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诺没问廉晋华在想什么,转而说道:恭喜你呀,听说你这次考得不错,进了全年级前五十名,进步很大。
廉晋华腼腆的笑了笑,倒也没有谦虚:反正平时没什么事做,只有看书学习才能打发时间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和靳储才是考得好,这次靳储又是第一名,学校大门口连他的横幅都挂上了。
说起横幅,乔嘉诺就想笑。
当靳储从班主任的电话里得知学校为他挂了条横幅时,那表情是相当的精彩,他拒绝了半天却没有拒绝成功,最后生了一天的闷气。
廉晋华看着乔嘉诺努力憋笑的表情,怔愣片刻,轻声说道:你和靳储的感情真好啊。
以前的乔嘉诺会大大方方的承认,现在的他有些心虚了,半天都没敢出声。
好在廉晋华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抬头朝他身后张望:靳储还没来吗?
乔嘉诺说:他不来了。
廉晋华很诧异:为什么不来?
可能就是不想来吧。乔嘉诺没有详细解释,很快转移了话题,那边在喊名字了,我们先过去集合。
萤市在南方,帝都在北方,光是坐飞机过去都需要3个小时,而且夏令营没有给学生们买飞机票,买的是22个小时的火车卧铺。
参加夏令营的大部分学生还是第一次走出萤市,都没有坐过飞机,在得知要坐22个小时的火车后,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新奇。
然而22个小时的火车路程实在难熬,一群学生出发时还精神奕奕,等到他们走出帝都火车站的时候,每个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夏令营的生活正式开始。
另一边的萤市。
自从乔嘉诺走后,天气就变得阴雨绵绵,连续下了一周的小雨。
下雨天,连空气都充斥着潮湿的气味,地面湿漉漉的,若是不小心踩上去,能溅得满裤腿都是星星点点的水和泥。
这天傍晚,天色阴沉,好像随时都会下起瓢泼大雨。
魏杰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看漫画,忽然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还以为又是护士过来给他换药了,伸手挠了挠脖子,翻了页漫画,继续看。
哪知道下一秒,有只冰凉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第80章威胁
魏杰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和他开玩笑。
他认识那么多损友,还真有几个人喜欢开这种没下限的玩笑,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出不对劲了那个人的力道非常大,好像要把他的脖子活生生的掐断一般。
窒息感随之而来,伴随着无与伦比的恐慌和害怕。
唔唔魏杰不敢乱动,他从喉管里挤出几个痛苦的音节。
他能感觉到从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戾气,只要那个人愿意,随时都能把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
魏杰想回头看掐着他脖子的那个人是谁,却发现那个人用另一只手死死的禁锢住了他的后脑勺,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扭头。
就在这时,一道凉凉的声音在魏杰耳边响起:这段时间过得挺滋润吧?
魏杰:
他瞬间就听出来了
这是靳储的声音。
不得不承认,这声音犹如从地狱伸出来的手,力大无穷,下一秒便将魏杰从灯光明亮的病房拽入阴暗潮湿的地狱,也让他回忆起了那天晚上被打得几乎死去的经历。
这一刻,魏杰当场懵掉了,身体抖成了筛子。
他和他的朋友们都深刻的知道靳储这个人有多么可怕,那天晚上的靳储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哪怕自己丢了性命,也要拉着他们同归于尽,那股狠劲儿让魏杰等人感到恐惧。
魏杰自认是个不要脸又豁得出去的人,他蹲了那么多次派出所,应该没人愿意被他这种人缠上,直到见识过靳储的表现后,才知道什么叫做横的怕不要命的。
靳储就是那个不要命的疯子。
他就是个疯子!
魏杰想起他那个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朋友,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眼底翻腾的惧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拼命挤出一句话来: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尽管靳储没说话,可是掐着他脖子的手却放松了一些。
快要窒息的魏杰如获大赦,狠狠吸了两口气,随后忙不迭低声下气的求饶道: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我们有的人住院、有的人还没醒来,这些天花了家里那么多钱,硬是没敢把你供出来。
魏杰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几个人实在怕了靳储,无论他们父母和警察前前后后找了他们多少次,都没敢说出靳储的名字。
毕竟靳储还没有成年,即便被警察抓住也不一定会受到多大的惩罚,反而有可能在今后对他们实施更加严重的报复。
魏杰正是仗着未成年的身份才有恃无恐的闯了那么多祸,他很清楚这一点,他知道靳储也考虑到了这一方面,因此他不敢再招惹靳储。
大哥,等我们出院了,我们亲自向乔嘉诺赔罪可以吗?魏杰怕极了,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们好歹是一个小学出来的校友,不说相亲相爱,至少别自相残杀啊,这里是医院,要是你在这里对我动手的话,你肯定逃不掉,我们何必闹得两败俱伤呢?
哪知道刚说完,掐着他脖子的力道就消失了。
魏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靳储已经放开他,顿时脸上的喜悦之情怎么也藏不住。
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魏杰还以为靳储吃这一套,一边继续给靳储戴高帽子一边尽量往旁边挪动,和靳储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我说到做到,等我出院了,我就带着兄弟去向乔嘉诺赔礼道歉。
靳储说:不用。
魏杰猛地怔住:啊?
刚才为了更方便的压制住魏杰,靳储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床边,这会儿面对魏杰疑惑的眼神,他面无表情的缓缓站直身体,冷声道:我今天找你有其他事。
如今靳储的身高已经有一米八几,站在床前能挡住大半光线,阴影落在魏杰的脸上和身上。
本来魏杰的个子不算矮,可是现在和靳储比起来,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他抬眼对上靳储俯视下来的冰冷目光,紧张得直咽唾沫。
你找我什么事?
然而靳储并没有急着回答魏杰的问题,而是从衣兜里拿出一样东西,扔在病床上。
魏杰的眼里写满了困惑,低下头定睛一看,居然是三张照片。
而且照片里的主角就是他,背景好像是在
市政府!
对了,他记起来了!
两三个月前,市政府的办公楼停工装修了半个月,有一间二楼办公室的窗户锁坏了,玻璃窗锁不上,正好被他一个朋友发现了,于是他们几个人在某天傍晚偷偷爬进那间办公室,把里面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要不是靳储拿出这些偷拍来的照片,魏杰已然忘记那件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你怎么知道我魏杰整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猛然抬头看向靳储,你从哪里来的这些照片?!
靳储垂下的长睫在冷白的皮肤上落出一片阴影,他的眸子沉浸在暗黑的阴影中,尽管看不清他眸子里的情绪,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里面散发出来的冷意。
他看着魏杰,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有钱能使鬼推磨,有相机的人很多,给他们一点钱,他们就会帮忙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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