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放肆宠爱[重生] sherry_c 1946 字 2023-09-10

他不喜欢苏汐,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或者恨。

因为上辈子就是她被检查出来患上了白血病,继父为了五十万的报酬假借社区体检的名义把他带去医院做配型,最后以他监护人的身份把他送上了手术台。

那时候的他还以为是继父终于回心转意,不仅不打他甚至还每天买滋补身体的营养品给他。直到后来他无意中听到了继父和苏汐父亲的电话,才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骨髓和苏汐的配型成功。

他们要用他的命去换苏汐的命。

骨髓移植对于正常人而言不会对身体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是他不一样。

常年的营养不良、家暴和愈发严重的抑郁症已经耗空了他的身体。医生明确地告诉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根本不能成为骨髓移植的捐献者。

他会因为术后的副作用,死于免疫力低下导致的各种感染。

甚至有可能,根本熬不过术前的药物适应。

当地所有的正规医院都拒绝了这场完全不符合标准的骨髓移植的手术,于是苏家就找来了私人诊所的医生主持这场手术。

他一次次想跑又一次次被抓回来,继父把他绑在卧室的床上,逼着他配合医生进行进行骨髓移植前的预处理。

注射的药物和他的身体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他没日没夜地头痛呕吐,最后甚至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也就是在他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林锦阳死在了那场轰动全城的大火里。

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痛得声嘶力竭,所有被他竭力隐藏的疼痛和绝望都在瞬间爆发,嘶哑的咽喉里咳出了黏腻的鲜血。

他像疯了一样地跳窗逃了出去,拖着一副孱弱濒死的身体游走在这个冰冷的城市,最后在殡仪馆里找到了他以命深爱的少年。

没有家属认领,他就这么安静也孤独地躺在殡仪馆的冰柜里,脸上满是被火烧灼的痕迹。

他带走了他,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即使他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还是爱着这个灼烈温柔的少年。

他没日没夜地哭,哭瞎了双眼哭哑了嗓子,最后万念俱灰地用刀割开手腕选择了自杀。

那份痛苦,那份绝望,早就深深刺进了他的心口,让他在无数个深夜辗转难眠。

重来一次,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对着一个未来会夺走自己生命的人,表现出任何善意。

他不想死。

他没有那么伟大,可以为了一个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的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苏汐得了这样的病是很可怜,周围的人那么同情她可怜她,逼着他答应捐献骨髓,可谁又能来怜悯他满是苦难的一生呢

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凭什么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逼迫他以命抵命。

凭什么死的人,一定要是他

他的命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夺走他仅剩的东西。

他清晰地记得,当他想要去找苏汐说明自己身体情况的时候,那个总是以温柔面孔示人的少女眉眼弯弯,手里捧着一本书籍笑盈盈地和身旁的医生谈笑风生。

而他在医生办公室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份配型报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他在瞬间,遍体生寒。

因为那份结果为配型成功的报告上,写的根本不是他的名字。

一个可怕的真相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在他面前揭开。

像是寒冬腊月被兜头浇下一桶冰水,那一瞬间,他害怕得牙齿都在不断打颤。

他早该想明白的,百分之三四十的成功概率,苏汐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配型成功的另有其人,而他从一开始他就不在骨髓捐献范围内。

这五十万买的不是他的骨髓,而是他的命。

她明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根本不能成为骨髓移植的捐献者,她明知道他有很大的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可她还是要用这五十万把他送上手术台。

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在惋惜和鼓励她早日战胜病魔,却没人发觉在他们眼里天使般温柔的少女是个夺人性命的魔鬼。

林同学,可以吗?苏汐继续柔声问道,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有关系。

可嘴上虽然这么说,她的视线却自始至终都落在林锦阳身上,就仿佛坐在对面的他根本不存在。

这样明显的意图,谁都能看出来她是想找个借口和林锦阳说上几句话。

陆清竹握着漏勺的手越来越用力,白皙细长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要压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

一只手越过袅袅水汽握住了他颤抖的手腕。

不好意思。林锦阳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接过漏勺,然后舀起一勺牛肉放进他碗里,我这人认生而且吃相不好,和陌生人一起吃饭会放不开,所以你们还是去问问别人能不能拼桌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人认生但是你例外

林锦阳你要对我崽好一点!(敲桌子)

你别哭

陆清竹微微一愣,上辈子他自始至终和林锦阳的私生活保持距离,对于他和苏汐的关系几乎都来源于同学私下传播的小道消息。

所有人都知道林锦阳喜欢温柔乖巧的人,他曾经亲口说过自己的理想型,说他喜欢的人一定要温柔乖巧,而且要有一双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

他抬起头悄悄地望向了桌边的苏汐,十七岁的少女正是温婉动人的年纪,一双杏仁眼干净明亮,眼波流转间带着些微我见犹怜的娇矜。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林锦阳说的那个人就是苏汐,就连他也不例外。

gu903();可如今看来,林锦阳对苏汐的第一印象似乎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好,甚至还不如对待一个普通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