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周子由带领车队入宫。
得到雪茹夏喜两位美人的阴亥,本以为顾清玄的美貌定是也不过如此了,可当他见到春芙所化顾清玄后的倾国倾城的美貌时,不由目定口呆。
阴亥自叹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佳人,果然如王泊温所言,是个绝色美人,还连声叹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当即封她为顾贵妃,随时等待侍寝。
周耀天不吃不喝连着驾马跑了三天三夜,到达偃丘城门前时,终于勒马停缰。而马儿筋疲力尽,颓然倒在了地上,再也未起。
此时因三日滴水未进,他嘴唇干裂苍白,嘴边生满胡渣。本是着一身绣锦玉服,如今到处是被树枝划破的痕迹,碎碎烂烂,浑身脏乱不堪。
望着城门,星眸盈盈闪烁,满目苍痍。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不由懊恼的一拳打在了地上。
手背血迹斑斑,然而不及他心里万分之一的痛楚。
痛苦到无地自容之时,蓦地想起什么,立刻起身又向城南跑去。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跑到沛国公府,进门便痛哭流涕的嚷嚷道:“师傅,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家!”
毛禅在院中打坐,忽闻是周耀天的声音,立时睁开了眼。白鲤闻声,翻身跳出水面。
人转眼到了跟前,毛禅一见来人,差点没认出是他,仔细辨了辨,这才确定。
白鲤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再次见到他,可谓是又惊又喜,双目已是望穿秋水。
见他一身破衣烂服,脸上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一脸欲生欲死的模样,毛禅皱眉,急急问道:“徒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这般狼狈?”立时一想,不会是青州侯出事了吧?
不提伤心事还好,一提起来便再也受不了,他一头扎进毛禅怀里放声大哭道:“师傅~”
……
毛禅轻拍他后背,一个劲儿的安抚他道:“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师傅,玄儿她……她入宫了。”周耀天讲完,不由捶胸顿足,抱着毛禅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差点勒的他喘不过气。
被他几拳捶在老腰老背上,毛禅呛出几口气道:“我不行了,你先放开为师说话。”
周耀天将他松开,抬眼间,却见一抹红色衣角从花廊处缓缓走来。
定睛一看,竟是陵光!而与陵光并肩同行的女子,风貌绝艳,不是顾清玄还能是谁?!
“玄儿!”他又惊又喜。
顾清玄一身白衣胜雪,长发如瀑,方才早已看到了他,起初一惊讶,但听他与毛禅哭诉完以后,转念一想,方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连忙跑上前,一把抱住她道:“你没入宫,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
陵光见此,莫名有些醋意生出,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愫,不由努力克制自己,强作镇定。
顾清玄只手将他推开身去,眉头轻蹙,叹出一口气道:“我没有入宫,春芙代我去了。”
“春芙?”周耀天一听,立时明白过来,之后道:“想不到这丫头也是个忠仆,等我入宫见到我王后姐姐,一定拜托她多多照顾春芙。”
顾清玄闻言,不免会心一笑道:“这样也好,那就拜托你了。”头一次觉得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突然想到一事,又道:“对了,你孤身跑来偃丘,伯父可知道?”
“放心吧,一会儿我便寄封家书回去,让他老人家放心。”
她淡淡点头:“那就好。”
毛禅见二人来,缓步上前询问道:“今日进展如何?可比昨日有所进步?”
顾清玄抬眼瞧了一眼陵光,见他妖媚的一双凤目亦是望向自己,眸中是蛊惑人心的点点温柔。她心下一动,微微移开眼神,而后故作无事般,笑着打趣回道:“陵光不愧是上神,被他开导和指引以后,徒儿都想转拜到他门下去了呢。”说罢咯咯笑出声来。
陵光和周耀天二人显少见她笑得如此开心,明媚肆意,不由一时望着她有些看痴了去。
待回过神来,陵光缓缓一笑,略显尴尬的向毛禅解释道:“清玄胡闹了,她是与你开玩笑的,今日我让她尝试了一下炼气,还算顺利,清玄自小聪颖,一说便通。”
“你怎知她自小聪明?”毛禅笑了笑,随口道:“难不成你这十几年来一直陪她长大的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笑容犹自渐消,顾清玄心下蓦地一紧,望向陵光,似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但只听他干干一笑道:“毛禅说笑了。”
顾清玄早已对他怀疑,她隐隐觉得,他定是有事瞒着,但眼下不想为难他,待有机会了再慢慢去问。
这一日,日出东方,天色见亮。毛禅与一干大臣候在大殿已有半个时辰,却始终不见焱帝的身影。
大臣们亦是早已见惯不怪,很快便有人带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