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运气好的话,主角经过一系列三魂吓走七魄的惊吓,终于送走那鬼,辛苦忙碌整部片儿,别说捞上点儿什么好处,没把命吓掉就不错了,顶多被强制灌下点儿心灵鸡汤。
运气不好的话,鬼没帮着,命还搭进去。
不管是哪种,刘夏都不能接受。
她胆儿小怕鬼不禁吓,并且,她还不想死。
是的,她一点儿都不想死,既然重生是浩烟改改给她的虚假记忆,那她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她想要的希望是什么。
或者说,她已经不敢承认她现在还抱着不该有的希望。
不想了,头疼,反正只要吓不死,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能看见鬼的!
菜热好了,刘夏勉强吃了几口,拉着妹妹回去继续睡觉。
全程那幽灵都悬浮在她身侧,忽明忽暗,忽隐忽现,吓得她别说伤心,连顾凌洛三个字都没顾得去想。
窝里嫲呀!幸好这幽灵飘飘忽忽像团云雾,这要跟电影里那样翻着白眼儿嘴裂到耳朵根儿,时不常再像爬山虎一样地砖天花板爬那么一圈,打死她也装不出淡定。
说起来,这幽灵还真跟老人们说的那样,阴气很重,凉飕飕的,往跟儿一站,简直就像大冬天开冰箱,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死活钻进妹妹被窝,紧搂着妹妹的胳膊,盘着妹妹的腰,无视妹妹惊愕的视线,头埋妹妹颈窝,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光大亮,妹妹早没了影,冬阳透过帘缝恍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眯了眯眼,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哈啊
天终于亮了,终于不用见鬼了,等会儿起来上网查查,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驱鬼法子,或者附近哪儿有卖开过光的护身符之类的。
一个呵欠没打完,晃眼的光消失了。
卷翘的睫毛扑闪了下,缓缓张开,一抹幽蓝的光影飘在窗边,伸手帮她拉严了窗帘。
刘夏:
不是说鬼怕阳光的吗?不是说鬼白天不能出来的吗?不是说
好吧,她明白了,这鬼不是一般的鬼,她是怨气极重的鬼,说不定还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死时还穿了一身红的super厉鬼!
厉鬼你好,厉鬼再见。
刘夏内心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表面却淡定的一匹。
坐起身,撩开被子,下床穿鞋,开门出去,轰咚,摔上门,深吸一口气。
妈!!!妈妈妈妈妈!妈你在家吗妈?!
刘夏妈在复式楼一楼,正在做饭,不等应声,刘夏已大呼小叫着呼咚咚跑了下来。
妈妈愕然:怎么了?
呼唔
刘夏跑得脚下乱滑,几次差点滑倒都不带减速的,直扑进妈妈的怀里。
我,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久违的妈妈的怀抱,好温暖,好有安全感。
想到以前只顾着工作,次次都把女儿一个人丢在家里,刘夏妈又是一阵自责,她心疼地收紧胳膊摸了摸女儿的头。
妈这几天不去公司,在家好好陪你。
这样不好吧,公司那么忙,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没事,不差这几天,还是我家大虫最重要。
好久没听妈妈这么喊过自己了,刘夏鼻子酸酸的,可这依然挡不住她的毛骨悚然。
那鬼跟着她一路过来,轻飘飘落在她身后,虽然没有突然跳出来吓唬她,可还是吓得她脊背发寒。
这不废话吗?谁背后跟只鬼能不害怕的?
如果可以,她真想冲那鬼吼一句:我看不见你!也帮不了你!你赶紧走吧你!
