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连个告白的机会都不给我,是不是太狠心了点儿?
我恨老天爷!
可是我还是得谢谢老天爷,要不然,这会儿我肯定已经被拒绝,死的心都有了!
刘夏默默地陪她灌着酒,听她倾诉着对妹妹的喜欢,从什么时候开始,怎样纠结,又怎样甜蜜,又怎样从只想远远看着到贪心的想要得到回应。
小师姐越说越苦涩,越灌酒越多,酒不醉人愁肠醉,小师姐醉了,声声带着哽咽,哭诉梨花带雨。
姐姐喝啊!今天不醉不归!
刘夏也有些醉了,酒杯掉在地上,滚到桌下,她摇摇晃晃想捡,却怎么也够不到。
蓝汪汪今天好没眼色,平时都不用她弯腰,她都直接帮她捡起来的。
哦,对了,她怎么忘了,蓝汪汪一早就说她今天不想出门,根本就没跟来的。
够不到酒杯,刘夏干脆也不够了,又要了个酒杯继续陪小师姐喝酒。
夜半,刘语冰架着自家老姐跌跌撞撞进来,被老姐醉醺醺的身子带的差点撞上茶几。
亏得你还记得打电话喊我去路边捞你,你有本事送小师姐回家,怎么没本事自己回家?
刘夏呵呵傻笑,醉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竟然还哼着小调。
哎呦我的姐,你能不能别哼了,狼都招来了!你这哼的什么啊?
那调跑的,亲妈都听不出来。
我也嗝!我也不知道。
得,还真是亲妈都不知道。
刘爸刘妈摇头看着,刘爸说了句下次别这么回来就回屋了,刘妈也不忍心责备,赶紧跑去端了热水。
一通收拾后,终于把刘夏塞进了被窝。
灯熄了,卧室一片漆黑,家人们都走了。
刘夏裹在被子里,不舒服地翻来覆去,嘴里不住喃喃着不清不楚的名字。
蓝汪汪五感灵敏,就算不凑到跟前也听清了她在唤着谁,冰蓝的眸子波澜微动,深邃又幽沉。
指尖微动,一缕光尘入了刘夏眉心,这只是普通的水能量,连灵诀都不算,却冰凉适中直敷痛处,虽比不了顾缚槿的治愈术,可缓解头痛胃痛还是十分有效的。
刘夏果然舒展了眉心,呼吸也跟着平缓了许多,可身上是舒服些了,醉酒的意识却并未缓解。
狗狗啊狗狗
【嗯,我在。】
我难受
蓝汪汪又注入少许水能量,安抚道:很快就会舒服的,稍微忍一忍。
不是,我是心里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难受,反正,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弹错吉他被群嘲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被齐飞压得动弹不得差点失.身都没这么难受过,误以为自己怀孕恨不得立刻去死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
我倒宁愿难受得真切一点,总好过这没着没落连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都说不出来的好。
狗狗啊,我难受,难受
干脆你砍我两刀好了,让我疼得没空难受。
或者直接打晕我好了,哪怕在梦里难受也好过醒着难受。
狗狗啊狗狗难受,我快难受死了
蓝汪汪一贯镇定的眸子透出了一丝慌乱,她悬浮在她身侧,左侧飘到右侧,右侧飘到左侧,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那我念请心诀给你听,可以帮助睡眠。】
不要,我不想听,你要真想帮我,就变成她的样子让我看看好吗?我想她了,我真特别想她。好吗?好不好?
凉白的月光透过帘缝落在床脚,寂静的卧室除了挂钟滴答再去半点声响,昏暗中,迷蒙的桃花眼依然清晰地落入眼底,粉嫩的唇因为醉酒格外红艳,唇上潋滟的水光勾人心魂。
一丝长发黏在了刘夏唇角,幽蓝的指尖轻轻拈起,情不自禁叹出一字。
【好。】
第73章你亏了
云雾般缭绕的幽蓝缓缓逸散,刘夏朝思暮想的身影如水墨晕染一般,悄然浮现。
墨发红唇,冷眉寒瞳,永远都是那么冷冷清清拒人于千里之外,哪怕再过千年万年,再看这熟悉到近乎陌生的身影,依然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刘夏挣扎着爬起来,探手摸向那幼滑瓷白的脸,指尖还未碰上,心尖已经在颤。
碰到了,她居然碰到了!
醉醺醺的桃花眼微微睁大,先是指尖,再是指腹,再是整根手指整个手掌,最后两只手全都伸了过来,贴在她的脸上。
淡粉的唇微有些干燥,颤了颤,如痴如醉的挤出一句低喃。
好像真的好像
酩酊的身形踉跄了一下,差点歪倒,顾凌洛赶紧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刹那间,冷香扑鼻,如初雪凝在梅蕊,又如新雨落在草间。
刘夏痴迷地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肺部都涨满她的气息。
眼泪毫无预兆就落了下来。
我难受,你搂着我睡好吗?
【好。】
一人一鬼躺倒,刘夏手脚并用盘在她身上,紧搂着她的脖子躺了片刻,头也不抬道:不行,这么躺着听不到心跳,我要躺你右边。
顾凌洛一言不发,抱着她从直接身上趴过,原地翻了个身。
刘夏歪着头,耳朵紧贴着她的心口,眼泪凝在睫尖,颤啊颤,直到听清楚了那心跳,这才终于绽出一抹恍恍惚惚的笑。
你知道吗?她曾经强过我,不管我怎么哭求怎么挣扎她都不肯放过我,还不准我睡觉,要我必须给她回应承受不住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刘夏还醉着,吐字有些不清,还有些断断续续,可顾凌洛没有丝毫不耐,认真听着,眼角渐红。
她没敢用回生命体的声音,依然用着飘渺的魂音。
【怎么熬过来的?】
我啊是听着她的心跳熬过来的。呵呵
刘夏突然笑了,眼泪蹭在她的衣襟,笑声闷在她的怀里。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能听到她的心跳?
我也觉得很奇怪
她的柔韧度怎么就能那么好呢?怎么就能一边蹭着磨着一边还紧紧抱着我?
那三天两夜,我耳朵边,砰砰砰砰的,全是那剧烈的心跳,简直就像是划开了皮肉砸碎了肋骨,直接跳在了我的耳膜上似的,又快又重。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着那心跳,就觉得特别的安稳,好像不管她对我做什么,只要这心跳声还在,我都可以接受
顾凌洛默默地听着,孤独了九万年,以为早已铜墙铁壁的心,一千九百年前在她面前溃不成军,一千九百年后依然没有半点长进。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放开她,死都不想!
刘夏紧紧盘在她身上,滚烫的呼吸透过单薄的打底衫不断喷洒,带着眼泪的潮湿。
顾凌洛啊洛洛
你亏了你知道吗?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了
你亏了
你别后悔
你真的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