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吉健见对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赶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其实不管我今天有没有来找你,科长的人选早就尘埃落定了,我就是想着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你和老乔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才想着帮衬一把,妹子你可要想清楚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陈月嘲笑道:看来你活得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滋润,不仅把家里装上了瓷地板,就连这八百块钱也是说给就给。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吉健早已不像才被识破时那么慌张,他拉下脸来,破罐子破摔的威胁道:妹子,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机会并不只是靠大家的支持,有些事情捅破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陈月冷冷看着他。

很快,吉健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迅速恢复到之前乐呵呵的样子,他说:要是你们考虑好了,就让老乔来找我。

陈月没应声。

直到听见吉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陈月才用手背擦了擦发酸的眼角,赶紧整理好混乱的心情,抬脚往外走去。

陈月刚下楼,就撞上准备往上走的白智慧。

阿月。白智慧赶紧喊住陈月,探着脑袋往陈月身后张望了一下,嘉诺呢?

陈月想起乔嘉诺就是去靳储家里送青苹果才带了满脸血回来,又见白智慧这副焦急的反应,顿时猜到了什么,不由得沉下脸来。

但是顾及到他们两家人关系不错,靳储外公生前还救了乔嘉诺一命,陈月还是没舍得对白智慧发脾气,低声回答道:乔东带嘉诺去诊所了,我正要过去。

白智慧说:那我也去。

在去诊所的路上,白智慧便把不久前发生的事向陈月说了一遍。

若是往常,白智慧可能会模糊一下滕静的行为,可是现在,乔嘉诺脑门上磕出那么大的伤口,白智慧吓得够呛,不敢偏私,就说得一五一十、格外详细。

说完后,白智慧的声音里都染上了哭腔,她抹着眼泪道歉:阿月,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你和阿东平时那么帮衬着我们一家人,滕静还弄伤了嘉诺,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管教好她。

陈月也是心情沉重,眼睁睁看着白智慧那张被岁月摧残的脸上淌满了泪水,连责备的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不过下一刻,她突然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等等!陈月蹙眉道,我家嘉诺说的话都是真的?滕静在虐待孩子?

白智慧顿了顿,然后沉默了。

沉默就等于默认。

陈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仿佛以前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瞬间就想明白了,她又气愤又无奈的说:白婶,你好歹是靳储的外婆啊,你怎么能放纵滕静虐待孩子呢?难怪靳储那孩子看着越来越不对劲,若是以后他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做家长的肯定要负首要责任。

白智慧一脸愁容,欲言又止,最后只发出一道悠长的叹息声。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纵使她和滕静吵得再厉害,也不可能对外说滕静的一点不好。

她也不希望看到滕静把对那个男人的怨恨转移到无辜的靳储身上,可是她实在没有精力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滕静不对靳储下手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诊所。

本来诊所里的谢医生已经下班回家了,结果被乔东急吼吼的喊了来,幸好谢医生的家就在这个门市的楼上,来回折腾下来也就用了十分钟。

陈月走进诊所,就看到乔嘉诺安安静静坐在靠墙的长椅上,垂头丧气的看着地面,脑门上贴了个厚实的纱布。

谢医生把乔嘉诺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了,伤口也包扎得严严实实,看着倒不像之前那么吓人。

不过陈月仍旧心疼得眼睛和鼻子都在发酸。

没事了。乔东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他打起精神揽过陈月的肩膀,哑着声音安慰道,谢医生说一周过来换一次纱布和药,不出两个月就能恢复。

陈月点了点头,走过去蹲到乔嘉诺面前。

乔嘉诺乖乖喊道:妈妈。

陈月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轻轻应了一声,又伸手摸了摸乔嘉诺的脸,然后转头问坐在玻璃柜前写单子的谢医生:我儿子的脑门上会落疤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看他的体质了。谢医生写完单子,才抬头道,小朋友很坚强,缝了三针都没有哭,半个月后过来拆线,这段时间记得多休息。

陈月猛地愣了下:缝针?还缝了针的?!

乔东本想隐瞒,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谢医生戳破了,连忙拉住陈月的手臂,小声安抚道:都说没事了,嘉诺都没哭鼻子了,你哭什么?

我儿子的脑门上都缝针了,我还不能哭吗?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啊?陈月抱着乔嘉诺,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掉。

白智慧看得愧疚极了,一个劲儿的道着歉,恨不得跪下来磕几个响头。

陈月哭了一会儿,就想通了,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放开乔嘉诺,走过去拉住白智慧的胳膊,语气强硬的说:白婶,我家嘉诺伤得这么严重,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智慧只觉头晕目眩,连忙稳住脚步,颤声说道:阿月啊,嘉诺看病的所有费用,我一定全部赔给你们,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白婶。陈月打断她的话,钱是要给的,可不是你给,应该是滕静给。

白智慧急道:可是滕静哪儿有钱啊!

滕静回来两个多月了,别说拿钱出来,就连平常买些吃的用的,也是伸手向她这个当妈的要钱。

然而陈月听了白智慧的话,却是冷冷的笑了起来:她不是没钱,是舍不得拿钱出来用罢了,上周我在老街那边看到她和人聊天,还说她攒了不少私房钱,就等着过完暑假回城里找靳储他爸呢。

第14章赔偿

当陈月领着老公和儿子找上滕静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即便还在秋天,这个时间点的天色也早已变得灰暗。

若是往常,住在筒子楼里的人们都准备洗漱一下上床睡觉了,可是今天晚上没几个人想睡觉,他们纷纷挤在四楼的楼道里,探着脑袋往一个方向张望。

只见向来和颜悦色的陈月像个泼妇似的叉腰站在滕静家门口,双目通红,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滕静,你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敢做不敢当吗?你把我儿子弄成这样,现在知道躲在里面不出来了?

乔东被邻居们看得头疼,悄悄去拉陈月:我们进去说吧。

为什么要进去?我偏要在这里说!陈月用力甩开乔东的手,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我要让大家都看看,滕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儿子好心好意拿来青苹果送给她家,她倒好,不领情就算了,居然对我儿子下这样的狠手,她还是人吗?

陈月的嗓门大,这么一通哭嚎下来,就连隔壁两栋筒子楼的住户都听到了动静,连忙披上薄外套跑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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