那鬼一跟就是一个礼拜,刘语冰眼看都考试完放假了,她还锲而不舍的当着背后灵。
果然人是最可怕的生物,不管是家暴还是被鬼跟,时间久了什么都能习惯。
刘夏习惯了。
这鬼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首先长的就不可怕,浑身蓝汪汪的,挺像某经典西游游戏里的剑灵,不过比剑灵看上去更柔和。
其次她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严格说起来,她好像还一直在帮她。
譬如,第一次看见她时,她就说她门把手拧反了,第二次直接帮她开了热水,之后还帮她拉了晃眼的窗帘,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橡皮,帮她找到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发卡,还专门放到她眼皮子底下。
对了,那天夜里被她吓掉的拖鞋,也是她帮着捡回来放到床边的,当时她太害怕了,只顾着拽着妹妹去厨房,根本没想过为什么拖鞋明明掉在了客厅,怎么又自己跑回床边?
细数起来,这鬼还真帮了她不少忙,虽然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忙。
难道这鬼有照顾癖?是像田螺姑娘那样的保姆鬼?
对了,田螺姑娘不是鬼,顶多算是个妖。
这才短短一个礼拜,刘夏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由俭入奢易,呸!由勤入懒易。
比如现在,她想看电视,可遥控器在电视柜上,她窝在沙发懒得动。
哎,遥控啊,你为什么要离我辣~~么远妮?
低头吃了片薯片,背后气流涌过,一道幽蓝身影飘过去又飘回来,遥控器搁到了她手边。
哇啊,怎么在我手边?太神奇了。
刘夏没有一丝阴阳顿挫地念完她没有灵魂的台词,淡定地按开电源,翻着台,随便挑了个动画片开始看。
这一个礼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刘夏的心境像是过山车,经过了一系列忽高忽低之后,终于平稳到达了终点。
这当然不单单指她不怕这只鬼了,还有她终于确信齐飞没有碰过她。
原因很简单。
梁建平死了,齐飞作为重要嫌疑人,暂时留在重症病房,由警方看管,而顾家姐妹完全没有要帮他洗清嫌疑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被碰过并且怀孕了,她们绝对不会轻易抛弃这枚棋子。
警方因为梁建平的死又找了她一次,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不敢相信梁建平真的死了。
他为什么会死?齐飞说他只是打了他一板砖而已,照理说不应该啊?
她不想去揣测他的死因,横竖猜得对与不对又能改变什么?
只是可怜了梁建平,他努力学习努力考出村子努力经营着自己的人生,没想到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想来想去,她去看了齐飞一次,想再明确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碰过自己。
齐飞躺在重症病房,全身大面积冻伤,尤其是那双手,全部坏死,已经截肢了,腿也伤得不轻,虽没到截肢的程度,可也只能当当样子,根本站不起来。
医生说,他这辈子只能守着轮椅过活,能好好坐着都是奇迹。
齐飞见了她,眼微微睁大,只说了一句话,没有声音,是她透过呵气明灭的氧气罩看嘴型看出来的。
【我真后悔。】
她不知道他说的后悔究竟是后悔计划失败,还是后悔自己所作的一切,她只知道他一直盯着她左手的无名指,一直盯着。
无名指空空荡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枚戒指哪儿去了。
她问了所有人,都没见过。
不过她也确信了,齐飞没碰过她,不然,他至少会看一眼她的肚子。
可他没有,半眼都没有。
有雷子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案子传得沸沸扬扬,持续发酵到现在。
雷子按照她的要求,添油加醋描述了她的恐惧与悲惨,说她为了不被玷污,不顾一切逃走,差点死在荒郊野外,现在精神不稳定,总是做噩梦,离抑郁症精神分裂症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不管他描述的多惨,换来的只有网友的唏嘘同情。
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刘夏闭了闭眼,真是讨厌,上帝造人时为什么要把眼泪和鼻涕联系在一起?这完全违背了美学的基本要义。
纸抽盒在茶几那边,有点远,她伸胳膊,再伸胳膊,还是差一点够不到。
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儿小事都能气到暴躁,她攥拳狠捶了两下茶几,眼泪鼻涕流得更凶了。
奶熊的!难道非逼着姐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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