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之的辈分虽然比他们小上一辈,但路远之手里有钱啊。
时代不同了,有钱的不管怎么样都比没钱的好。路远之虽然没权,但他手里有人脉,不管是路老爷子的人脉,还是过去余老爷子留下的人脉,都比他俩手里的关系要来得深厚。
想要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准不变,到头来还是得依附着路远之。
路大伯和路小姑心里肯定是有所不甘和愤恨的,但就目前的形势来说,这个头他们还真得往下低一低。
远之啊,进来坐吧。大冬天的贴着墙不冷啊。路小姑挤着笑脸关心地说道。
不了,等一下我就走了。路远之回过神,脸上竟然看不出什么愤怒的模样。
路小姑一愣:怎么就走了?爷爷奶奶还没醒呢。
这不是有小姑和大娘照顾着吗?医院里还有这么多的护士医生呢,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当个柱子还碍事呢。路远之笑了笑,脸上是少见的温和。
路小姑心下一惊,暗道这孩子可别是气出毛病了吧?十几年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的,见谁都甩张臭脸的人,今儿个竟然能破天荒地对她摆笑脸了?可别是心里想着要怎么对付她吧!
这么一想,路小姑就有些急了,她虽然不怕路远之,但家里的生意还得靠着路远之借钱给她周转呢。
远之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别把自己憋出伤来,爷爷奶奶最疼最爱的可是你,待会儿醒了要是知道你有什么不好的,那可得心疼坏了!爷爷奶奶已经被你爸、哦不,路振宁气倒下了,你可不能再让他担心了。路小姑嘴里说着关心的话,但处处却在把自己的责任给摘出去。
小姑,我知道的。爷爷和奶奶就麻烦你照顾了。路远之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说完转身就走了。
路小姑在后面撇了撇嘴。
远之,你去哪里了!让路远之等着自己跑去拿药的时尉排了半天队挤着人群终于回来,却找半天没找到路远之,差点几个半死。
虽然知道以路远之的身上不会出什么事情,但就怕路远之烧着烧着就不省人事了。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不轻的时尉哈特意跑到服务台去问了护士有没有什么人在这里晕倒被送去急救的。
刚才碰到了一个熟人,随便聊了两句。路远之随意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要逃跑呢。不是说了吗,打针这种事情很快的。冬天的床位很紧张,像这种发烧感冒需要吊水的人很多,整个输液室里乱糟糟的吵得不行。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透明冰凉的液体一点点被送入路远之的身体。
冷不冷?时尉摸了摸路远之有些冰的脸问道。
路远之摇摇头。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时尉说着便起身,看样子是要出去一下。
路远之张了张嘴,有点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想睡的话就先睡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时尉说着用手扒拉了几下路远之的头发。路远之的头发略长一点,冬天风大,很容易就刮乱。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格外黑带点长的原因,乱蓬蓬的头发显得路远之的脸格外的小格外的苍白。
让人心生怜爱。
越是相处,时尉便觉得自己越放不下他了,明明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的事情,但也要这么腻腻歪歪的。以前不明白那些小年轻为什么一件小事都要弄得死去活来,现在大概能够理解了。
是因为在乎吧。因为在乎,所以想把自己能给的最好都送捧到他的身边。
医院里的人很多,一年四季的多,冬天是格外的多。
所以时尉基本上是一起身一走开,就像一滴水进入大海里一样,再也找不到踪影了。
路远之睁着眼睛看了很久,很久。
时尉回来的时候前面有人突发心脏病,乱成了一团,他看着一团乱的人群,便选择了绕路回去。
!!!路远之浑身一颤,身体的肌肉全部紧绷了起来。
怎么了?
路远之听到是时尉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从后面过来了?
时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虽然发着烧,但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
时尉的手很暖,暖得让路远之有些省不得离开,他这人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看到他,心情就会变得十分平静。
很让人安心。
时尉在路远之的这张椅子上挤了下来,并不大的椅子根本挤不下穿得厚棉袄的两个成年男人,路远之只能一边挣扎着一边往时尉身上挤。
像这样在这么多人面前的亲密行为让路远之很不自在,但又舍不得推开时尉,只能是自暴自弃似的任他去了。
旁边陪着小孩打针的大姐还笑着打趣道:你们兄弟的感情可真好啊!
时尉几乎是抱着路远之将他揽在了怀里,听到这话便有些得意地说道:毕竟是兄弟啊!
路远之悄悄红了耳根,将脸埋在围巾里不想说话。
正自闭着呢,突然就感觉脖子上一凉,路远之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时尉。
时尉笑眯眯地拉开路远之的衣服,往他肚子里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热乎乎的暖气传过厚毛衣传过秋衣再传到皮肤上的说话,温温热热的感觉让冻僵的身体一下就舒展开了。
路远之惊讶地看向时尉。
时尉又将路远之的外套拉链拉上,隔着外套揉了揉他的肚子:暖和吧?
滚烫的输液瓶在他的肚子上滚了几圈,散发出来的热气从皮肤蔓延到脸上,几乎要将泪腺里的液体热得涌出来。
路远之往时尉身上贴了贴,低低地说了声:好暖和。
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一路坚持到现在,路远之甚至都觉得已经已经是个铁人了,但不知道是时尉太过聪明还是他太过愚笨,那么轻易地,就变得软弱了起来。
不,既不是时尉太聪明,也不是他太过愚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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