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
顾凌洛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这就饱了?饭几乎没动。
没什么胃口。
顾凌洛起身要走,顾缚槿伸手拦住了她,意味深长。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饭都不吃了?
不是为了她。
那是为什么?
就是单纯的没胃口。
哦,这样顾缚槿也不拆穿,但笑颌首,你先别急着走,我话还没说完。
顾凌洛复又坐下,弯腰的工夫,长发滑到身前,她蹙眉撩到身后,连撩几下复又滑落,她不耐烦地起身去洗手间翻出个发圈,随便拢了两下,绑上。
长发绑起,露出耳垂,她视力绝佳,即便没开洗手间的灯,依然清晰看到了耳垂上那不起眼的小黑点。
探手摸了摸,的确是耳洞。
我什么时候穿的耳洞?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顾缚槿怔了下,攥着青釉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你去了哪个小空间后,就穿了。
哪个小空间?
这都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记不清楚了。
很久以前?
顾凌洛摩挲着耳洞,越发觉得奇怪。
耳洞是古代女子最明显的特征之一,是女扮男装的大忌,她对它有着严重的生理排斥,除非有人强制她穿,否则她绝不可能主动去穿。
可以她的能力,又有谁能强制得了?
就算真有那么个人,她又怎么可能不记得?
顾缚槿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咔哒一声,暖黄的灯亮起。
不开灯到底是要费神的,别以为五感灵敏就不会近视。
有你呢,就算近视也能治好。
真当我是保姆啊?顾缚槿笑着摇了摇头,二姐。
嗯?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什么?
就刚才咱们说的,能勾起爱和欲的,除了黑能量,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本能。
摩挲耳洞的手指陡地顿住,顾凌洛转头看向顾缚槿,幽瞳微眯。
在学校被那麻烦精气,回到家还要被自家妹妹气,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太没威严了吗?
什么不知所起?什么本能?你想说我对她动了情?不可能,就算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我也绝对不可能爱上她,绝对不可能!
刘夏发了一上午呆,老师讲什么完全没在听,浩烟几次问她怎么回事,她只摇头,一个字都不肯说,连改改都察觉了她的不对劲,恋恋不舍收了手机,追问她。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别问了,再问我就憋不住了。
那就说!
刘夏摇头叹气眼角泛泪,我说不出口。
改改掐了她大腿一下:你想急死我啊!
刘夏揉腿,委屈巴巴,疼死了,都不知道轻点儿。
浩烟瞟了老师一眼,马上下课,下了课再说。
下课铃一响,不等刘夏潜逃,两人一左一右夹着她,直奔宿舍。
刘夏回头张望了眼食堂方向,你俩不吃饭啊?!
浩烟头也不回道:你的事要紧。
那,那改改呢?不是说一会儿不见你家岚岚就要心肌梗塞的吗?你不去找她?
改改一手挽她一手捂心口,满脸沉痛,等会儿视频电话补充心肌酶,先搞定你再说。
刘夏震惊。
这一个个的
贪吃的不吃了,好|色的也不色了
原来她在她们心目中这么重要的吗?
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赶脚是怎么回事?
她是不是该为她们放弃最爱选择她而感动的痛哭流涕?
好吧,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小感动。
进了宿舍,浩烟随手反锁了门,说了点外卖也没点,先把她按到椅子上,开了盒酸奶递给她压惊。
到底还是自家姬友,知道她不爱喝那没滋没味的水。
感动又添了一丢丢。
改改拉过唯二的椅子,椅子背朝前,反着跨坐上面,乍一进开足了暖气的宿舍,有点热,改改的短发微微汗湿,几丝粘在脸侧,茶发粉唇,越发显得她肤白脸小,嫩生生的乖巧。
当然,只是显得。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浩烟靠在桌边,撩了下酒红波浪发,她俩都沁了汗,唯独浩烟清爽的很。
嘬嘬嘬,一口气吸掉半盒酸奶,刘夏这才长舒一口气,哀怨道:前路堪忧,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改改朝她探了探头,她又给你钉子碰了?
刘夏没听见似的,嘬着酸奶继续感慨,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浩烟眯眼,说人话!
刘夏置若罔闻,还在歌颂: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节操故,两者皆可抛!
改改面无表情,上手po的一声,捏爆了她的酸奶盒,白乎乎的奶汁溅了她一手,袖子也迸上几滴。
刘夏大呼小叫:你干嘛呢?!这外套我今天刚穿的!
改改抽了张纸帮她擦了擦,咋呼什么呢?好洗的很。
浩烟叠着修长双腿抱臂靠着桌子,刚做的指甲都没心思看,只盯着她。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刘夏啧舌摇头带叹气,你们两个没人性的!我这不是在努力组织语言吗?就不能有点耐心?
敢抱怨,刘夏是已经做好了被她俩炮轰的准备。
什么我们这么关心你饭都不吃了人都不看了你不知道感恩戴德还敢跟我们抱怨?
什么我们拿真心比明月你却当我们乌珠烂泥简直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诸如此类。
却没想到,两人同时沉默了,半晌浩烟才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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