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间隙里,李铮放开他,轻声道:天桥儿。
他双眼迷茫,有点缺氧的微喘,问:嗯?
李铮又吻他,笑着说:说对才能放过你。
他只好说了一遍:天桥er。
李铮道:不对。
简小楼:
李铮吻他的力度越发激烈,他后背抵在扶手上,被硌得不舒服,但其他观感又太舒服,他矛盾地轻推了下李铮,停下,再推推,又停下,最后放弃了,纵溺在这缠绵的亲吻里。
天桥儿。但李铮又来教他。
他急着接吻,不高兴地学了一遍,儿化音念得生硬。
李铮道:怎么还不会?要什么时候说对了,什么时候才能停。
简小楼蹭他,猫一样,气声说:这怎么行?
李铮道:要我多给你几次机会?
简小楼说:不是几次,是我永远不想说对。
这个小坏蛋,那天后来还是学会了儿化音,他说得很好,非常好。
在四合院里住满半个月时,下了今年第一场毛毛春雨,而后这个春天就淅淅沥沥,雨水绵绵不绝。
这天早上,李铮起得比往常早了半小时,抽着烟到院子角落的厕所去。
在厕所狭窄的出入口遇到了简小楼。
简小楼端着一个痰盂,嘴里念念有词。
两人走了个对脸,同时一愣。
李铮意识到,也许简小楼平时都是特意很早起床,为了避开这种尴尬的遇见。
怎么他很久没有和简小楼说过话,喉咙干得要命,烟味也涩得呛人,说,没打伞?
简小楼:
李铮只好笑一下,侧身让他先走。
他从李铮面前经过,李铮道:是痰盂儿。
简小楼没停顿,应了声:嗯。便径直离开了。
这只是个破冰的开始。
李铮很后悔有这个开始,他控制不住想马上就有第二次,想和简小楼说句话,想再听简小楼对他说句话。
但他知道这不对,不能,不可以。
他知道自己没放下,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到了那天,简小楼被带泥的雨水弄脏了裤子,一个人端着盆子在院中公用水池前手洗。
他没有生活助理,刚搬来那天分明是有一个的,第二天就走了,大概是发现别人都没有,不想搞特殊,怕人以为他摆谱。
但他哪里会洗衣服?从小在家里不做家务,在纽约的家里各种电器倒是齐全,他连烘干机都不会用,上一个《秦始皇》剧组,酒店也提供洗衣服务。
李铮隔着窗看他在那里洗得愁眉苦脸,脸盆里的泡多到足够洗十几件衣服,到底是放了多少洗衣粉?
他洗完了,把裤子搭在晾衣绳上,晾衣绳被压得塌下去,朝下滴的水比夏天的暴雨还大。他根本就没拧。
等一起聊天的编剧们散了,说要集体出去遛弯,其实就是想去喝点。
李铮说懒得动,别人都走了。
过了会儿,他看院子里没了人,才叼着烟出来,把那还沾着洗衣粉泡的裤子摘下来,重新用清水摆了几次,再晾上去。
转身要回去,简小楼在自己的门口看他。
我看你没洗干净,李铮尽量镇定地说,顺手的事。
简小楼用京腔道:我谢谢您。
李铮:
简小楼又回自己房间去了,还把门关上,门上玻璃窗贴着旧年的挂历画,恰是一张四月,盛开的杏花。
李铮站在原处,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上前去,没敲门,站在门外,仔细看了那张泛黄的杏花。
他看了很久,始终没有出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一个春天的傍晚,普普通通的傍晚。
在这个一九九八年的春日,微雨的傍晚。
李铮安静地凝望着一枝旧挂历上的杏花,第不知多少次在心中默念,放下吧,不要再打扰他,也不要再折磨自己。
但杏花下那扇他以为早已关闭的门,却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第四十一章叛徒
在说过分手费这一节后,李铮就不愿再对南山透露更多,再说下去,他刻意隐去的那些真实信息,很容易就会被猜到。
而南山已然受到了很大冲击。
原来你年轻的时候这么冲动不讲理,伤起人来还真是真有你的。他很意外地表达了一点点失望,说,我本来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有这么天然渣的时期。
实际上每个人在不够懂事的年纪,总会为了爱情做出一些缺乏逻辑的举动,伤人伤己,或者天然性地渣别人,或者天然性地被别人渣。
南山以为李铮不会。
这倒不是他对李铮开了滤镜,而是当下的李铮给所有人的感觉,就是天生温柔强大,一位成熟男性可以有的优质特点他几乎都有,接近完美的一个男人。
李铮却道:是你从一开始就误会了我,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情人。我在恋爱里是个会被爱人唾弃的坏家伙,很讨人厌。
南山好奇道:你知道我以为的你是什么样?
李铮道:大概,和你的初恋有相似之处?
尽管南山没有详细说过,但显然他的择偶标准始终都是类似的几点,比他年长,性情柔和,甚至可能他的五六七八位前任,在外表都有类同之处也未可知。
当事人顿时变脸,说:李叔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会对初恋念念不忘。
李铮只是随口说了心中所想,并不坚持这个观点,随即便委婉地退让道:也许吧。
但南山万万没想到会被李叔叔这般扎心一刀,气愤之余,也急于辩解,至于是辩解给李铮听,还是辩解给自己听,就很难讲。
我和你说过他是怎么背叛我的,他言之凿凿地说,我现在想起这个人,只有厌恶和仇恨。这么说吧,我不是不能理解你当时为什么会对Lou那么残忍,不就是因为你认定他背叛了你吗?只是你们那是一场乌龙误会,而我这段故事里没有误会,我就是倒霉爱错了人。
李铮:好吧。
南山:李铮用长辈安抚的口吻道:放轻松,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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