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庆却是不让,还连连拱手恳求,“池堡主,我回头也得给身边人一个交代,还请解惑,那位三洞主为何会主动找你干架?”
池碧瑶本不想跟他没完没了扯下去,但说到这个又确实来气,发现这厮居然还有脸问,“为什么?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若不是你招惹上了龙行云,若不是龙行云来找你麻烦,褚平昆能找龙行云联手?天羽能误会成是在故意拖龙行云下水?他当我面教训褚平昆,把褚平昆一条胳膊都给摘了,我岂能坐视!”
挥手就是一道气劲强行把庾庆给拨开到了一边,没好气的离开了。
庾庆目送着她的背影,怔怔琢磨了一下她气呼呼的话,大致梳理和理解出了对方话里的脉络。
他也因此呆滞在了原地许久。
两位师兄走了过来关心,南竹问:“怎么了?”
庾庆貌似自言自语的问了句,“天羽和龙行云关系很好吗?”
南竹耸肩,“那还用说么,刚进小云间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那是扇大嘴巴子管教的,真是当子侄来管的。不仅仅是天羽吧,据说千流山的那些个洞主对赤兰阁母子两个都不错,龙行云的老子毕竟曾是他们的大哥。”
庾庆轻嘘嘘吐气,“合情合理呀。”
南竹狐疑,“什么意思,你突然扯这个干嘛?”
庾庆转身扭头,目光盯向了禅知一和苏半许的帐篷,目光在两家的帐篷来回跳动了一阵,又看了看四周逐渐苏醒的人,转身向自己帐篷走去,“回去说吧。”
天色大亮后,旷野上散落的部族纷纷在做撤离,到处是火堆捣灭后的烟雾飘荡。
凤族也不例外,庾庆等一些客人纷纷被请出了帐篷,凤族要收帐篷了,这些在外界修士眼里不值钱的家当,随时可以扔了再买的东西,凤族却要费事费力的收拾好带回去,留着备用。
不仅仅是凤族,大荒原的许多部族都类似,没那么高的物质需求,无论是生活还是修行,自洽在较原始的天地人关系中。
大荒祀结束了,客人该招待的也招待了,凤族没那么多客气事,收拾好东西后,扔下客人就直接跑了,化作空中的黑点远去了。
地上一群人各种目光互相扫视,脸色惨白少了条胳膊的褚平昆怨毒的盯着庾庆。
还是池碧瑶打破了沉默了,让人招来了附近等生意的千里郎,带上褚平昆一行就此飞离了。
池碧瑶一走,禅知一也没有久留,招呼上了归剑山庄的人手离去。
苏半许跟庾庆打了个招呼,说要送被刑讯过的手下去养伤,就此告别,来日有缘再会。
东走西走的,身边一堆人就这样走光了,庾庆有点懵,这跟自己想象的好像不一样,没见到想象的妖气四起,不是要帮自己杀褚平昆吗?怎么都跑了。
当然,他也能理解,有池碧瑶保护着,苏半许他们也没办法下手,食言跑人避免尴尬也正常。
南竹也费解,“褚平昆弄成这样,就这样跑了,山货买卖不争了,不要了?”
庾庆却看向了向真,“向兄,你还不走吗?”
向真瞟了他一眼,对于这反复回答过的问题,他不想再说什么。
南竹:“我们怎么办,我们现在去哪?”
庾庆:“凤族,那里安全。”
他一早就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人家是不会再让他自自在在躲回幽角埠的,乱跑是找刺激,急需倚仗,解铃还须系铃处,不去凤族的话,小青有事联系他也会找不到。
说到安全,南竹和牧傲铁也立马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他们是清楚自己处境的,之前有一群高手环绕在身边还不觉得,现在显然不一样了。
于是牧傲铁立刻去附近找了三位千里郎,没给向真找,庾庆和南竹一点都不意外,三人搭乘上了千里郎就跑。
好在向真反应也快,自己紧急去喊了个,一路远远追去。
几人一路飞啊飞的,南竹不时回头,发现始终甩不掉向真,不禁朝隔壁的庾庆喊道:“你就不该当他面说出我们要去哪。”
“不说就能甩掉了?除非干掉他…”庾庆说着一愣,手指了指南竹的鼻子,因发现南竹的鼻孔里有鼻血淌出,问题是南竹忽也指向了他,他自己也感觉到了鼻孔有东西,像在流鼻涕,迅速抬手抹了一把,手上染上了一片刺眼殷红。
不仅仅是他们两个,牧傲铁同样如此。
紧急施法检查自己身体状况后,庾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陡然喊道:“落地!”
很快,三只飞骑载着他们俯冲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