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没有吭声。
好一会儿,抬头去看李妈妈:“不必。陈家的银钱又不是我私有的,老夫人爱怎么花都随她的便……她还想把柳姨娘弄回来不成?”她冷冷地笑了:“哪怕倾家荡产呢,又碍着我们什么事?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柳姨娘她就休想再进陈家的大门。”
李妈妈倒了一盏热茶递给王氏。一贯温和的人被逼成这个样子,老夫人究竟要干什么啊?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不好吗?
夜慢慢地笼罩了大地,一弯弓月升至半空。
净雨轩里。
陈容与正在和陈汝说话,“父亲不必紧张,圣上仅仅是病重,或许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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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79(二更)
“估计难了。”
陈汝摇摇头:“我从衙门回来时,同僚们背地里议论纷纷……大家都不这么想。”关系着仕途前程,谁人也无法淡定。
“侯爷也不必过分慌张。圣上的身体,一时半会的还能扛住。而且凡是朝政大事还有内阁大臣们把持着。”
一个年过半百,身穿灰色直缀的老者开口道:“您放心,出不了什么乱子。”他是郑先民,三十岁中了举人。后来生了一场大病,等病好了去参加会试,未中。三年后再考,还未中。
他心灰意冷,便投在了西宁侯府的门下。因颇有见识,又敢于直言……很得陈汝的青眼。
“我倒不担心这个。”
陈汝喝了一口热茶,心有戚戚焉:“西宁侯府百年荣华,都是靠搏命换来的。和文臣不一样。”他从边关退下后,手里也没有了实权。就害怕新皇上位,会为难陈家。
郑先民看了看陈汝的脸色,大胆猜测:“侯爷是忧虑……侯府的命运?”
陈汝没有吭声,相当于默认了。
戴蓝色伦巾年轻小伙子拎起茶壶给自己满上茶水,插话了:“有世子爷在,侯府稳稳的。”他二十五岁,姓何,因为翰林院帮编过书籍,也被陈汝招成了幕僚。进了侯府却发现,世子爷的行事作风最合自己的脾胃。
所以,拿陈容与当偶像一样的崇拜。就想着某一日,能混到景庑苑去当幕僚。
“嗯?”
陈汝顺着他的视线去看长子。他正在看袁宏道的《瓶史》,这本书陈汝也看过,论的是插花的境界。很有意思。
陈容与看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便放下了手里的书。
“父亲,我觉得郑先生说的有道理……越是这个时候,您越要安定下来。以不变应万变。”父亲的心思他都明白,无非就是害怕陈家没落。但有时候,很多原因是不可控的。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下要做的,就是不胡思乱想,不杞人忧天。做好手边应该做的事情。
陈汝长吁一口气,“太子爷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而四王爷和他是面和心不和,满燕京城的人谁个不知?”他顿了顿:“你和四王爷还走的比较近,我真是怕到时候会突然被太子爷寻个由头怪罪。”
“无碍的。”
陈容与笑了笑:“四王爷此人,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就算太子爷登了帝位,也不一定能奈何他?”野心勃勃的人,一贯的掩饰都做的特别好。
就像自己。像张长林。
陈汝心里还是觉得不安,但也不再说什么了。
“父亲,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儿子到了喝药的时间。该回去了。”
“去吧。”
陈汝摆摆手,又嘱咐陈容与:“你不能见寒气,早晨和晚上要出门时,还是要披个薄氅的。”长子的身体弱,他作为父亲,自然是常常记挂着。
陈容与应了“是”,临出门时,又问陈汝借走了《瓶史》。雪儿喜爱折花插瓶,这本书能用得上。
戊时一过,夜就深了。弯月隐进了云朵里,大地完全的黑.暗下来。
白雪梳洗过后,换了贴身的中衣。
半夏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递给白雪:“小姐,世子爷给您的。”
“……”
白雪愣了愣,探头去看,平白的怎地给了一本《瓶史》?
她接过来,翻了几页,问道:“谁送过来的?”应该不是陈容与亲自送的吧。
“是伺候世子爷的吴小哥。”
白雪“嗯”了一声,随手放在床头几上。半夏灭了几盏烛火,伺候着白雪上床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的好卡,也好困。少归少,好歹是二更【强行撒娇】
请个假——明天要去医院,约了牙科。明天更不了,后天依旧双更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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