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经过这一番交谈,张辄惊异地发现,他对曾季的观感有了很大转变:曾季不再是一个猥琐、矮小的人,他的形象似乎高大起来;但也不是那种好勇斗狠的侠士。他似乎能从不经意间,让人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猥琐和侠士,这些标签都不适合他,他应该是……士人。
于是他直接问道:“君与豕三有旧乎?”
曾季终于变了脸色,并下意识地挺直了腰,一时间,一股威势自然而成。他盯着张辄看了半饷,冷道:“公子何来?公子何问?”
张辄静静地迎着曾季的目光,回看过去。见问,也不转移目光,静静地答道:“黄人张氏,素闻曾氏名,亦得闻于豕三。”
两人不再说话,只相互视,仿佛要从对方的眼中找寻出什么,又像两柄剑在空中交锋,双目一眨不眨。二郭和唐叔对这相互对视的二人视若无睹,只安静地站在两人身后。
良久,曾季收回了目光,全身气势一空,再次猥琐地蹲了下来,将头伏在膝间,双手抱膝。张辄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全身气势竟然再度提高。其他三人也静静地站着,姿势随着曾季的下蹲,略略作了微调。
曾季又蹲了会儿,两次站起身来,叉手当胸;张辄稍退一步,回了一礼。曾季冷笑道:“果然滴水不漏,公子定非俗人,敢闻名号。”
张辄道:“不敢相欺,吾黄人张氏,名辄。”
曾季想了想,道:“少闻公子之名,然定非凡俗。”遂于袖中出一剑,置于地上,道:“公子欲观之剑在此。”
张辄正欲观看,忽听远处传来车声。他脸色一变,道:“收剑!人至矣!”
曾季稍愣了愣,似乎明白过来,手一伸,地上的剑就消灭得无影无踪。张辄道:“如实相告便可,但言结伴去启封。”
张辄转头对二郭道:“既得曾兄相助,二子请归,家中之事分别办之可也。”
唐叔也道:“吾有朋辈数人在邑外稍息,愿往召之。”
曾季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随低眉顺目道:“诸君且归,公子吾自为之。”
郭先生有些不放心,道:“吾自归家,仲谨且留侍,备召唤。”
张辄道:“吾有曾兄照应,料无他事。郭仲兄久居此地,娴熟地理,以归家便。”
郭先生因有曾季在旁,不便深言,见张辄不允,便不坚持,与郭仲谨对张辄行礼而辞。唐叔则早已飘然而去。
大堂前的庭院中,只剩下张辄和曾季二人……
曾季上前一步,伸手欲搀张辄的胳膊,口里道:“请公子上堂!”张辄略退一步,拱手在胸,恰恰躲开了曾季伸过来的手,转到曾季的侧方,道:“不劳曾兄。车队将至,吾等就在庭前相候。”
曾季转过脸来,再次与张辄相对而言,道:“公子远来劳顿,堂上自有席荐,公子暂歇。”
张辄斜向前方上一步,再次转到曾季的左侧,道:“车队将至,尚望曾兄成全。”
曾季见张辄进退有法,知其有备,遂不再试探,道:“公子孤身入乱地,真英雄也。”
张辄道:“全赖朋友成全。”
曾季道:“某见识短浅,曾不闻黄人张辄者何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