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刘夏不是被尖叫声吵醒的,而是被压醒的。
她那蛇精病舍友两盏台灯都灭了,见刘夏的还亮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窜到了刘夏床上。
被吵醒的低气压让刘夏想都没想就把台灯塞给了她,让她回自己床上。
舍友抱着台灯,死活不肯离开她的床,还非要把床帘全都撩起来,说是飘飘忽忽的太吓人。
刘夏实在困得很,赶又赶不走,懒得再理她,干脆闭眼睡觉。
还没刚阖上眼,她那台灯竟然也灭了!舍友吓得撩起她的被子就往里钻!
她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赶紧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仗着胆子够过自己的台灯瞧了瞧,呵,不瞧不知道,一瞧开关居然是关着的。
咔哒,旋开开关,灯亮了。
刘夏跨过捂着被子瑟瑟发抖的舍友,跑她床上看了看她的那俩台灯,无一例外,全都是关了开关,拧开一个比一个亮堂。
呵呵。
难怪台灯在自己这儿不灭,她一拿就灭,敢情都是她自己拧灭的,这鬼哭狼嚎瑟瑟发抖的样子,根本就是在给她演戏呢!
刘夏回去赶走了舍友,一觉到天亮,睁眼一看,舍友已经起来了,或者说,一夜没睡,抱着被子窝在墙角,两眼无神地瞪着她。
刘夏:你知道我出门时她说什么吗?
改改:什么?
她居然说,她眼睁睁看那鬼搂着我睡了一夜噗哈哈哈哈!
刘夏没忍住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她都不动动她可怜的脑细胞,哪个鬼压床的不作恶梦?没见我睡得喷喷香,她怎么说得出口的?
刘夏抹掉眼角的笑泪,摇了摇头,这真是演戏,真真儿的,我信了她的邪差点主动搬出去!我决定了,既然她想演,那我就好好配合配合她~
浩烟一听,立马捐献了一个台灯灯泡。
这灯泡有点接触不良,我说扔呢,忘了,你拿去用。
是夜,刘夏装上那灯泡,呲呲拉拉一会儿明一会儿灭的,吓得那舍友半宿没阖眼。
鬼,鬼啊!
不是舍友吆喝的,是刘夏,她指着一处,捂着被子哆哆嗦嗦。
室友吓得不轻,也裹着被子偷偷瞄着。
没,没有啊?在哪儿?啊啊啊啊!!鬼啊啊啊!!!
刘夏暗自窃笑,装得可真像,她就随手那么一指,要不要这么配合?
咦?等一下。
刘夏仔细瞧了瞧自己手指的方向,刚刚那一瞬间,怎么觉得好像有气流涌过?
她想起和齐飞吃饭那天,他俩座位中间也有过类似气流,好像还有点发蓝。
那天以为是眼花了,今天
使劲儿揉了揉眼,好像又没有了。
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的!
刘夏突然有点脊背发凉,顾不得再吓唬舍友,赶紧躺倒闭眼睡觉,顺手把那呲呲拉拉吓死人的台灯也给关了。
第二天起来,刘夏清醒了不少,左思右想,越想越发毛。
喂!你说那鬼长什么样儿?
舍友被吓了一夜,靠在墙角昏昏欲睡,刘夏这一声吓了她一个激灵。
蓝,蓝色的,一大团,忽忽悠悠的,有时候有腿,有时候没有,那手冰块儿似的,哪儿都不摸,专摸我的右手!
刘夏裹紧了被子,要是别的颜色还好,蓝色不就跟她之前恍到的那气流一样了吗?
舍友之前也提过鬼是幽蓝的,如果说昨晚是潜意识受她影响,觉得自己看到了蓝色气流,可之前和齐飞在饭店那次可没受任何人影响。
舍友说,她搬进来之前从没见过鬼,曾一度怀疑是她吓唬她,后来又说是她带进来的鬼。
难道真是她带进来的?
刘夏裹着暖烘烘的被子,平白打了个冷战。
不,一定是她想多了,之前她还一个人住公寓,不一点儿事也没吗?
还是说她睡觉死,什么都没察觉?
不行,不能再想了,细思极恐!简直要了亲命!
这地方无论如何不能呆下去了!
刘夏:我决定搬出去!
舍友:我决定搬出去!
刘夏看了看舍友,舍友看了看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刘夏os:她居然主动要求搬出去?!这么说她真不是装的?那鬼是真的?那这宿舍绝对留不得!!!
舍友os:她居然主动要求搬出去?!这么说她之前真没见过这鬼,这鬼不是她带来的?那这宿舍绝对不能住!!!
刘夏:不不不,还是我搬吧!
舍友:别别别,我搬我搬!
舍友到底更卑鄙点儿,不等刘夏钻出被窝,她已火速下床,随便披上羽绒外套,连睡衣都没换,直冲出了宿舍。
刘夏深感不妙,赶紧换了衣服跟着她直奔一楼值班室。
MMP!
晚了一步!!
舍友先下手为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像个被霸凌的小可怜,虽没明说可字字句句都透着她欺负她的森森内涵。
求你了老师,让我换宿舍吧,不管跟谁住都行!说什么我也不住601了,呜呜呜。
这啜泣声还有那瘦削抖颤的肩膀,真是见者感叹闻者同情。
宿管老师瞪了后来的刘夏一眼,这事儿我做主,让她搬出去。
舍友一听,头摇成不浪鼓:别!千万别!还是我搬吧,我愿意搬,跟谁住都行!
刘夏赶紧挤过去,老师,还是我搬吧,我
宿管老师不理她,和蔼地问舍友:四人寝你愿意吗?
舍友睁大了眼。
她不乐意,百分之万的不乐意!
跟一人同住都快烦死了,何况三个人!
她小心翼翼问:能单独开间宿舍吗?
宿管老师摇头:不能,现在只有一个四人寝还有位置,你要搬过去,多出来的住宿费也是不退的,不过,如果半途有人再来,或者搬走,我可以再给你调。
换句话说,再想一个人独享宿舍基本不可能了。
舍友迟疑了半晌,看了眼自己疼得打不过弯的右手,再这么继续下去,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舍友心一横,男朋友什么的,都先靠边站,什么都没有手重要!
我接受!
于是,舍友又请了一天假,没等刘夏洗漱完就开始心急火燎搬东西,还打电话问她妈,搬出鬼宅怎么防止鬼跟过去。
熏艾草是吧?行行行,我下午就去买!
刘夏无泪语凝噎。
她跟她有仇!真有仇!
走就走吧,临走还故意在她面前打这么通电话,生怕她晚上一个人吓不死是吧?
浩烟改改倒是挺高兴,喜大普奔的,就差跳个胜利舞了。
改改:这是一次划时代的进步!革命同志终于赶走帝国主义,建设属于我们自己的新中华!
浩烟: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被尖叫声吵醒神经衰弱了。
刘夏一点儿也不高兴,还没熄灯就抱着被子呼呼咚咚跑下了五楼。
嘿嘿,改改,你的床被临时征用,请让开。
改改放下手机懒洋洋趴床边瞅着她乐:怎么次次都欺负我?一个礼拜奴役已到期,请恕小的拒绝~
刘夏都快哭了,我不开玩笑,真的,我真害怕,你就让我睡一晚吧。
改改摇了摇手指头:nonono,我的小床昨晚还找我哭诉,说我不爱它,总让别人睡它,它身心受到了重创,急需我用身体抚慰它幼小的心灵。
哼!
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