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被人这般污蔑,任她平日再镇定也无法平息心中的火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顾清玄头脑一热,被他逼急,气愤回道:“是啊!我就是个狐媚子,你满意了吧。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没逼你来救我,让我自生自灭不就好了!何苦救了我以后又在这里假惺惺!”
话音过大,引来门外侍卫近前附耳细听,烛月见她情绪激动,担心被人发现,想也未想便将她压在身下,出手覆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你若想把人招来的话随便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我再也不会管你。”
顾清玄并不受他威胁,一怒下,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起初见他不为所动,本以为他有仙法护身根本不会感到疼痛,便不由加重了力道,就当解气。
烛月的法力受神煞出世后的戾气所致本就不时变弱,眼下被她咬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淋,却只是咬紧了牙关,绷紧了一张玉面,一句不吭。
可是,任他再怎么伪装掩饰,额上冒出的涔涔冷汗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极力忍耐。
看出端倪,顾清玄眉心轻蹙,渐渐松开了嘴,唇瓣染着鲜红,愈发衬得她姿容娇美。她惊异的望着他,根本不知这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假象还是……
“怎么不继续咬了?”烛月道,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语气平淡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是否生气。
顾清玄还在惊怔中,不自觉的问了一句:“你能感觉到疼?”
烛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在她毫无防备下,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扣在自己怀里道:“不重要。”话落,只手扯落她身上的衣带。
在她一声惊呼下,他不紧不慢的用衣带将自己受伤的手掌包扎起来。
见状,顾清玄连忙退开身去,起身合拢纱裙。心里奇怪起来,他不是上神吗?为何还会受伤?而且,方才明明一副很痛的样子,他为何不躲?
“你莫要再演戏给我看了,我是不会上当的。”顾清玄半信半疑道,不过是想试探他到底有没有事。
他冷然一笑,打完最后的结,悠然起身道:“戏要做足不是吗?要不怎么令你相信。”
“可惜还不是被我看出来了。”话到这里,顾清玄负过身去,冷声道:“既然无事,那你请便吧。”
“一声谢谢都没有,看来我果然救了一个白眼狼。”见她不再回应,烛月欲要离去,忽然脚下一顿,又道:“阴亥随时有可能醒来,是去是留,你自求多福吧。”
顾清玄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烛月阴恻一笑道:“用不了多久,世间便再无赤焱了。”
“你什么意思?”顾清玄转身再要追问,却见人已消失不见。
她隐隐觉得,他这句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而烛月亦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从救她,到吻她,再到为她生气,若非自己真的喜欢她,何至于此?
然而他心里并不承认,他骄傲的自尊心告诉他,他只是利用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可能。
顾清玄回去以后,胡思乱想了许久,想到今日他对自己所做之事,便心如擂鼓,羞怒交集。
他竟然强吻了自己,顾清玄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容,不由抬手附上唇瓣。那个啃吻后的印记仿佛挥之不去,只觉他实在过分。
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的伏在桌上睡去,醒来时天色已是黄昏。身子懒懒的,晚膳也没吃几口就和衣躺在屏风外的暖榻上,白天的情景再现,一顿翻来覆去。
次日被一阵急促的鼓声吵醒,顾清玄起身推窗望去,只闻远处鼓声震天,心下奇怪道:“外面发生了何事?怎么会有鼓声?”
恰时侍女急匆匆跑进来喊道:“大事不好了娘娘!”
她蹙眉问道:“何时如此惊慌?”
“大王病倒了,娘娘快去看看吧,其她宫的娘娘都已经过去了。”
“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呢?”
然而对她来说,阴亥病与不病无关紧要,她只是奇怪,昨日看他明明还一副清明,怎么会说病就病了。
侍女道:“娘娘不知,青州侯之子周耀天带兵造反了,今日蔡大人上了一奏,称之前派出去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大王气急攻心,便昏过去了。”
“什么?!”
顾清玄闻言一惊,周耀天带兵造反了?这个消息始料未及。
连忙穿好衣服,一边急急梳妆一边问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