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邢雁鸿离他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瞧到那卷起的唇,挑了挑眉头,把刀放到一旁。

施甄冥松开少年,让身边侍卫压住,冲楚心乐啐口唾沫,朝侯营囡吼:你他娘的鬼迷心窍,你心里那些色淫的荒唐事真当我不知道?老子堂堂一个施家嫡子,跟一个厨女生出来的狗杂种一家人?你可放屁吧!

他喝得也多,心气儿又高,说话没个把门,又因为侯营囡的话觉得恶心,这才翻脸开骂。

以前这么说没什么,侯营囡不生气也不放心上,兄弟吗,不就这样来回骂?可现在不一样,施甄冥不给他面子,叫他在众人面前丢脸,更在楚心乐面前没有脸皮,这可就是大事。

施甄冥,别以为你是施家嫡子我就不敢动你!别人给你脸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侯营囡把酒杯砸到地上,白瓷杯子瞬间四分五裂,巨大的响声引得门外下人不敢往里瞧,连忙去叫楼里的刘老鸨。

其他几位富家子以为今日就是来享乐的,哪能想到喝个酒玩个女人能出这么多事,那边犯事的下人还被人扣着,这边两个公子已经剑拔弩张。

刘老鸨赶来见这模样吓得□□一颤,赶忙把一众姑娘们弄走,生怕出点什么事,毕竟这里做得是皮肉生意,要是脸或身子被刮花了,那她可就是赔银子了。

哎呦,施少爷,侯少爷,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呢?来喝酒不就是图个乐子嘛,这怎么就吵起来了?刘老鸨虽然没上过学也没读过书,可做生意无人能及,不然一个女流之辈能在这里开个酒楼,那可比登天还难。

她不算小了,总爱穿一身粉红裙子,把那对老天爷赏饭吃的丰乳露出一半来,脸上几尺厚的白.粉也遮不住她面上的细纹,全都卡进里面,笑起来仿佛一张裂开的面具。

楚心乐也合时地站起来,看向侯营囡,生分地说:侯公子别生气,这是我施家的事,不劳烦侯公子这般挂念。说着又瞧向施甄冥,小心翼翼地说:大哥,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别从这里......

他欲言又止,打眼瞧过一张张脸,又看似委屈地垂下头。

这一声大哥可当真把施甄冥的火气给叫上来,他两步走上前拽住楚心乐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把人揍翻在地。

施葭铭这身子骨哪受得了这个,楚心乐当即逼出眼泪,头脑昏涨,眼前眩晕,满嘴的血腥味,半晌起不来。

施甄冥抬脚又想朝人踹过去,被邢雁鸿拦住,朝他摇头,示意他不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横行霸道,可施甄冥此刻哪还有心情想这些,推开邢雁鸿就想踹,被侯营囡的侍卫拦住。

侯营囡此生跑得最快的一次,被一个侍卫搀扶,两手捧起自己肚子上的肥肉跑过去,伸手摸上自己心心念念的大美人的腰,盈盈一握,要将人扶起来。

楚心乐缓了口气,这才艰难地朝侯营囡笑,没拒绝他的搀扶,任其在腰上放肆,缓缓站起来,这才不动声色地躲开侯营囡的手,不知死活地朝施甄冥走近,说:大哥先消消气,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话,会让别人笑话我们施家,待回去,葭铭任你处置。

他这话听到别人耳朵里都道他懂事,可施甄冥听了怒火更盛,这话分明是在威胁他,这狗杂种如今和他平起平坐,若是他敢动施葭铭,不论施府外还是施府内,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传到父亲那去,若再添油加醋,心中芥蒂要更深。

施甄冥无处撒火,也不愿再留在此,振臂推开侍卫,撞上楚心乐的肩膀,离开这里。

刘老鸨见走了一个,吊着的心瞬间沉下去,心想这事也闹不起来了。

屋内氛围一时间变得尴尬不已,谁都忘记楚心乐为何而来,怎么会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这,只有邢雁鸿心里清明。

