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把最后一根银针□□收好,擦了把脑门的汗,长出一口气,“大部分毒素都已经清掉了,接下来我再给你开个药方,余毒差不多半月左右就能完全清除。”
顾璿起身穿好衣服,动作还有些僵硬。
坐了时间不短的轮椅,好歹腿部肌肉都有进行按摩,才没有造成肌肉萎缩,但是要达成以前的巅峰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复健才能恢复。
顾璿僵硬的迈着双腿,低声道:“谢了。”
清远把东西收好,摆了摆手,语气轻松:“这次我可不欠你人情了。”
清远如释重负,他重情重义,曾受顾璿救命之恩,顾璿中毒以来,一直东奔西走,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解药。
“算是答谢你的诚意。”顾璿低低笑了一下,回过头,他脸上的毒纹如今只剩下十分暗淡的颜色,如今已经可以窥见他曾经俊朗出尘的容貌,“免费送给你一个消息。”
即使已经习惯了顾璿的出众,清远依旧十分嫉妒,他睁开菜刀眼,粗声粗气的说:“什么?”
他自诩模样也不差,但在顾璿面前就被对比成十分的普通平凡,真的好想给他毁容。
清远内心不知第几次升起这个念头,但是,不敢,打不过。
顾璿似乎没有察觉,他重新坐回轮椅上,戴上面具,声音清冷低沉,“赵小姐似乎在两日前就已经进京了。”
谁?!!
清远惊慌抱头:“什么?她要来,你怎么不早说。”
顾璿轻笑,边滑着轮椅,边说道:“你整日与青楼花魁醉生梦死,哪有机会说啊。”
“说起来她好像说今日要来王府。”
清远着实慌了,忙收起家伙什就要跑路,“药方我稍后交给顾二,有事先走一步。”
清远运起轻功,很快翻过围墙屋顶,急匆匆的身影,仿佛被洪水猛兽追赶一样有些狼狈。
时间缓慢行走,这几日,傅元瑶如往常一样,罗清的喜帖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云香楼上月的进账渐渐回升,并且由于新菜品的持续推出,和刘叔的建议,适时准备一些小礼物回馈老客户,反倒增加了客户的粘性。
而在金玉堂这里,最近生意有不好的趋势,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捣乱,说是买到了假货,把有意向买东西的客人都赶跑了。
只剩下一些老客户,与女掌事还有些交情,透露出口风,正是上次那个,想要讹钱不成反被傅元瑶赶跑的人。
并且还派人大言不惭的叫嚣,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后果不是她们能承担的。
傅元瑶无语,这人在搞事之前,都不会先调查一下身份的吗?京中贵胄众多,天上一块鸟屎掉下来都有可能砸到一个权贵,他那么嚣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难不成后台很硬?不然他哪来的底气。
女掌事也很惊讶,她在京里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敢来店里闹事的人。
“主子,该怎么做?”女掌事毫不担心,就以主子镇南王王妃的身份,目前京里还真没有比这更硬的背景了。
傅元瑶根本不把那人放在心上,她心里有事。最近顾璿有些奇怪,傅元瑶忙着应对顾璿,对其余人根本不想花费过多精力。
她回了王府,把顾二叫来,吩咐他去和金玉堂的女掌事一起把这事儿给解决了,然后她就再次被顾璿叫进书房。
她坐着有好一阵子了,但顾璿不理她,就好像没看到她这人,自顾自的坐书桌前,举笔写写画画。
这几天都是如此。
傅元瑶猜不透顾璿的想法,只好从一旁书架上拿了本闲书看。
顾璿在间隙间抬眼看她,见她老神在在,忽然没了兴致,当即摔笔,上好的紫毫在黄梨木桌上滚了几圈,掉落在地板上,磕答一声滚在傅元瑶跟前。
傅元瑶讶然,她蹲下把笔捡了起来,莲步轻挪。
她把笔放在笔架上,体贴的开口询问:“不知王爷最近有何烦扰,臣妾或许可以为王爷分担一二。”
顾璿睨了她一眼,勾了勾手指,在傅元瑶走到他跟前时,忽然举起那根刚从地上拾起来的紫毫,以迅雷烈风之势,趁傅元瑶不注意,在她脸上画了几笔。
傅元瑶愣了一瞬,她摸了摸脸,满手的墨迹,一脸困惑道:“王爷?这是为何??”
几天的时间,已经够顾璿把事情调查清楚了。不过好在傅元瑶当时只闹了几天,事情还未从傅府传出去,所以顾璿只知道她与罗清两人之间感情要好,并不知她还曾经想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