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上确有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诸般宝器闪烁生辉,五光十色。
虞妫清丽的眸子阖动:“鹿台顶端与玄鸟遗骸齐平,而两者相邻处,没有玄火。
通过鹿台能靠近玄鸟。”
季末遂道:“靠近鹿台,凭我墨家制作的墨轮转梯,可以悬空接近玄鸟头顶。
你们看那玄鸟头顶的棺椁旁,放着什么?”
玄鸟头顶,在火焰中升起一缕缕仙光。
众人早就注意到,那仙光里,起起落落的飘着几件东西。
远远看去,似乎有一部骨板简书,一尊铜鼎,还有两口古钟,以及一副甲胄。
五件古仙器,仙光凛冽。
它们分别对应着五口棺椁,只有中央那一口棺椁上方,空无一物。
人皇舟此时已经靠拢到鹿台附近,这里果然没有玄鸟身上燃烧的火焰,且整个死殿里弥漫的无形杀机,在接近鹿台后也变的消散不存。
季末立即指挥几个墨家之人出手。
他们取出背上背负的一种能伸缩的青铜长梯,彼此对接,形成环状。
又将人皇舟横向悬停,再将梯子首尾分别和人皇舟两端对接,梯子延伸出去的部分,便如同一条滑索轨道。
其正好绕过玄鸟头顶那几口棺椁所在位置,悬在半空,距玄鸟遗骸燃烧的火焰,大概有四五丈的高度。
当季末启动机扣,瞬时间,青铜材质的滚轮梯便开始滚动。
人站在其上,自行被梯子推动,往玄鸟头顶逼近,便于悬空去收取那几个棺椁旁的仙宝,且能规避许多危险。
墨家所制铜梯上,亦是祭刻着无数符号,暂时抵御了玄鸟头顶火焰的灼烧。
季末:“我们的速度要快,这梯子很快就会被玄火熔断。
届时想要靠近玄鸟头顶,就要用法力硬抗,会更为危险。”
季末话音未落,便第二个跳到了梯子上。
他前边还有一个也是墨家之人,是他的助手,面相苦大仇深,人在中年,为人寡言少语,却是对季末忠心耿耿。
他第一个跳上去,是想去尝试有没有危险,免得季末亲自涉险。
季末第二个跳上梯子,紧随其后的是白药。
虞妫是第四个。
其他人再想上去,白药阻止道:“不要都上来,这死殿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气机,一直尾随在吾等身后,徘徊不去。
其余人留在船上做接应,预防万一。”
众人同声答应。
便见梯子的环扣翻动,一层层往前推进,站在梯子最前边的墨家之人,已经接近了玄鸟脑袋上方,位于最外围放置的一口棺椁。
那墨家之人出手飞快,甩出一条钩锁,一把勾住了下方棺椁附近,悬挂的一口仙器古钟。
墨家之人大喜,开始回收钩锁。
过程很顺利,古钟震颤发光,却是并未出现其他变化,缓缓被拉了上来。
“等等,别碰那古钟。”
赵淮中的声
音隔空传出。
但已经晚了稍许,那个捞取古钟的墨家之人,被古钟内悄然渗出的一缕气机近身,顷刻便丧命身死。
他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勾住古钟那一刻的笑容。
紧随其后,墨家之人捞上来的古钟溢出一缕黑气,往季末卷来。
“是个陷阱,棺椁上不是仙宝,而是幻象,蕴含杀机。”
那玄鸟头顶火焰环绕,虚空氤氲扭曲。
赵淮中也是到了近处才看出问题。
滚梯上,当古钟所化气息逼近季末,白药从后方冲上来,一把将季末挡在了自己身后。
他手中气机流转,将逼近季末的黑气搅得粉碎。
下一刹那,白药和更后方的虞妫居然从梯子上跳落,放出各自的阵图,踩踏其上,以暂时抵御玄鸟的火焰。
二人却是各自落在了一口棺椁顶端。
这是赵淮中透过照骨镜传来的命令。
他靠到近处后,推动目力,看穿了那玄鸟头上的六口棺椁,发现真正的仙宝,就放在棺椁内。
而整个死殿杀机四溢,唯独玄鸟头顶,反而催发出一种生气。
跳到棺椁上,看似危险,实则却是死殿内最安全的一处所在。
哐啷!
白药和虞妫动作迅快,掀动棺椁。
千年无人开启的铜棺,被二人的力量,硬生生掀断了封棺的铜钉。
棺椁上阵纹流转,青光缭绕,但二人的杀伐阵图和补天图也各自送出一股气息,削弱了棺椁的光芒。
那两具铜棺的棺盖,顿时被掀开稍许。
虞妫和白药,遂往棺内看去。
人皇舟上,众人也是下意识的往棺内眺望。
那棺椁内蒸腾出一缕白雾,如仙如幻。
隐约间,白雾里似乎躺着身穿王袍的两具尸骸。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被棺椁吸引之时,人皇舟上,慕晴空突然感觉心底生出一缕寒气。
他回头看向人皇舟不远处的鹿台,陡然吃了一惊。
那鹿台上的一座楼阁里,居然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目光冷冷的注视着人皇舟上的众人。
牧千水站在慕晴空身畔,感觉到同伴的动作,也跟着回头,同样见到了那个白衣女子。
他虽然胆大,但在千年无人出入的死殿内,看见一个白衣女人从后边出来,仍是吓得心脏一抽。
二人不远处,姬宪亦有所觉,回头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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