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朝堂上啧啧叹服的祖皇帝,功绩自不待言:和尚弃儿起家,建立起大军,席卷蒙元,等到他儿子继位,更是命令麾下大军进入草原,追杀瓦剌部落。要说土木堡之变是一场意外,英宗被俘,可是之后的数十年间多次直捣蒙古老巢,三次差点活捉蒙古可汗。谁不服?
朱烟寒叹曰:“若是如今大明能让历来让东欧和中亚闻风丧胆的鞑靼铁骑在大明将士手下均成败将,重回当年战斗力爆表的军备,朕当然不会扩张军队。可是如今真不行,征兵势在必行。”
五十万?赵南星老大人竖起耳朵听下去,脑子里不断的盘算,新军十万,东北十万,只需要征募三十万即可。三十万倒比赵老大人心里盘算的还要合适,他心意有点微动。
而朝中其他那些反对的大臣虽然有些被说动,但仍然有些犹豫,朱烟寒见谈判进行到此时,知晓对方已经大概接受自己要扩军这一事实,只是还在人数和阵容上纠结。此时他很满意,因为他的目标本也不是从新招募。是时候抛出他的真实目的了。
朱烟寒摸了摸鼻子,懿安皇后在帘后看见了这一约定好的信号,立马出声:“皇上为防敌人枕戈达旦,诸位老臣担忧百姓苍生赋税繁重苦不堪言,不若各让一步,皇上着人从旧有行伍里挑人如何?”
孙承宗老大人:“哦?这倒是个办法!还是娘娘思虑周全。”
赵清衡见状偏要撩拨一下:“旧有行伍虽然号称一百万,可实际在列有多少人?能打仗的又有多少人?皇上能调动的又有多少?调动时又会惹起什么事端?臣认为此举不可。”
“有什么不可?”立刻就有反对派的官员站出来杠一杠,“我大明兵士,怎可不听命与皇上?圣上要点兵,谁还敢退缩?臣不才,愿助皇上一臂之力,请命前往各处点兵。”
乐得赵清衡心里只开花,杠精啊杠精,凡事都喜欢掺和,处处都要抬杠已彰显自己意见不凡,这下好,别人刚给你挖了个坑提醒你“这个坑危险遇到你可得绕开”你二话不说自己主动跳下去。
这个反对派的官员是镇北侯的大儿子曹文诏,守旧派官员,一位深耕细作的武将,祖上几代人都在行伍里,是以有很高的威信,让他去协助点兵,倒能事半功倍。朱烟寒很乐和:“来人呐,赏麒麟服。”
镇北侯本来立在下面脸色沉沉,臭小子!简直跟赵南星家的赵清衡那个臭小子一般叛逆!跟爹唱反调!别人给你下套你也看不见,还乐呵呵冲里面!这下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叛逃原阵营了!看来今天回去就要家法一顿,稳稳老伙计们的心!
可是忽然听到皇上的赏赐:麒麟服!这可是四品官员的朝服!镇北侯忽然有些激动起来!不是他官迷,镇北侯家的侯位传到他这里就要削爵,二儿子早早就在夫人的安排下去了新军为自己谋了个前程,老三也在夫人的一力斡旋下跟着张院正去学习医术。可大儿子的出路一直是他的心头病,他当年厚着脸皮在先帝那里求了个六品小官,这么多年也只混到五品,眼看镇北侯家就要衰落下去了,没想到今儿个阴差阳错,自己的儿子居然获得了皇上的青睐,还获得了四品官服的赏赐,等忙完这一场,只怕就能落得个四品官的实职啊!
镇北侯有些飘飘然了,忽然不想下朝了暴揍儿子了,家法什么的,老一套的不堪大用的东西,今日就不用请出来了。
朱烟寒:“就这么说定了!小曹大人负责清点兵丁,先从南北直隶、山西、安徽查起,即日起出发,着麒麟服,佩尚方宝剑,阻拦者诛!违令者斩!”
