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晋虚与其交错而过,女子的一双水润眼眸,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遂快步走入小秦楼。
“这女子生的不错…”
石晋虚笑了笑,负手出了小秦楼。
夕阳向晚,天色将暗。
夜御府。
赵淮中出了府门,往城南的储君府行去。
而在距离他极远的一座角楼下,石晋虚取出一个小巧竹筒,从中倾倒出一只肉蚕般的生物。
他伸手掐决,那肉蚕背上便化出两对儿咒力交织的翅膀,腾空飞起,隐入虚空,从视觉上消失,跟在了赵淮中的队伍身后。
石晋虚待在原地,通过以精血饲养的法力之虫,便能隔空锁定赵淮中的位置。
他身后,杨希低声道:“这秦人的储君好大的气派,车架前后,戒备如此森严。”
另一名侍从则道:“凭借入云辇的速度和隐秘,圣子若动手,怕是潜到他们附近,他们也未必能察觉。”
“赵淮中的队伍防护周密。
表面上就至少有五人达到九阶,暗中说不定还有隐藏力量。
且当街出手,即便成功,如何撤出咸阳?”
石晋虚冷冷的瞥了一眼手下:“此刻显然不是出手的时机,先看看赵淮中今晚在哪落脚。”
两刻钟后,在咸阳某处走动的石晋虚,收到了法力之虫的回应。
“储君府…”
进入十二月的天气,寒意渐浓,夜色早降。
储君府内灯火通明。
而在府外的黑暗里,石晋虚带领一众部署,幽灵般浮现,盯着夜色中气势凛然的储君府。
石晋虚取出照骨镜,以法力催动镜子背面的古老咒文,遂将镜子对准储君府。
就见那镜子竟似穿透了储君府的墙壁,直接照映出府内的情况。
石晋虚缓缓移动镜面,就见其中呈现出一个个储君府内布防的明暗哨卡:“防卫倒是周密,好手如此之多。”
他身畔的杨希道:“赵淮中身为秦储,居住处布防严密乃意料之中。”
石晋虚微微摇头:“注视这储君府时,我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警兆,可见其中凶险不小。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已经发现了我们,设好了陷阱,等我们进去。”
杨希吃了一惊:“怎会如此?我们踪迹隐秘,行事小心,并无可能泄露行踪的地方。”
石晋虚嘴角勾起森冷的弧线:“秦人中自然也有修为不错之人,许是白天我们的探查窥视,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当然,也有其他的可能。”
“那我们现在退走?”杨希道。
石晋虚傲然道:“他自以为防护周密,想挡住我石晋虚却远远不够。”
又道:“你等先散开,去城内各处,按我的计划实施。大秦储君,由我亲自对付。”
近子时,夜色深重。
储君府内,一缕黑气悄然化入虚空,既无声息也无波澜,沿途跨越了诸多府内的明岗暗哨。
书房里,赵淮中合上面前古籍,扭头注视窗外:“倒是有些本事,能一路潜进来。”
露出本来面貌的石晋虚,阴沉的马脸上气度从容,从窗口跃入,翻手放出一个法决,阻隔了房间内的声音:“大秦储君赵淮中。”
“不是。”
就在石晋虚声音落下的刹那,对面的赵淮中从身上取下一张咒文,摇身一变,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这人却是夜御十六侍中的辛武。
那个当初陪赵淮中进入小秦楼,面容平平无奇的青年。
同一刻,石晋虚竟也笑了笑,脸上有着不出所料的淡定:“果然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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