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澄虎很快又是一声幽叹,“相罗策放在琥珀海还是称职的,朝阳的事,让他继续执行吧。”
“是。”老沈欠了欠身,又试探着问道:“林龙怎么办?”
李澄虎深吸了一口气,憋了好一阵才慢慢吁出,“也许不暴露她的身份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吧。那个靖远船行暗杀探花郎,背后的名堂查的怎么样?”
老沈:“正要向王爷禀报此事,靖远船行和那个神秘杀手组织‘烟’应该是伴生关系。”
李澄虎:“探花郎不能出事,把这事抹去吧。”
老沈:“这事还真不好抹,查了一下,靖远船行的东家是多地多人联合的,而这背后又与千流山的梁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以我的名义跟千流山打个招呼吧,那边想必会介入解决的。”
“是。”
就在这时,屋里的一只铃铛啷响起了,老沈立刻快步出去了。
好一阵后,他才快步回来,神色有异,急报道:“王爷,宫里出事了,娘娘在大开杀戒!”
李澄虎蹭一下站起,“怎么回事?”
脸色大变的老沈叽里呱啦道:“陛下让人紧急报信,说娘娘已经知道了探花郎在琥珀海的事,已经意识到了朝阳公主去琥珀海有问题,遂设计了一个琥珀海传来的消息,结果被人拦截更改了内容,娘娘知道自己耳目被人蒙蔽了,震怒,彻查之下人头滚滚。”
李澄虎惊讶,“皇兄把持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露馅了?”
“是碧海船行传来的商报中夹带的消息,您知道的,碧海船行是娘娘手下的行当,商报消息的来往,一个是过于频繁,另就是没有重视,结果就出了漏子。”
“相罗策干什么吃的?经营了那么久的地盘,碧海船行的眼睛遮一段时间都遮不住吗?”
“王爷,这事还真不能怪相罗策,根据商报说,事出意外,船行的一名执事无意中发现桃花居的南胖子在码头上做搬运工,就把这事顺带着上报了。桃花居那些人经常一起四处溜达的,娘娘一见这个南竹在琥珀海,立马怀疑上了探花郎可能也在,也就联想到了朝阳公主去琥珀海是有心人设计的,于是她就设计了一个琥珀海那边来的有关探花郎的消息传回宫里,当即就露了马脚,印证了娘娘的猜测,陛下都躲大业司找地师下棋去了,让王爷也小心着点。”
“那不还是相罗策的问题,探花郎一伙的那个南胖子,那么显眼的一个人,怎么能看不到?”
“王爷,这事透着蹊跷,相罗策的耳目没发现,陛下的耳目也没发现,锦国和千流山那边的耳目若发现了,肯定也会跟我们通个气的。按理说,这么多人盯着,探花郎但凡跟他有一丁点来往,碧海船行的商报里都不可能把这消息给夹带进宫。能瞒过各方的眼睛,确实不简单。
对了,王爷,娘娘发了话,大业司已经火速派人随同前往干预了,朝阳公主和探花郎的事怕是又要黄了。”
李澄虎愣住了,嘀咕自语了起来,“若真是天意,老沈,你说那个钟若辰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死了,事情是不是就…”
老沈叹声打断道:“王爷,这次针对娘娘的手段,是有点欺人太甚了,娘娘大怒,已经开了杀戒,相罗策父女会有危险,很有可能会被杀鸡儆猴,得趁娘娘派去的人没弄明白情况前保下他们。”
李澄虎:“没什么大不了的,传讯给他们父女,让他们先直接躲起来,我这里会尽快善后处理。”
“好。”老沈立刻拎着长衫跑了出去。
踱步走出长案的李澄虎回头,看向了摆在桌上的那碗羹汤,走近伸手触碰,发现已经凉了,轻轻叹息了一声,已是无心公务。
不多时,老沈又匆匆跑来,紧急报警,“王爷,不好了,娘娘派了贴身女官来,宣你进宫,说娘娘要见你,我们的人拦不住,已经直奔这里来了。”
“就说大晚上进后宫于礼不合,本王也正在和王妃敦伦,敢扰者杀无赦,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李澄虎扔下话也跑了,不是从正门走的,是翻后面窗户跳出去的。
人刚走没一会儿,便见几个宫中女官穿戴的人强闯了进来,老沈对着她们无奈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