑袋,忙不迭爬了起来,去检查可爱妹子的手臂,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爱妹子摇了摇头:没事,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
咕噜咕噜
壮汉捂着自己正在造反的五脏庙,尴尬地笑了笑,底气不足地说:呵呵那个昨晚不是没吃东西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们饿不饿,咱去找点吃的吧!
我也饿了。云声白把篝火灭掉,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找村长,问了任务以后,再去寻找食物。
那老婆婆伪装得那么像,这个村子里,也不知道哪些是鬼,哪些是人,我们还是不要吃他们做的食物为好。
我经历过的一个副本里,鬼拿给人吃的食物,都是用石头和臭虫变出来的。
荆可把脚肿成大猪蹄子一样的安诃背起来,沉声应了一句:确实是。
云声白推开院门的时候,恰好有一个村民经过门口。
那村民穿着朴素,约摸二十岁,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听到开门声之后,侧头看了过来,猛地睁大了眼睛,尖叫道:鬼啊啊啊啊
村民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毅然抬起锄头,猛地往靠得最近的云声白脑袋上招呼。
云声白长眉一蹙,敏捷地闪到一旁,三两步挪到村民身侧,按住村民的肩膀,夺过那把锄头,往外一扔。
顺势握住村民的手臂,别在背后,牢牢桎梏住。
村民被云声白锁着肩膀,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我不喊了,不喊了!我是人
云声白松了手劲,笑容温文尔雅,一派无辜,柔声细语道:小兄弟,我们不是鬼。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麻烦你带我们去找一下村长,我们有事找他。
村民浑身颤抖着,无比慌张地摇着头,惊恐地喊道:大白天,也可能有鬼的!
不然,你们怎么会从这所房子里出来?!
这户人家在三个月前,全部死光了!
云声白闻言愣了愣,和甜心小宝贝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那什么甜心小宝贝率先开口,指了指荆可的秃噜头,笑着说:你别怕,我们真的不是鬼。
你看他,和尚!哪有鬼剃光头的。
说罢,又指了指安诃和关雎:看,还有道士和尼姑!
我们就是见这里阴气重,所以进院子里看了看。
云声白见村民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于是松开他的手腕,手掌轻轻地按在他的肩膀上,尽量放缓声音问道:我们发现里面有很多尸体后,就赶紧出来了,你说这户人家全部死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民哆哆嗦嗦地捡起锄头,好像怕惊动什么似的,压低声音说:你们不是要去找村长吗?我们边走边说。
村民一边领着众人沿着青石阶梯往村子里面走,一边低声说着那间鬼屋的由来:那所房子的主人,原本是我们村子里的首富,四代同堂,一共二十几口人。
他们三个月前家里添丁,办满月宴,请了好多亲戚过来。
因为没有拜祖母庙,就直接办了喜宴。
一夜之间,就全部死光了!
那村民说到祖母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虔诚,甚至还双手合十朝虚空拜了拜。
村子里的老人都说,他们没有规矩,触怒了祖母神,所以不得好死!
魂魄也被拘在了房子里,不能前往极乐世界!
他们的尸体被诅咒了,所以连家人都不敢来领回去下葬,只能留在这里发臭。
住在附近的人家怕触霉头,全部都搬走了。
听说一到晚上,这里就传来嬉笑打闹的吃酒声,连狗都不敢靠近这里。
这里面,闹鬼!
听到这里,甜心小宝贝呵呵一笑,心想:如果给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些鬼昨晚估计不会跟他们闹。
白泽忽然想起了些事情,问那村民: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家楼底下,堆放着那么多骨灰缸吗?
死人葬在家里,不是大忌吗。
你们这里有这种习俗?
那村民舔了舔发干的嘴巴,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眼睛,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结结巴巴地答道:啊?没有没有什么习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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