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看她呆呆傻傻,跟旁边谨慎的何美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先偏向了她,想必宫里群魔乱舞吓到这姑娘了,再看她身形瘦小,容貌虽美却是瘦骨嶙峋,想必未进宫前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因而有心多说两句:“妹妹可不要被我宫中气象吓到,我初摆摊,宫中也是人人惊讶,反对、嘲笑俱有,可是日子久了就再也听不见争议。”
“想必世界上的万事都是这样,你若是惊世核俗,人人便指责你出挑,非要将你拉扯下来跟他们一致才行,可是若你一直坚持出挑,别人也就慢慢习惯了你的与众不同。”
阿秀和何美人俱听得点头,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柔柔软软,将宁妃身上的草木香带入阿秀鼻子,阿秀闻着便觉得有说不出的安心。
宁妃也感觉到了清风,她住了手,向着风吹来的方向扬起了头:“清晨起来我便觉得要起风,果然是东方日出白,就要有风发。”
何美人在旁边拿帕子掩着嘴笑:“娘娘真是出口成章。”
宁妃瞅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这是农谚。”
辞别了宁妃,两人便道别往各自宫苑处走,何美人拉着阿秀的手,恳切说:“妹妹,那个宁妃瞧着是个心机深沉的,听说景仁宫还是她原来所住的宫苑,说不定她被熙贵妃贬谪心里有气,妹妹是个直肠子,可小心千万别被她迁怒。”
阿秀心中不喜,这是拿自己当枪使?自己还以为她没有幕后主使故而蜗在漱芳斋呢,听这语气、这手段,哪里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妃子?嘴上却甜似蜜一般:“姐姐真是好心肠,若不是姐姐提醒,我真是摸不着宫里贵人们的门路。”,说着泫然欲泣,努力挤出一副艳羡富贵的样子,“不怕姐姐笑话,我出身乡下农家,自小大字不识一个,若不是被县太爷抢夺了送进京来,只怕嫁给寻常乡野村夫过一生了,哪里见得这么多富贵?进了宫,见得我生平都未见过的绫罗衣裳,只怕便是县上地主的女儿,也没有我穿戴的好。”
她絮絮叨叨说,做出一副乡下人进城什么都稀罕的样子,眼睛却不放松,偷偷瞧着何美人,瞄到她眼中露出的鄙夷和轻视,心里放心了一大半,与其被小人惦记上,不如退一步扮个愚蠢模样。
与何美人扮做姐妹情深互相挥手作别,阿秀才往自己的景仁宫走,此时宫禁路上人烟稀少,她悄悄打开了弹幕。眼前所见,却让她往后退了一步,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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