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书房。
“大王,楚人不断往西线增兵,已达十万兵员,我大秦是否也要随之增加兵力?”吕不韦问。
“当然,气势不能弱了,否则楚人很可能真的扑上来。”赵淮中说。
吕不韦笑了笑:“此次和楚人在西线陈兵对垒,决胜却在是北线,和匈奴之争才是关键。
我军若是和匈奴,和魏人交锋,局面不利,楚必会随之,从西南向对我大秦用兵。
反之,则楚便不会轻易开战。”
赵淮中:“吕相看得很准,李园和楚王掌楚人权柄不久,他们既希望能压我秦人一头,又不希望真的交锋。
楚国宗室勋贵的势力交错,内部复杂,若与我大秦开战,胜了固然一切都好,一旦败了,对李园,楚王两人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若非不得已,楚不会率先动兵。
他们最好的打算,是驱策西南百族为先锋,来抗衡我秦军。
若西南各族不能为其所用,则楚人增兵只是为了保持压力,而后通过谈判来解决西南问题。”
吕不韦道:“匈奴,魏双双来犯,吾该如何应对?”
“我中土各国纷争不止,还不到远征彻底清剿匈奴的时候,但必须要将匈奴打疼了,才能缓出手来,便于来年全力攻魏。”
赵淮中从容道:“至于魏人,寡人已做好安排,设伏以诱敌…同样是为来年做准备。”
“如何诱敌?”
吕不韦追问了一句,赵淮中却是微微摇头,没再搭理他。
————
此后数日,西线,秦楚大军对垒,气氛肃杀,但一直没有真正交锋。
秦楚两方的关注点,其实都在东、北两线。
秦之东线,蒙骜统帅的一支秦军,已经出击,和魏人起兵来犯的队伍接战。
经过长达一年的操练,魏人兵锋确有显著增长。
两方接战数日,以往总能压着魏人的蒙骜,此番居然没占到多大便宜。
秦魏之间,战况焦灼。
消息送回魏王宫中,魏午起身在寝宫里走来走去,振奋道:
“寡人的心血果然没有白费,秦军再非难以战胜的对手,我魏军与秦已不分上下。
若能再有一段时间,寡人当可胜秦。”
“此番按照大王吩咐,我魏人并未出动最强的禁军,否则,此刻应是已能压制蒙骜所部。”有魏臣附和道。
魏午笑了笑:“寡人遣龙阳君去前线,观望秦军兵锋,龙阳君可曾回来?”
“尚未,但不日当可归来。”
“匈奴人攻秦,情况如何?”魏午又问。
“这个臣等不知,自从赵境落入秦人手里,我大魏想获得北线的消息,变得困难了许多。
不过早数日前,曾有消息送来,说匈奴逼近秦人边境。
数日过去,却是不知为何,始终不见匈奴骑兵真正出现。
倒是昨日有消息说秦将蒙武统帅了一支秦军,多达数万众,进入草原深处,踪迹未知,应是为了迎战匈奴。”
————
秦境代城以北五百里,深入草原之中。
数日前,挛鞮曼所遣匈奴骑兵,便南下逼近秦境。
但他们随后就止步不前,没能继续靠近。
原因……要知道匈奴在草原上,也不是全无对手。
匈奴往西,有月氏一族,亦是强盛一时。
匈奴往东,则是燕人以北的东胡领地。
这两家都是匈奴的对手,虽然匈奴声势日盛,隐然已经超过了月氏和东胡,但眼下还未到后世所知,匈奴一统草原的时候。
匈奴兵锋鼎盛,比起中土各国,首先感觉到压力的,正是月氏和东胡。
秦此番顺势而为,稍稍拨动,就能起到借力打力的作用。
就在匈奴来袭秦的同时,一支东胡人马由西往东,径直穿插而来。月氏则由东往西,目标是趁机兵逼白狼城。
秦亦在随后出兵,迎击南侵的匈奴。
在中土各国相互博弈的时候,草原上也是一片混战。
匈奴南下的这支精锐,遭遇了东胡和秦的前后阻击。
十月初。
下午。
草原上,喊杀声震天,数以万计的尸体,蔓延在上百里的范围内。
匈奴奔袭秦地,被提前得到消息的东胡,埋伏在半路上阻击,秦军也背刺冲进了战场。
三方混战。
秦和东胡并不是合作,秦只在事先给东胡送了消息,借用其力。
东胡则是想全力削弱匈奴,根本目的是自保。
故而虽是三方混战,但其中两方都抓住匈奴狂攻。
大战竟日,匈奴遭两方围夹,溃败不敌。
直到十月七日,长达一周左右的时间,匈奴兵不断往草原深处溃败回缩,沿途抵御秦和东胡的追击。
过程中秦和东胡亦有摩擦,小规模交锋不断,但主要目标始终放在追击匈奴身上。
到十月八日,匈奴人的另一支队伍赶来接应。
此时匈奴南下准备寇边的八万精锐,只剩三万出头,折损惨重。
尤其战马的损失比人还要多,已是伤筋动骨。
此后匈奴残兵退走,蒙武率军返程时,又和东胡有数场厮杀。
不过双方皆无大胜,遂各自撤离。
有些可惜的是,时间已入十月。
草原上寒风呼啸,月氏攻击匈奴王都的队伍,在外线受阻后,很快就选择了退兵,对匈奴威胁不大。
否则匈奴损失会更重。
回过头来,在南海之滨,慕晴空等人赶过来后,和虞妫,白药等人碰面,展开一系列布置。
到十月份,准备妥当,便准备对诛仙洞天发起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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