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铮倒觉得方泽这样刚刚好,胖点脸部线条变柔和了显得人没那么高冷,身上有肉抱着手感更软,越来越像他家老宅里养的那只猫儿,让人恨不得一天到晚搂怀里不撒手。
当然他也没安啥好心,男朋友总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却看得见吃不着,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儿了。颜铮每天每天都盯着方泽的背影自我安慰:这个月暂且好好养着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等我拆掉石膏能自由活动的那天,嘿嘿,睡你的时候别怪男朋友心狠手辣!
周末方泽决定领颜铮再到家里去一趟,为的是让他先在爸妈面前混个脸熟。这家伙现在是个病号嘛,比较容易博取同情分。
说好的十点出发,颜铮七点就起床挑当天要穿的衣服。这是他成为方泽男朋友之后第一次正式登门,必须360度无死角的帅。
其他人都懒洋洋地窝在床上,边刷手机边抽空看他表演。
明明每件都是值钱货,颜少爷不是嫌旧就是嫌土,堆了满床的衣服居然还说没一件能穿得出去的,紧接着方泽就听见颜铮给刘秘书打电话,让他立刻马上安排人送几套正装过来。
方泽忍无可忍的跳下床,随手挑两件扔到颜铮怀里:搞什么啊就穿这个,弄得跟大领导似的想让我爸妈隆重接见你?
这件不行
怎么不行?全世界你最帅,穿什么都好看,别挑三拣四的。
谢其航也在上铺呵呵笑着附和:男子汉别说自己不行,尤其是不能对自个的媳妇说!你都帅成这样了还谦虚个什么劲,刺激我和浩天去国外整容?
顾浩天反对:我不去,整容好疼的。
颜铮无辜地抖抖衣服:这是套头的,我没法伸胳膊。
方泽真没想到这茬,重新挑件衬衣亲手帮男朋友穿上,扣纽扣的时候颜铮回头向谢其航和顾浩天炫耀:坦白说吧,你俩现在内心是羡慕我还是妒忌我?
两位室友不约而同地把头蒙进被子里并戴上耳机。
颜铮自问自答:肯定羡慕我羡慕得要死。
方泽开车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颜大少拉回家,杨琬正在准备午饭,方齐韫给她打下手。见到颜铮打着石膏,方齐韫不禁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搞的,胳膊怎么弄成这样了?
颜铮忙说:不小心摔的不碍事。叔叔您去歇着和方泽聊会儿天,有什么活我来干就行。
方泽想叫他表现表现就没拦着。等食材都准备好杨琬一个人在厨房炒菜,方泽陪方齐韫在客厅下棋,颜铮没头苍蝇似的四处找活干。
可能是大少爷与家务事犯冲,从他非要扫地然后碰坏摆在博古架上的陶瓷花瓶开始,灾难就接踵而至。给鱼缸换水不小心把两条活蹦乱跳的小金鱼漏马桶里冲走了;扔垃圾把杨琬新买的一袋大白菜当垃圾扔了;到阳台浇花竟把方齐韫精心养护好几年的盆栽砸个稀巴烂
方齐韫闻声赶来的时候,颜铮恨不得给岳父跪下祈求原谅: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的。这是什么树,我赔您一模一样的行吗?
说不肉疼是假的,盆栽年年长年年修,好容易等到整出个像样的型,被这小子一碰,枝都摔断好几根,换盆能不能养得活也是个问题。方齐韫叹口气对颜铮说:你还是陪小泽玩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颜铮垂头丧气地回屋,就见方泽斜倚在沙发上冲他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小没良心的,男朋友这么倒霉他还笑得出来?
趁方齐韫不在,颜铮坐过去用手掐方泽的腰:我都是为了谁啊为了谁,你还在一边看好戏乐成这样?你爸现在估计想杀了我!
那些是身外之物,我爸只会因为一个原因想杀你,那就是你对我不好。
颜铮想,我怎可能对你不好呢?我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吃完午饭方齐韫说要下楼抽烟,把方泽也叫下去陪他。同样还是在花坛边,方齐韫问儿子:现在和他还是普通朋友吗?
方泽挺羞愧的,不久前才信誓旦旦地跟老爸保证过,不会和颜铮有进一步发展,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
爸,您相信前世因果吗?我和颜铮或许有些特殊的缘分,我想和他在一起,您可不可以试着接受他?
方齐韫下意识地抬手往嘴边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点烟。说下来抽烟只是借口,为的是找机会弄清楚儿子的想法。
老爸对他本人没意见,虽然那小子有些笨手笨脚的,但能看出来他对你还不错,老爸担心的是他的家庭。
这个问题无解,让颜家所有人都喜欢他,欢天喜地的接受他,方泽自问凭他的能力做不到。他能做的只有努力发展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不用依靠任何人也能活得很好。
反正这辈子他不要再给颜家人打白工。
方齐韫叹口气道:算啦,人生的经验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所以有句谚语叫吃一堑长一智。你记住不管遇上多大的挫折委屈,还有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就够了。
父子俩回去歇了一小会儿,颜铮接到家里电话,范如璟听说孙子胳膊骨折心疼得不得了,命他务必回趟家让信得过的医生再诊断一次才能放心。
颜家派司机来接人,正好方泽也打算出趟门,就开车把颜铮送到路口。目送颜铮坐上自家的车后,方泽拿过手机约邢楚出来。
联络方式是在颜家老宅那次加的,之后彼此没说过一句话。放卫瑾嘉走时方泽从他嘴里逼问出实情,这俩货穷极无聊耍人玩呢。因为前世的种种方泽本就和邢楚不对付,他决定把这口恶气出掉,为颜铮也为他自己。
卫瑾嘉回来已经和邢楚碰过面,机场还是邢楚送他去的。听卫瑾嘉说把他卖了邢楚也没生气,塑料兄弟情能有多可靠?再说他也不怕颜铮找他麻烦。
只没想到会是方泽找他。
邢楚玩个通宵正窝在家里补觉,接到方泽电话瞬间清醒过来,似笑非笑地问:背着颜铮联系我,你就不怕他吃飞醋?
方泽懒得同他废话,说在他们常去的那间酒吧等他,不去就是犯怂。
邢楚忍不住笑出声:呦,你一三好学生还去那种地方混呢?真没看出来。我得起来洗个澡收拾收拾,最快也要半小时才能到,要不要给老板打电话先叫几个帅哥陪陪你?
不用,老子眼光高着呢,你那些庸脂俗粉我根本看不上。
到酒吧开好包厢,方泽点了最贵的酒,服务生问要不要叫小哥哥作陪,方泽掏出卡笑得极其阴森:你们这生意最差的小哥哥我全包了,记住,叫他们来的时候再来。
邢楚如约而至,推门见方泽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等他,嘘声口哨吊儿郎当地打招呼:是不是不习惯?你可以把见面地点定在那些高雅场所,不用这么迁就我。
应该猜得到我为什么找你吧?耍手段坑人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这样害颜铮不怕颜氏拿你家开刀?
邢楚像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乐个不停: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生意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颜氏为什么拿我们开刀?就因为我和颜铮开个玩笑把他胳膊弄折了?多大点事。
方泽倒杯酒推到邢楚面前,勾起嘴角问:敢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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