那边少年还被扣着。

刘老鸨询问过缘由后,也不知从何开口,就这么干站着。

侯营囡靠上来,笑眯着眼问楚心乐:不用怕,侯哥哥在,定不会叫你受委屈。

楚心乐朝侯营囡道谢,乖顺姿态挠得侯营囡心痒痒。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侯营囡迫不及待要得到大美人的芳心,直献殷勤。

楚心乐朝他笑,笑得纯,小声说:父亲叫我出来办事,这事,没办成,还不能回去呢。

他声音小,仿若是用气声说的话,两个人离得近,热气呼出来打在侯营囡脸上,像一剂情药催人,侯营囡发愣地想:妈的,这美人身上可真香。

施家的事侯营囡无权过问,因此也没再多说,走之前还一直同楚心乐讲些掏心哄人的话。

邢雁鸿就坐在位置上,慢慢品酒,眼里朦胧的醉意尽数消散。

见两个少爷都走了,其余的富家子也不愿再留下来看邢雁鸿的脸色,要么搂着姑娘去房间里说悄悄话,要么就去找别的乐子。

一时间,诺大的房间只剩下楚心乐和邢雁鸿两位公子哥,刘老鸨这才端起来,伸手朝少年就是一巴掌,吼道:养你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伺候人不行,倒个酒都没用!

说罢舔着脸朝邢雁鸿笑:邢三公子您随便处置,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从那些下贱地方买来的,瞧着模样生得不错,就想养来伺候人,谁知道性子烈,床上不行,就打发来端茶倒水了。

刘老鸨生怕连累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那就切只手。邢雁鸿头也没侧。

侍卫把人拖过来,把那只有知觉的手压到桌上,邢雁鸿顺手把刀拿过来,掏出怀中帕子擦拭。

你可真是睚眦必报,堂堂邢家三公子,跟个伺候人的下贱东西过不去,传出去了,邢三公子可就也是下贱东西了。楚心乐全然没了方才那副乖顺模样,悠哉地坐到邢雁鸿一旁,自己倒杯酒喝。

刘老鸨哪见过这么长的刀,吓得魂飞魄散,想走又不敢走。

还在这待着?我怕一会吓着你。邢雁鸿朝刘老鸨一笑,笑得坏。

刘老鸨聪明,听出邢雁鸿让自己离开的意思,心里感激,急忙道谢后,慌不择路地逃出去,逃出门时把留下伺候的也都遣走,生怕邢雁鸿杀开心了,自己损失得更厉害。

待外人都走了,楚心乐又恢复那乖顺模样,眨巴含情眼瞧邢雁鸿,说:这要见血的,邢三公子,我也害怕,要不我也出去吧。

邢雁鸿把擦拭过的刀又放下,撑手歪头与楚心乐对视,说:就我们了,还用得着装模作样吗,易安?

楚心乐眼眸弯了,抬指虚虚指了指邢雁鸿的眉间,说:伯鸾啊,酒又喝多了,脑袋晕了?装模作样这四个字,要给你的。

哦?邢雁鸿没移开眼,伸手抓住楚心乐在自己眼前乱晃的手指,冰凉一瞬间在他潮热的掌心蔓延开,说:踩着时候进来,先是勾了侯营囡的魂,又故意激怒施甄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下,装了一肚子的坏水,我想你是冲这人来的吧,扮猪吃老虎,你我彼此彼此。

侯营囡这人可是汝南出了名的色鬼,惹上他,你觉得自己以后还能有好日子?邢雁鸿松开手。

楚心乐顺势抓住他的手,指腹不停摩挲邢雁鸿的手背,说:不是有你吗,伯鸾。

叫三哥哥。邢雁鸿抽回手,摸上他半露的细颈,指尖滑腻如玉脂。

他没想错,这脖颈子,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伯鸾,我可和你同岁呢。楚心乐睨眼瞧身旁被按在桌上的少年,抬手抚上邢雁鸿的手腕,按住他在自己颈间不断流连的手,笑说:怎么不能安分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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