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道:“无信不立,无威不行。若必行立,请从无忌始!”
梁尉公子道:“愿公子勿以千金之躯,而犯危难也。”
信陵君道:“民军不练,胡以抗强秦而保社稷。今和议将成,梁、郑之援无望,华阳必自战以保其身。孤不得不务其急,而不得其缓也。”
司胜道:“若公子有意,容臣善谋其策,以报公子!”
信陵君道:“其事急矣,愿旦日得报。”
司胜道:“不敢或缓也。”
二人辞出。梁尉公子道:“司得其计否?”
司胜道:“愿与公子计议之。”
梁尉公子遂引其入营中,并叫来司莽和尉僚等几名家臣,讨论了一夜,直到鼓声响起。
借着点名的功夫,梁尉公子和二司向信陵君介绍了夜间讨论的结果,司空听了也感到振奋。信陵君及其门客均无异议,遂由梁尉公子和三司前往中军,报告晋鄙大夫。晋鄙大夫当即应允,并向全军发布了“教戒令”,要求民军迅速开展军事训练。
回到后军,司胜从营中挑选了一队武卒,赶往城东。信陵君早在点名结束后,就到了右偏裨的居所陈氏车行,告知训练民军之事。右偏裨闻之大惊,道:“山村野人,焉得练。”
信陵君道:“事急矣,非练民军不能保也。汝亦愿昨日之事现于今日乎?”
右偏裨道:“臣无能,不敢应之。但聚众列阵,任公子行之。”信陵君知道右偏裨不能管事,也只得由他。但不久,梁尉公子传来晋鄙大夫的“教戒令”后,右偏裨态度才积极了些。
后军右偏是信陵君接手后,从各民军中选拔的精锐,虽然也按乡里编伍,但经过挑选。由于后军一般没有什么作战任务,所以每天列阵都在自己的营前,没有像前军那样,安插到各武卒中。
食毕,随着鼓声响起,各营再次列阵。和以往不同,列阵之前,营地前方矗立着一乘马车、一百武士和一百武卒。
待各营列阵已毕,这批人先进入右校中营阵前,信陵君登上车轼,高声宣读晋鄙大夫的“教戒令”:“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孤甚悯之。各营其明教战阵之道!”
营卒在营司的带领下,高声道:“喏!~”
信陵君下了车,司胜站上车轼,道:“昨日之战,汝知之否?”
下皆答:“知之!”
司胜道:“阵前之尸,汝收之否?”
下皆答:“收之!”
司胜道:“其状之惨,汝睹之否?”
下皆答:“睹之!”
司胜道:“不习战阵,不明号令,不辨旗鼓,其悲若此也!其状若加于汝身,可乎?”
下皆答:“不可!”
司胜道:“是以必习战阵,明号令,知旗鼓。诚如是,汝定能杀贼,贼不能杀汝,是立身之本也,可不习乎!”
下皆答:“习矣!”
司胜道:“各卒自列方阵,听吾号令习之。”
民军虽然以乡里编伍,但卒伯以上,皆由武卒充任。待一营五队分开列阵后,司胜下车,给每一队都指定了一名武卒当教官,让他们按今天规定的科目进行训练。
然后,司胜和信陵君一行转到下一个营前,一个营一个营传达晋鄙大夫的“教戒令”,由司胜作开训动员,然后留下五名教官指导训练。
前军鼓声“咚咚”,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