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你可以的,别怕!
她试探着轻轻喊了声:你是齐飞?
对!是我!被猜中了,齐飞明显更激动了,呼吸越发粗重了几分,哼哧哼哧野兽一般。
我,我听说你失踪了,怎么会在这里?
你担心我?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齐飞朝这边走了过来。
刘夏强忍着躲开的冲动,避开那怎么答都不对的敏感话题,轻声问:你没事吧?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这又是哪儿?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这里的布局。
一个几近环形的地下空间,相当于大几号的水井,不管她贴着墙怎么跑,齐飞站在中间,轻易就能逮到她,与其冒着激怒他的风险做无用功,不如老实呆着。
这是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也跑不了了!呵呵呵。
齐飞仄仄怪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
再怎么心里有谱,此时此刻也挡不住本能的害怕,刘夏死活拽不出胳膊,只能蹭着墙蹲在地上,尽量离他远点儿。
齐飞,你听我说,你家人到处找你,都快急疯了,你妈妈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你,满帝大都问了个遍,眼都哭肿了,你
戴上!
齐飞像是没听见似的,抓着什么就往她无名指上套。
什么?刘夏蜷缩在地上,怔了下,难道是戒指?
戴上,戴上,戴上!!!
齐飞像是中邪了似的,几近咆哮的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戒指套到指根还拼命往下按着。
刘夏疼得低呼一声,我戴上了,已经戴上了!别按了!
狂躁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悉悉索索的衣服声响起,齐飞也蹲了下来,两手按在她肩头,按得她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现在是我的了,我女朋友,我的!
黑暗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侧,越靠越近,一张嘴就是几百年不刷牙的酸臭味儿。
刘夏探手推住他,明明心惊肉跳,脑子却偏又冷静的可怕。
这是求婚戒指吗?你想让我嫁给你?
嫁?
齐飞顿住了,像是百八十岁的老人,反应明显迟钝,半天才恍然大悟。
对,嫁!你嫁给我吧!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永远!
让我嫁给你可以,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齐飞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手没松劲儿,可语调却平稳了些。
能商量就不算可怕,刘夏略略松了口气。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也记不清楚了,打了梁建平后我就跑到这儿了。
刘夏又推了推他,试探道:你坐我旁边,咱们聊聊。
齐飞出奇的听话,真就松了她的肩膀,坐到了她旁边,靠着墙。
只要你肯嫁给我,聊什么都行。
你为什么打梁建平?
我听见了。
什么?
你对顾凌洛说的话,你说你喜欢你喜欢梁建平!
刚刚平静下来的齐飞陡然的一声吼,震得刘夏耳朵嗡嗡作响,不等她撤身躲开,齐飞突然转身猛地将她扑倒!
刘夏反应极快,迅速抛出了一句:我不喜欢他!
你当我二傻子?!
抓在肩头的手狂躁地不住收紧,疼得她接连皱了好几下眉头。
我真不喜欢他,那只是跟顾凌洛说的气话。
气话?齐飞安静了一秒,突然又暴戾道,不可能!
真是气话,顾凌洛发着高烧还要出商演,我担心她,所以就口不择言故意那么说,真的只是气话!你想想看,我要真喜欢他,为什么从没主动接近过他?
真不喜欢?
不喜欢。
一点儿也不?
一点也不。
齐飞又沉默了片刻,不用她说,竟主动拽着她爬了起来,重新靠坐在了墙根儿。
你还想聊什么?
齐飞的状态非常奇怪,暴躁起来像个疯子,平静下来又很正常,看着倒不像是精神有问题,更像是单纯的情绪宣泄。
可真是这样吗?
不管事实究竟怎样,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她的猜测又准了一件。
顾家姐妹特意送她迷迭紫玉珠掩饰气息,说明顾凌洛相当敏锐,很轻易就能察觉到附近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敏锐的人,为什么就没有察觉到齐飞在偷听?
她轻吁了口气,靠着潮冷的墙,你刚才说,你是打了梁建平后跑到这里的?
嗯。
那梁建平呢?
齐飞一怔,他没送医院?
谁送医院?
谁发现谁送,或者他自己爬起来自己打120。
刘夏微微蹙眉,乌漆墨黑什么也看不到,干脆闭上眼。
你是在哪儿打的他?
小吃街后面那片拆迁区。
打得哪儿?
先是头上给了一板砖,然后我也不知道,乱打。
没用刀之类的凶器?
没,就是板砖,踢踹。
齐飞突然低笑了一声,少了之前的阴鸷,像是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喜欢凹造型的少年。
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子像是警察在审犯人?
刘夏却没有笑,你觉得你打梁建平重不重?
除了后脑勺那一板砖,不算重,我也就是气不过,教训他一顿而已。
既然不重,你为什么要跑,还躲到这种地方?
一问这问题,刚刚才正常一些的齐飞,突然凑到了她耳朵边儿吃吃低笑。
你猜呢?
刘夏厌恶地捂住耳朵,赶紧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梁建平失踪了,现场还留下足以致命的血迹。
是吗?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飞下巴一沉,搭在了她肩头,刘夏忍了又忍,看在还隔着羽绒服没有直接碰触的份儿上,没有躲开挑动他的情绪。
怎么会没关系?你打的他。
我就一板砖,外加踹几脚,绝对死不了,说不定是他自己走了,自己躲起来了。
那他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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