太监将那尚方宝剑取出。
自打皇上登基,还未赐给过任何人尚方宝剑。朝堂上众目凝视,专注打量。
朱烟寒刚穿越来时闲得无聊在御书房看过。这是皇上的御用宝剑,由开国皇上传下来,剑由上好玄铁锻造而成,浑身墨色,剑鞘上面镶嵌着鳄鱼腹部皮,再往下正反两面分别是龙凤图案,拔开宝剑,剑身虽然是上好玄铁,可因着开国的那位皇帝出身卑微,估计前期打仗时也无甚钱财,因而到底比不上些稀世名剑的材质。可是许是杀人无数的关系,许是带着那位传奇皇帝的霸气,整柄剑透露出冰冷、高傲的气息,明明是夏天,却让朱烟寒一时后背发凉,匆匆合上,再也不敢打开。
因而今天他想起了那剑。
要去全国点兵,少不了要遇到层层阻碍,这位小曹大人眼看着是个实诚人,傻的可爱,就被三言两语设计进了圈套,他家虽然是行伍世家,可到底是动别人奶酪的事情,是以朱烟寒想起这柄剑。天子之剑,镶嵌北斗,七星联动,天下在手。谁,敢不从?
小曹将军跪拜着接过那朱漆礼盘,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是个老实人,不会花哨的话语,只跪下,不住的磕头:“谢主隆恩!”
见到儿子情形,儿子升官虽然高兴的镇北侯大人也忍不住感慨,皇上驭人真有一套。年轻的大明官员,无不对皇上崇拜之至。自己在大明军官学堂里学习的二儿子和在大明医学院学习的三儿子,个个都对皇上的举措赞不绝口,每回发了新政都结交青年人一起在家吟诵学习讨论,本来大儿子跟自己亲近,不受母亲和二弟三弟影响,如今只怕大儿子都要倒戈相向,跟皇上亲近了。镇北侯偷偷有些头疼。
朱烟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伪清祖上是我永乐年间建州卫指挥使,之后历代世袭下去。成化三年其祖上屡掠辽东人畜,被我大明为边民主持公道,捕捉斩杀。到其父再次为我大明军向导,战乱中被误杀。我大明不仅归还努尔哈赤祖、父遗体,并给他“敕书三十道,马三十匹,封龙虎将军,复给都督敕书”,谁料他以此为借口起兵造反,真是可笑!”
“须知那十三副甲胄骑兵皆是我大明之物,只不过家奴而已,主子优待却养出塌边一条毒蛇。努尔哈赤自称用祖、父所遗的十三副甲胄骑兵,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也不过是我大明麾下反贼,人人得而诛之!!!”
这一番豪情万丈,直说的朝堂上儿郎们个个激愤,不顾朝堂礼仪,个个大喊:“诛之!诛之!”,就连镇北侯心里都起了万千波澜,恨不得立马年轻二十岁,再上沙场勇猛杀敌!
散朝后,孙承宗老大人特意走的慢一点,走到那赵南星身边,打量四下里无人注意他俩,小声嘀咕一声:“老匹夫!”
赵南星一脸不跟他玩的表情,眼睛瞟都不瞟一眼。
孙承宗老大人索性伸出脚去绊他,赵南星没注意,差点摔了个跟头,却被孙大人一把扶住,赵老大人一把甩开孙大人的手:“请孙大人自重!”
孙老大人不以为忤:“啧啧!刚好心扶了赵大人一把,却换来了这般斥责,赵大人还真是,惯常喜欢过河拆桥呢.”
“你?!”赵南星今天上朝一肚子的气,怒气冲冲盯着他。
孙大人却丝毫未看见一般,笑吟吟道:“老匹夫,我知道你是为天下苍生着想,不愿加税家中黎民负担,可是皇上如今增加新兵都从旧有的行伍里挑选,你有什么不如意的?”
gu903();赵南星脸色稍微和缓了一点,想起什么道:“先前我被先帝流放代州,多谢你照拂,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