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苏推门而入就见姜酒呆滞地看天花板。
她衣衫不整,面无表情,昏黄灯光照的皮肤泛出一种玉色的光泽,脖颈处以及越往下的地方痕迹则越密集,不必说被衣物遮住的部分有多么的暧昧。夜里这般见到,若是往常人,必然脸红,然后低声议论一句。
姜酒皱眉看着外面的来人。
“我以为你会知趣地离开。”她说。
姜流苏转过身把门关上,低笑,声音夹杂苦涩。
“我为什么要走?”
这样老生常谈的问题姜酒想也不想就道:“因为我不喜欢你,我买了这间房。”
她理了理衣领,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从他的态度看,他必然有所图。
“你若留下来你就睡地。”姜酒把话撂下来,一头青丝松散开,她这样看着有些许纨绔的样子,微抬下巴,俯身捡起自己的外衫,搭在了肩上去内室。
姜流苏看着她的背影,如郎大公子所说,姜酒有时就很欠打。室内烛火晃了晃,他脸上落了一小片阴影,轮廓更显深刻。
姜酒闻出来了他带进来的那种血腥味,到了内室就把门关紧了,她左看右看不放心,把桌案什么都拖过来。动静之大姜流苏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的出来。末了她还把窗户也关上,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成果,姜酒依然不放心。
一盏小灯在桌子上离她很远,她盯着那火苗,有预感它将离奇熄灭。
果不其然,三声未到,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我数三声,把灯点起来。我日后若查出你是谁,我且先把你阉一遍,此后将你买到三教九流之地。”姜酒边想边道,她说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就跟自言自语似的。
来人并未理她。
她:“……”
昨夜被支配的恐惧太深,姜酒跟鸡仔似地缩在一起,商量道:“好好说话,我小有存款,你若需要大可劫财。”
言外之意,劫色就免了,昨夜太恐怖了,那人简直疯了,要拆她入骨,深深弄得她要求饶。
来人依然很安静。
屋子里就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姜酒莫不清楚这位半夜来访之人想做什么,于是拿出身上最后骨气抬头,黑暗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就坐在她的椅子上。
“阁下今夜心情瞧着很好,不如先谈一谈。”姜酒睁眼说瞎话,屋里一个大活人,心情好坏鬼才知道,她只觉得今夜似乎有些不同。
人坐着没有动,支着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瞧着似乎在等姜酒说话。
“我只是一个账房,二十三岁,何苦夜访我的破屋子,一千两你看如何?一千两我买今晚一个安稳觉!”姜酒说。钱的魅力是无穷的,倘若她是那人,一千两不说,五百两都干!
黑暗里的郎大公子无声一笑,摇摇头,知道她看不见,觉得很是可惜。姜酒有时候犯蠢还是很有意思,只不过平常都藏得严严实实,实在是叫人难估。
姜酒往常熬夜熬出的耐力都用在了今天晚上。
也不知这人究竟脑子里藏了什么,姜酒有几分后悔把窗户什么都遮的不透一丝光。拂晓鸡鸣时分她打盹的功夫人才走。
姜酒熬了两晚上,没什么力气去搬堵门的东西破窗出屋就见姜流苏搬着梯子上房补屋顶。
姜酒顿悟。
“你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声响?”姜酒问道。
姜流苏正在认认真真补屋顶,相比较他睡得区域简直不能看,上面的瓦碎成一块一块的,不知道的真以为晚上来了个十分厉害的贼。
青年望着天略微一想,摇头否认。
他靴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今天又是个好天,姜酒在院子里看他补屋顶,瞧着瞧着就睡着了,醒过来是在自己的榻上,外衫搭在屏风上,被子盖的很好。
姜流苏在外面莳弄她的花草。
光线明亮温暖,微风和熏。
姜酒一瞬间双眼模糊。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