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洛张嘴喝了,可躺着喝水可想而知,没喝进去几滴,倒是撒在床上不少。
刘夏叹气,找了个酸奶吸管插.进去,再度递到她唇边。
胶囊皮有些溶解,顾凌洛连咳了好几下才终于咽了下去。
不管怎样,总算是吃了药了。
可只吃药是不够的,刘夏摸了摸她的头,依然是滚烫滚烫的。
我去找宿管联络校医院来接你,等我。
顾凌洛探手抓住了她,眉心微蹙,透着一丝委屈。
刘夏叹气,哄道:你烧得很厉害,必须去医院,我很快就回来,真的!先放开我。
滚烫烫的手拽着她,死活不放。
放手我就亲你一下。
还是不放。
刚刚明明很管用的招数,这会儿怎么不管用了?
刘夏看着她委屈的眼神,好像有点明白了。
难道她是在指责她之前答应的亲亲没有兑现?
都说生病让人脆弱,可直接脆弱成幼稚园小朋友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幼稚园
刘夏心头一跳,不会真烧傻了吧?
这么烫人的温度,四十度都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成人在抵御高烧这一块儿远远不比小孩子,连烧几小时是真的会烧傻的!
刘夏心急如焚,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点脚飞速地在她唇上碰了下。
松手我就再亲一下!
松了。
刘夏又蜻蜓点水了下,转身跑出了宿舍。
我马上回来!
砰!
门摔上了。
咚咚咚!
急促的奔跑声。
刘夏前脚刚走,萤绿光尘悄无声息逸在半空,顾缚槿随之浮现。
她随手祭出一只羽蝶,羽蝶拍打着翅膀,撒下一路星尘没入顾凌洛眉心。
片刻后再出来,滚烫的热度下了,呼吸平稳,心率正常,长睫微颤,顾凌洛张开了眼。
她捂着额头起身,小四?你怎么在这儿?
顾缚槿悬浮半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给你意念传输了好几次都没讯息,还当你遇见什么难对付的黑能量,谁知道
叹气。
肉身有多脆弱,你不知道吗?尤其咱们的肉身全靠能量支撑,比一般人还要脆弱,你还收了能量故意挨冻,让我说你什么好?
顾凌洛垂眸,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止,你知不知道这肉身差点死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高烧42℃,持续烧了三个小时,下丘脑的体温调节中枢已经受到不可逆损伤,也就是说,你已经丧失了调节体温的能力,马上就会因为体温失控出现持续性抽搐,并导致一系列的继发病,最后只有死亡。
顾凌洛揉了揉太阳穴,转移话题,现在几点?
顾缚槿蹙眉道:你是不是觉得重塑肉身不过百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就随便折腾?
我没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肉身是塑成时间越久越牢固,希望二姐记牢了,下次别再这么儿戏!
一牵扯到健康顾缚槿就格外严厉,才不管你是大姐二姐还是三姐,不管谁都不会有丝毫纵容。
顾凌洛下床翻出机械表看了眼。
快八点了。
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
下次?顾缚槿旋身消失在原地,下次我就不修复你受损的脑细胞,任你傻着吧!
傻?
哪那么容易烧傻。
顾凌洛看了眼刘夏空荡荡的床,闭眼叹了口气。
今天没课的,不睡懒觉一大早无声无息就走了,理都没理她,肯定是还在生昨晚的气。
算了,先去会场吧。
拎起装着cos服的袋子,顾凌洛一个迈步,消失在原地。
咔啷!
宿舍门推来,刘夏带着宿管老师慌慌张张进来,依稀看到一抹淡蓝星尘消散,宿舍空无一人。
人呢?!
烧那么厉害,能去哪儿?
厕所,对!厕所!
她心急火燎跑去厕所一间间找过,没在。
除了厕所,她真想不出一个高烧四十度意识都不太清醒的人,会坚持下床去哪儿?
宿管老师吁了口气道:能自己走动,肯定没事的,不用担心。
她可以不担心,她却不能,她可是亲见了顾凌洛烧得有多厉害!
她又跑去宿舍,跑去楼梯间,挨个楼层找过,到处都不见人影!
这么个大活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或是晕在什么地方,肯定会被发现,别找了,不会有事的!
宿管老师才不会傻乎乎跟着她到处找,随便敷衍了两句便走了,说是要通知校医院不要过来了,人都不在,过来干什么?
刘夏四处找了个遍,甚至连教学楼外都找了一圈,积雪不算太厚,两指深而已,就算顾凌洛能拽开冻得结结实实的窗户掉下来,也不可能被积雪淹没。
所以她发着高烧到底去了哪?
自己去医院了吗?
刘夏又一路急奔去了校医院,没人。
又去校门外几个诊所挨个找过,都没人。
还能去哪儿?!
刘夏心急如焚,突然就来了气,你说她干嘛不用手机?!年轻轻的什么毛病?!
气罢接着发愁,她不会是烧得迷迷糊糊瞎胡乱转吧?
这可上哪儿找去?
对了!找浩烟改改帮忙!人多力量大!
刘夏赶紧摸出手机拨给改改。
铃声响了半天才接起来,改改打着呵欠问:一大早的干嘛啊?
别睡了!帮我找找顾凌洛!她发着高烧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一个大活人能去哪儿啊,你就别操心了。
你不知道她烧得有多重!
不管烧得多重,能自己离开肯定就是没事,说不定她打车回自己家呢是吧?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赶紧又打到顾凌洛家。
谢天谢地,顾缚槿在家,可她也不知道顾凌洛在哪儿。
要是她回来了,我跟你联络。
好,谢谢姐。
我还要谢谢你,这么关心她。
gu903();刘夏突然想起个事,对了,我上次去你们家,好像把一个紫玉珠手带落那儿了,等有空了,能不能帮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