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也不是为了你,”司徒晋在桌边坐下,“先德妃的案子不好查,你才接下皇命就给人行刺,若真的着手调查,恐怕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用。我的人已经去查过,根本找不出放箭的地方,蛛丝马迹都没有,对方可不能小觑。”
“殿下怕了?”
“笑话,会死的又不是我。”
“那就是了,下官这个当靶子的都不怕,您又何必多虑。”
司徒晋一滞,随即轻轻一笑。
王彦道:“刚好我想问问殿下,关于当年德妃的案子,殿下知道多少?”
司徒晋的手摩挲着茶杯:“德妃娘娘宫里起火的事我查不出什么,倒是从宫里一个老太监嘴里挖出一件稀奇的事,就是不知道王大人有没有兴趣听了。”
“洗耳恭听。”
“那老太监说,曾有人在夜里看到一个小宫女被人强迫凌.辱,事后那人看到小宫女跌跌撞撞地逃走,去的就是德妃娘娘的长华宫,至于那个施暴之人,因为是夜里,又是背朝外,没能看清样貌。事出以后,宫里传闻四起,先帝大怒之下,命人到长华宫将所有宫女都验了身,谁知……”司徒晋一顿,“谁知长华宫重所有宫女都是完璧,没有一个是破了身的,如此,那传闻便给证实是谣言,再无人提及。”
第124章摇椅...
两日后,王彦体内的余毒总算清了个干净,脸色也不再青白发灰。他中箭一事,并未外传,府中除了语嫣、三儿和来福,并无旁人知晓。这两日内,宫中又生事端,一个五十有余的老太监在宫门口跌了跤,磕着后脑勺,丢了性命。这老太监是宫中老人,是先帝御前的得意人,被先帝恩准留宫养老,虽然五十有余,却一向身子健朗,谁能料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此外,张老夫人下月要过寿,广发请帖,竟有一张帖子送到了王家,请的还是语嫣。
王老夫人知晓此事,便冷笑道:“从前他们张家都未曾记得过我们,怎么如今倒想起要给咱家发帖子了,还独独请你一个,想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要是不想去,大可以不去,我替你寻个借口推了它。”
语嫣对当日宋老夫人的“疯话”耿耿于怀,早有见一见那张老夫人的意思,如今请帖下来,虽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却还是想当面一见。当下便对王老夫人道:“母亲,张家毕竟是世家大族,得罪了也不好,左不过是一场寿宴,我去时再带上三儿,到时万事小心,总不会出什么岔子。”
王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哪里知道,那个老太婆是个心狠手辣的,要是她有心害你,你就是有金钟铁布衫都防御不了。”
语嫣一笑,按在老夫人手背上:“您放心,听说那日淑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也会过去,有这两尊大佛在,张老夫人恐怕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王老夫人还欲再说,却听外头下人禀报,说是张家来人要见。
不多久,一个老嬷嬷由丫鬟领着进到屋内。
这老嬷嬷虽是下人,却衣着不凡,气度也大方沉稳,有一股大家气派。她目不斜视地走进屋,向老夫人和语嫣行了礼,自称是张家的管家嬷嬷,姓戚。
老夫人问这戚嬷嬷特意来王家是有什么事,戚嬷嬷便简明扼要地表明了来意。三言两语,再简单不过,却将一屋子的人都听得没了声响。
这位戚嬷嬷自称是奉了张廉的命令登门,为的是将先前张老夫人发到王家的帖子要回去。
王老夫人虽然本不想要语嫣到张老夫人的寿宴上去,却对张家这等发帖再撤回的行径极为恼怒,鲜见地青了脸。
那戚嬷嬷却说得有鼻子有眼,大概意思就是,发帖请语嫣过去赴宴是张老夫人的意思,但是他张廉不准,这就要将帖子要回去。
王老夫人气得不行,语嫣忙扶着她,轻拍她后被劝慰,转而看向戚嬷嬷道:“既然张大人都发话了,那我自然没有腆着脸再登门的道理,三儿,去将帖子取来,交还给这位嬷嬷。”
戚嬷嬷方才没有细看,这会儿认真打量了语嫣一眼,心头一跳。
这个王家少奶奶,看似与当年的秦曼娘生得像,可眉眼之间又与秦曼娘不同,反倒是与另一个人有些相似。
戚嬷嬷还要细看,却见语嫣目光清凌凌的有几分不悦之色,当即敛了神色,不再多看。如此,戚嬷嬷就拿着帖子离开了王家。
王老夫人气道:“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糟践人,真不是东西。”
“母亲莫气,这件事应该是因为我,和您还有夫君没有干系。”语嫣道。
王老夫人一顿,看向她:“这是何意?”
语嫣低低道:“上回我与夫君刚刚给皇上赐婚时,外祖父曾派人来叫我去过一趟张家,当时他与我说,若我执意要嫁给夫君,从此以后就和张家没有关系。”
王老夫人冷笑:“他也就这点手段。”
“有一件事,我倒觉得奇怪。”
“你说。”
“当日我去张家时,外祖父有意约我在偏院里见面,又特意让张家七公子带我进出,出去时那张七公子远远地不知见了谁,还引着避开了,如今外祖父又突然派人来将这帖子要回去,仿佛是不希望我遇着什么人一般……”
王老夫人神色一凝:“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语嫣点头:“我虽未看清那人是谁,心里却隐隐觉得,外祖父千方百计不让我见的,应该就是张老夫人。”
王老夫人蹙眉沉吟,神情千变万化:“张廉这个老东西,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语嫣总觉得,张廉不让自己见着张老夫人,是与自己娘亲有关,却不知到底……是何底细。
夜里王彦回府,察觉到语嫣有几分心不在焉,便将人揽在怀里逼问了几句,语嫣禁不起他再三的“严刑逼供”,只好将白日里这一桩事告诉了他。
王彦听罢也不声响,只是垂眸沉吟。
过片刻,又看向语嫣,露出些许若有所思之色。
语嫣给他瞧得有些不安,不由道:“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不好的隐情吗?”
他将她的头按落在自己胸前,温声道:“也许就是你祖母说的,你娘亲的死与张家老夫人有关,那张大人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护着你。既如此,你也不必想东想西,只安心待在自家院里便是。”
他语气平淡,说得理所当然。
语嫣在他温暖清香的怀中,听着他清沉的声音,心底那一点不安便随之淡退了:“好,我都听您的。”
她仰起头来看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抚:“这几日您的脸色总算好些,今日也要早些睡才好。”
王彦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那都是有你每日给我煎药、调香、制茶之故,我该好好谢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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