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千真万确的事儿。”那太监说,“陛下差奴婢来,正是宣殿下您同太子妃入宫去相认。”
太子也再不耽误,忙就步履匆匆往外去了。那边太子妃也得到了消息,立刻赶了过来,夫妇二人汇合后一道入了宫。
太子府中,诸院皆有耳目。宫里差了人来一事,很快便传去了各院。
也没说是什么事,就说大半夜的宫里来了人,这会儿将太子太子妃娘娘都叫走了。
太子府里经这一场后,各院夫妇也都难入眠起来。都在猜测,这么晚了,宫里到底能有什么事?
又是什么事,竟能叫了储君和储后同去。
那边宫里,太子一进勤政殿,瞧见是今天白日才见过的那年轻后生时,他脚下步子立刻停住。
顾容庭已经同皇帝皇后好生寒暄了一场,这会儿瞧见太子和太子妃,他立刻过来跪下请安。
太子妃已经哭上了,立马一把扶起儿子来。然后细细打量他,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又再拉开些距离,她认真的细细瞧他身形。
“果然,正是我梦中瞧见的那个样子。”太子妃高兴说,“虽然我那梦里并未看清他脸,但这身姿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是他,是我的二郎。”
虽说基本上已经认定了,但毕竟是皇嗣,为保万无一失,还是看了他脚底的胎记和身上的信物。
这般再次确定后,太子妃彻底忍不住,立刻一把抱儿子入怀来。
“果然是母子连心,我竟梦到我儿了。”又惋惜,“可我怎么没早点梦到呢?如此这般蹉跎了二十年岁月,如今却是迟了。”
太子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一边扶着妻子一边高兴道:“他是我们的儿子,便是在天涯海角,也迟早会有父子兄弟团聚的一日的。再说也不迟,如今正正好。”
皇后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都快别站着了,都坐下说话。也别再提这么伤感的话儿,说些高兴的。”
一齐坐下后,顾容庭说了自己这些年来的过往。说自己少时是在外祖家长大的,外祖家开镖局,他常年跟着舅父表兄们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
说自己是去年才回的京,是家里爹娘叫他回来成亲娶媳妇的。可巧路途中救了徐侯府老侯爷一命,老侯爷看中了他,便把府上大孙女许给了他为妻。
也是这时候,太子妃和帝后才知道,原他还是定安侯府女婿。
太子妃细忖,如此看来,那梦中那位唤他二爷的妇人,就是侯府的那位大千金了?
那位千金她见过,之前还许了四郎梁秀。是后来盛良媛来求,才改了婚约。
如今砥儿回来了,恢复了太子府三郎的身份,那岂不是日后姐妹二人便是妯娌了?
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四郎同砥儿媳妇定过亲,日后叔嫂相见,怕是会尴尬。
第四十章
但此刻再多的顾虑,也抵不过和走散二十年儿子相认的喜悦。
比起如今她的二郎能健健康康站在她面前,那些所谓的尴尬又能怎样呢?左右只是定过亲而已,两个孩子可能连面都没见过几回。
原时辰就不早了,如今父子祖孙欢聚一堂,聊得开心,竟一夜就这样过去。
如今已入春,天渐渐长了,夜变短起来。才卯时初,外面就渐渐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
快要到早朝时间了,御前管事大太监静悄悄过来请示:“陛下,已卯时。”
老皇帝虽年迈,但却龙马精神,老当益壮。通个宵熬个夜于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之事。
都还没说多少话,竟天都要亮了,老皇帝意犹未尽。但寻得了流失民间多年的孙儿固高兴,国事也不能丢啊。所以,皇帝交代道:“皇后和太子妃都先各自回去,后宫和太子府还有许多事要你们打理。何况,你们也跟着熬了一夜,得先回去补个眠。”
又起身轻拍了拍顾容庭肩膀:“朕同太子先去上朝,你先在这儿坐着,待一会儿下了朝,朕还有许多话要同你讲。”
同前世一样,他才被认回来,皇帝祖父对他就很喜欢和器重。顾容庭自也十分敬畏眼前的老人,他立刻垂首应是,表示自己会等他下朝回来。
老皇帝笑了笑,声音洪亮如钟。又仔细看了顾容庭一番后,这才负手阔步离开。去了隔壁他平时歇息的地方,任身边的宫女太监给他换上早朝的龙袍。
太子妃回太子府后,兴奋得睡不着觉。整个人精神好得很,根本不像是熬了个通宵的。
回去后坐立不安,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有心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传扬得阖府上下、甚至全天下都知道,但理智告诉她,眼下还不能这样着急。
何况,就算是昭告天下,那也是皇帝张贴皇榜来昭告。
但她又憋不住。这么大的喜讯,总得寻个人来倾诉倾诉。
思来想去,便命人去叫了嗣王妃来。
太子妃这阵子都不在府上,宫里皇后身体抱恙,她去宫里侍疾了。也就昨儿晚上才回来的,可巧了,连夜又被叫去宫里。
也正因此,所以她并不知道昨儿傍晚时府上发生的事儿。
当她叫来了嗣王妃,同她诉说起寻回三郎、并一并说了三郎身份一事时,孟氏惊愕。
“娘说谁?”
太子妃道:“这实在是巧,谁能想得到,她最终还是我们家人呢?”
孟氏第一时间倒不是想的徐家大姑娘曾同府上四郎定过亲的事儿,她最先想到的,是昨儿傍晚那事儿。
如今想起来,孟氏不得不庆幸自己当时的决断。没有插手管此事,而是交给了父亲去管。
若她当时真替四郎媳妇做了主,治了徐大姑娘夫妇一个以下犯上的罪,那日后可怎么见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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