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家隔音效果好。
你可以去阳台喊。
阳台那,那我能拿大喇叭吆喝吗?
高频扩音器都可以。
刘夏咬着被角,眼泪汪汪。
这开了挂的女流氓!她到底还有多少金手指是她不知道的啊摔?!
话题太过悲伤,刘夏干脆绕开,勾过睡袍套上。
我饿了。
我做给你吃。
你?刘夏系着袍带夸张挑眉。
顾凌洛抿了抿唇,难得竟有些羞涩道:我的厨艺跟我姐比起来差很多,你可能会失望。
压根就没抱希望,又哪儿来的失望?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能煮个泡面对刘夏来说都是奇迹。
没事没事!我真饿了,水泡馒头吃嘴里都是香的。
顾凌洛没再多说进了厨房,不到五分钟端出五菜一汤。
刘夏飞快地撩蹄子过去。
素炒鳝丝,芙蓉燕菜,罗汉大虾,糖醋荷藕,五彩牛柳,汤是罐煨山鸡丝燕窝。
亏得刘夏竟然都能叫出菜名。
她看了看热腾腾香喷喷的菜,再看了看淡定布菜的顾凌洛。
她该说什么好?这种时候能说什么?
这明显不是正常人能完成的操作!
五分钟!五菜一汤!还外加一锅白生生的米饭!
别说五分钟,给她二十五分钟她都蒸不熟这么一大锅米饭好吧?!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明摆着不是人,改造人也做不到这么神速,只能考虑山精野怪魑魅魍魉了。
东西?
顾凌洛眉角跳了下,不是我做的。
啊?
顾凌洛盛了米饭推到她桌前,本来的确是想给你做饭的,可我看厨房有做好的现成的,你又饿了,就直接端出来了。
原来如此。
肯定是缚槿姐临走前做好的。
刘夏松了口气。
她就说嘛,这世界哪儿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是自己吓自己。
好吧,就让你偷懒一次。
顾凌洛递给她筷子,笑道:就这一次,以后都会做给你吃。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带反悔的。
不反悔,只要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吃饱喝足,顾凌洛洗盘子去了,刘夏上楼收拾自己被撕成破布片的可怜衣裤。
唉!太惨了,买了你们又没有好好珍惜,妈妈对不起你们!尤其这条牛仔裤,才穿了一水。
打包好破布拎下楼,顾凌洛擦干手出来。
好久没辅导你德语了,下午学德语吧。
刘夏手一抖,差点没把垃圾袋给扔了。
这要命的直女发言!
她简直怀疑之前她听到的告白全是幻觉!
难得的周末,我不想学习。
那睡觉?
刚睡醒。
那下棋?围棋?西洋棋?不然象棋?
刘夏好像有点相信顾凌洛从没谈过恋爱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
那顾凌洛敛目思索,竟有种研究国际难题的架势,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然我陪你看电视?
好啊!不看直播,看点播!我要看《插翅难逃》!
《插翅难逃》是刘夏看过十六遍,且看一次哭一次的豪门商战虐心爱情还混杂了些许青春疼痛一点都不硬的软悬疑片,简单粗暴点就是漫天撒狗血片!
虽然狗血,可刘夏看得津津有味,也曾给顾凌洛强烈安利过好几次,可惜当时的顾大金主高高在上,别说看片儿,就是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时隔两个月,她居然能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让顾凌洛主动提出陪她看!
这扬眉吐气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顾凌洛从来不看电视,家里也基本没来过客人,客厅是没有电视的,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视在顾缚槿房间。
刘夏探头探脑跟着顾凌洛进去,总觉得有点不太好。
这毕竟是你姐的房间,咱们这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进来,不太好吧?
不要紧,我跟她说过了。
刘夏挑眉,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顾凌洛淡淡一笑:心灵感应。
切!当她三岁小孩儿哦!
顾凌洛真没看过电视,除了会开电源,连怎么点播都不会。
刘夏裹着浴袍靠在床头,熟练地翻出《插翅难逃》,晃着小脚丫指挥顾凌洛拉严实窗帘,准备好柠檬茶,摆好瓜子果盘,做好一切观影准备。
今天真是喜多多的一天,她刘夏也能指挥高岭之花顾凌洛伺候她了!
刘夏突然想高歌一曲~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起来~起来~~~
事实证明,风水真的是轮流转滴~
看着刘夏小人得志笑逐颜开的小模样,顾凌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傻丫头,说她什么好?太容易轻信人?还是太缺乏警惕心?再或者缺心眼儿?
明明两个小时前还怕她怕的要死,这会儿居然浴袍松了都没注意到。
还有那脚丫子,别晃了,再晃什么都看见了。
顾凌洛对自己的定力一向是很有信心的,可这会儿突然又有点不确定了。
她拽过被子遮住刘夏光溜溜的大长腿,眼不见心才静。
刚盖好,唰唰两下,刘夏给蹬开了。
热啊!室温26℃,穿这么厚的睡袍刚刚好,再盖被子会长痱子的。
顾凌洛看了一眼她高开叉的袍摆,转开了视线,管不住刘夏,就只能管住自己的眼了。
快快快,坐好了!开始了!
刘夏拽着她靠在床头,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晴光映雪,屋里昏暗一片,只有闭路电视不停变换着光线。
电影开始了。
一开场就是一个卷发男单膝跪地求婚,女主欣然同意。
婚后,两人非常恩爱,只是女主每次与卷毛男亲热时就会反胃呕吐,以至于婚后半年,两人始终没能真正有夫妻之实。
顾凌洛不喜欢看电视,因为现实已经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她冷眼看了九万年,就像看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长篇巨制,真实的世界都看腻了,何苦还要费神看这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