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笑意的摇头“没有。”平安常易风寒发热,他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上来陪我睡一会儿。”他向里费力腾出片地方,握着她的腕子,近乎柔弱的说道。
萧华予少见他这样娇弱,分明美艳近妖的人,因平日里的英气,这份艳丽便被冲淡了七八分,这一病弱下来这艳丽便显现出来了,像个误堕凡尘的妖精。
萧华予撑着眼皮摇头“我不困,你睡罢,我守着你。”她怕她一觉醒来就搂着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万一她睡着时候他出了什么事儿,她怕是要哭死。
卫和晏哪里会信她的鬼话,当即强硬的拉着她的手“你上来和我一起,不然我也不睡!”
萧华予拗不过他,只是无奈的摸摸他的头,这个人病了有点奶凶奶凶的,毛茸茸的好想摸“万一睡着了你出事怎么办?我不能睡。”
卫和晏也不介意她摸自己的头,只是依旧执拗,声音沙哑的顶上去“外面人都不是死的!”他摸了身边的茶杯放在手边“我若是不舒服,就碰倒这个在地上,就算你睡死了,他们也会进来。”
萧华予忽然脑袋一亮,她该是睡得不好,脑子也不好用了,这是个办法呀!
她解了外衣,小心翼翼的挪上床,将床幔放下遮住一片光,笼罩出一片昏暗狭小又暧昧的空间。
卫和晏见她脱衣,苍白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些血色,扭过头不敢看她,耳尖都是红的。
“有没有碰到你?”她忽然小心翼翼的转头去看卫和晏,小声询问,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肩膀。
“没……没有。”卫和晏磕磕巴巴道。身旁传来她身上阵阵的淡香,让他有些燥热。分明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却还是觉得脸红心跳。
“那你……”萧华予话还没有说完,卫和晏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捂了她的唇,手指抵在自己唇间低声嘘了声“不要说了,快点睡觉。”
只是眼神游移,始终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萧华予也是困极了,脑袋又像是浆糊一样,只拉高了被子哦了一声,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他“你不舒叫我啊!”
卫和晏别扭的转过头“知……知道了,睡罢!”
没多久,萧华予呼吸便平稳下来,陷入沉沉的梦乡。卫和晏这方才敢正大光明的去看她,他忍着痛小心翼翼翻了身,侧着过来。
萧华予睡相格外好,侧躺在枕上,与他正是面对面,左手搭在腰间,右手枕在耳下,面容恬淡,只是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看着便有些萎靡不振。
卫和晏不自觉的微微勾起唇角,笑的格外缠绵,右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面颊,又动作轻柔的将她面颊上的碎发掖在耳后。
萧华予睡得沉,只是嘤咛一声,便又没了动静。
卫和晏的笑意便又深了几分,深邃的五官印出影影绰绰的阴影,在昏暗的床帏间带了些温暖暧昧。眼睑忽的敛下,脸颊漫上一层层红色,悄悄向萧华予那处挪了挪。
我们早就是夫妻了不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咽了咽口水,眼睛抬了起来,缓缓的倾身向前,珍惜的在她额上烙下轻柔的一吻。
蜻蜓点水一样的一触即分,让他整个心房又震颤起来。多少次牵手,都不如这样的一吻来得真实满足。
睡梦里的萧华予隐隐觉得额头上有些痒,向他蹭了蹭,嘟囔一句。
“傻姑娘……”卫和晏忽然呵的一声笑出声,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轻声叹了句,复又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伸手轻轻将她搭在腰间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贴近心口处,额头与她的碰在一起,方才满意的与她一起睡过去。
呼吸纠缠在一起,床幔外燃着的火盆劈啪作响,这个冬日,似是也不如往年一样冷,春日要到了罢,才这样春意盎然。
人一醒,饭药都能灌下,好的便快了,第二日伤口开始作痛又有些痒,吴太医看过反倒说是能疼便是药效过了,今后便要好了。
延泽将军被风光大葬,被葬在黎州最高的山丘上,俯瞰着整座黎州,像是依旧守卫着这座城池和南齐的边界。只是墓碑的放向却是冲着颂城的皇陵。
那里埋着的除却历代皇帝,还有他守了一辈子却始终有缘无分的人,大概只有死了,才能光明正大的这样眺望着她罢。
卫和晏醒来后,郑将军来过几次,看着都不怀好意,被戎眦等人以不得打扰将军休息的理由请了出去。
只是郑将军他哪里甘心,只是四处散布谣言,说卫和晏命不久矣。闹得黎州军心不稳,大周那边也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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