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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顾容庭余光瞥见了她投落过来的目光,但此刻在太子府嗣王夫妇院落,他不便同她有过多的眼神交流,所以也只权当没瞧见,并没望回去。

除了孟氏外,在场的四人中,就只梁秀不愿这样。

听说闹来长嫂这里还不算完,还要闹去父亲大人那里,梁秀忙起身说:“嫂嫂,不若此事就此作罢,就不要再外传了。父亲大人政务繁重,他未必有时间管这些琐碎的小事。万一他老人家动了雷霆之怒,那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就实在都该打了。”

孟氏现在是无所谓的态度,上呈到太子面前也行,就此作罢也行。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此事她处理了,且处理的结果大家都满意。日后再提起来,她也不会被抓出错处,揪着她不放。

所以见四叔愿退一步,想息事宁人,孟氏便说:“四郎所言极是,就怕父王无暇分心管这些。”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又提议,“或我差人去宫里,向母亲请示一下吧。”

梁秀仍说:“皇后祖母病了,我们不说过去床前孝敬,替母亲分担也就罢了,还要拿事去打搅,实在不好。嫂嫂,这原也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如今脸上伤又都好全了,我看彼此各退一步,还是算了的好。”

徐淑依心中恨极,一方帕子揉在掌心,恨不能撕碎了。可她又不能说什么,她怕这会儿驳了自己夫君意思,日后会更不得他的喜欢。

但要她就此作罢,她又不甘心。

徐淑依不甘心,徐静依也不甘心。好不易走到这一步,如今胜利在望,她又怎会轻易退缩呢?

所以也用不着徐淑依反对,她首先就站了出来。

“我信郡王是好意,想着要家和万事兴,彼此和睦为贵。但此事既已闹这么大了,还是得闹出个结果来的好。我也不想不清不楚的受了郡王这样的好意,日后再叫旁人说道。左右我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是去太子面前,我也脖子不会缩一下。我没错就是没错,我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徐静依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倒叫孟氏和梁秀都愣住了。

孟氏再次上下打量面前这个少妇,倒颇有些佩服她身上的这种骨气了。当年初见时,只觉得这姑娘生得绝色,却没想到,果然是将门无虎女,在她身上是有些她祖父老侯爷的影子的。

如此一来,顾家夫妇这边反被动为主动,压力自然就给到了梁秀夫妇这边。

事到此刻,孟氏倒有些瞧好戏的心思了。

她看向梁秀,道:“顾家夫人所言倒也没错,既叫了人家过门来,总不好随随便便就将人打发走了。她想求个结果,那就给她一个结果好了。”

又说:“父王虽忙,但小小耽误他一会儿也无碍。有他决断,我想日后谁都不会不服。”

梁秀还未答话,徐静依先谢上了。

“多谢王妃娘娘。”

徐淑依本是坚持要讨回一个公道的,但见徐静依这样的反应,她突然惶恐起来。

她这么镇定自若,这么自信,倒叫徐淑依觉得,她是不是还留有什么后手。不然的话,她凭什么敢这样?

徐淑依有些走神,还是孟氏加高音量喊了她一声,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孟氏问:“妹妹的意思呢?”

徐淑依这会儿突然生了退却之意,但到底不甘心。何况,万一是徐静依的计谋呢?她故意表现得镇定,好像一副并不怕把事情闹大的样子,其实就是为了吓唬她,想她能主动认错,好日后一直拿此事拿捏于她。

若她真退缩了,那就是中了她的计了。

左右她不敬皇室是不争的事实,嫂嫂不愿多管此事,想太子殿下定会秉公处置。

这件事情上,是她占理,她又怕什么?

这般想着,徐淑依便也道:“那就请太子殿下做主。”

“好。”孟氏应得果决,立刻吩咐了下去,“去前头瞧瞧,太子殿下一回府来,立刻差人来禀。”

侍女奉命行事去后,整个厅堂瞬间安静下来,再无一人说话。

恰这会儿太子就在家,侍女匆匆去了又匆匆回来后,孟氏亲自过去做了请示。而这会儿太子书房内,嗣王梁护和永昌郡王梁忠都在,听孟氏禀了实情后,兄弟二人都愣了。

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后,又都朝孟氏看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孟氏也有些为难,顶着尴尬道:“儿媳愚钝,此事难能做出个决断来,还请父王裁夺。”

梁忠觉得此事可笑,抢先太子话道:“虽说是徐家姐妹自己的事儿,但毕竟徐二娘子是四郎的王妃,妻凭夫贵,她身份要比那徐家大娘尊贵很多。又不是从前在家做姑娘,如今若再动手,便是藐视君上,阖该罚了徐家大娘才对。怎么这点小事,嫂嫂还要过来呈给父王?”

孟氏说:“话虽如此,可若四郎自己也想息事宁人,又怎么说呢?如今,倒不是徐家姐妹之间的事了,是四郎夫妇间的事。我身为长嫂,阖该为四郎媳妇做主,但也不能一味驳了四郎的意思。正因为这样,才不好裁夺。”

梁忠听后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老四还是这样风流多情的一个人。都娶了妹妹了,还念着姐姐?”梁忠素来心直口快,生性又傲慢,并不如其兄梁护稳重又思虑周全。

他自己仰头笑了一番,但见父兄都很严肃后,他才渐渐止了笑意。

太子威严端肃,本是站在书桌之后的,但听了孟氏之话后,他负手踏着阔方步走了出来。

不怒自威,太子冷肃问:“这会儿人都在?”

在储君公爹面前,孟氏微垂首,恭敬道:“正是。”

“那就把人都带过来。”太子发了话后,转身往一旁落座。

孟氏蹲身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嗣王始终蹙着眉,觉得此事过于荒唐了。细细去想,总觉得事有蹊跷,哪里不太对劲。

梁忠虽生性不服管束,为人猖狂又傲慢了些,不够稳重。但唯独怕两个人。在圣上和太子面前,他还是知道收敛的。

这会儿见父王严肃,他便也安静候在一旁,只等着一会儿的那场官司。

太子叫他们兄弟二人也坐,二人应是后,各自在太子左右坐了下来。

gu903();没一会儿功夫,孟氏便领着两对小夫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