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一位瘦小的男生举手挥了挥,他是这次节目的总编导,叫纪景,今年才二十三岁,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两个人拖着行李箱过去,人群让出一个缺口,把他们收到了最里面。
摄影机转过来,保持拍摄状态。
原晓很不好意思,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因为遇上航空管制,所以迟到了一些。
没事儿啊小帅哥,我刚刚也晚到了。说话的,是一位戴着墨镜,涂着吃小孩色红唇,穿着低胸黑色吊带装,脚踩八厘米高跟鞋的女生。
她身上喷了非常浓郁的香水,在盛夏的太阳下,爆发出一种闷人的香气。
美女说:自我介绍一下,江盼雪,辉光娱乐艺人。
辉光娱乐是国内的一家小型娱乐公司,论地位,总归比启耀娱乐大概还是要高一点点的,但基本上也只能被算作名不见经传那一批。
这家公司的特色是只签约女性艺人,前些年发掘了一些好看的女孩,在娱乐圈有了些起势,但由于高层战略错误,又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江盼雪长得英气又好看,是女明星中难得的长相。但在辉光也没有资源,只能来橘子平台这种合作平台的新人策划里面工作一下,碰碰运气。
两个人和江盼雪握手,然后又对剩下两个人做了自我介绍。
听完两个人介绍,另一位穿着老人汗衫与西装裤的老人点点头,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叫钟期。钟期年龄应该比较大了,但面容还保持着一些年轻时候的英俊,个头高,身材也没有完全走样,只是他的声音却很难听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挫过,嘶哑难当。
另一个人畏畏缩缩道:我我叫孟修阳嗯你们,你们的粉丝,还挺多的哈?
如果说,钟期是虽然年迈了些,但还能算风度翩翩的话,那么孟修阳完全就和他是相反的。
孟修阳很年轻,外貌其实也不错,但这不错的外貌却因为他畏缩的气质而大打了折扣。
孟修阳曾经也是红过一段时间的小生,因为出演某部青春言情剧而未来光明过,只是还没有红超过半年,就被狗仔八出他和女友在空地里激吻,然后上车翻云覆雨的事情。
甚至有模糊的那种照片。
从此之后,他的温柔暖男形象一去不复还,事业也遭到了巨大的打击,他也就从意气风发,变得瑟缩胆小起来。
赶紧和他握了握手,原晓听了他说粉丝那句,不免有些尴尬。
粉丝他们的话原晓想解释。
会跟着我们一起拍完全程吗?江盼雪开玩笑地说。
不不不,当然不会!原晓连忙说道,其实她们也是很有规则的,我们彼此尊重
当然不会吗?
原晓一边说,心中也忍不住担忧。
大部分的粉丝当然不会,但是有几位连私人行程都要跟回去的粉丝,那是真的说不定。
看着原晓着急,江盼雪噗嗤一声,摇了摇头:哎,我就是开个玩笑了对了,工作人员干嘛去了?我们等会儿怎么继续?
我回来了!
说话之间,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胖男子也挤进了人群,他手上拿着一叠粉色的车票,气喘吁吁地接过同事的纸擦一擦掌心的汗,胖男孩用干净的手给明星们发车票。
原晓拿过车票,看了一眼车次,只见车次前面没有D,也没有K,只有纯数字的车次号。
很显然,他们接下来要换乘的是一辆绿皮火车就是那种古老的,慢速的,连空调都没有的车辆。
钟期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他没有说话,只是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工作人员慢慢走。
原晓和程锋在他身后,原晓发现他的脚有些一瘸一拐的。
火车站离机场并不是很远,但也需要坐车前往。
节目组给明星喊了一辆滴滴,自己则是选择公交车的方式去火车站,这样一等待,全员在火车站候车厅集中的时候,已经接近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了。
这一群人非常惹人注目,站在那里不断有游客打量,江盼雪又热又难受,拿着车票扇了又扇,镜头拍摄下她都掩饰不了这种不耐烦。
而这样的不耐烦在她上车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绿皮火车,这是一种最便宜的,因为带着公益性质所以没有停运的火车,也是中国最古旧的一种车辆。
经过数年风雨的车厢四处都是污垢,空气中,混合着一种难闻的气味是汗味,脚臭,方便面,泡椒凤爪一堆东西混合起来的味道。
江盼雪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苦,差点就直接哭出来,整个绿皮火车的行程,她都坐在窗边一言不发。
但是,折磨显然还没有到此为止。
随着火车穿过几次山洞,停靠在一处面向青山的火车站,节目组又打包将他们带上了一辆大巴车。
大巴车在山间小路上盘桓,随着大巴车的盘桓,风景变得越来越美,但也越来越原始。
最后,车辆停在了一处破房子外面。
是的,这是真正的破房子。
甚至不是用水泥堆砌的房屋,也是以前农村那种,用席子和泥巴糊起来,加点石头建筑的屋子。
一刮风,房顶的草就摇摇欲坠那种。
周围的山水倒是好山水,但也就是这种好山水,把这里的房子衬托得愈发岌岌可危,衣衫褴褛起来。
江盼雪退后了一步,实在是难以置信。
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我们之后会在这里住一个月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噗,欢迎原晓程锋体验乡村爱情故事。(今天两更。)
第64章
虽然但是。
这当然是真的。
工作人员沉痛地告诉了江盼雪这个事实之后,好像是为了安慰她那般,又指了指旁边另一处更破旧的房间,说:你放心,那是我们住的。
江盼雪看了一眼和自己即将住宿一个月的平房挨着的另一栋平房,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看出其中有什么差别。
江盼雪做了漂亮的法式指甲的手指扣握住行李箱的横杆,美目含泪,很坚定地往后一退。
我不拍了。江盼雪道,谁爱拍谁拍吧。
说着,她便踏着她那一双跟细细的高跟鞋,健步如飞地离开了这个场地。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之前发车票的胖男孩迅速跟上去,环绕在她身边。
姐,求你了姐,现在不能不拍啊!胖男孩苦苦哀求。
江盼雪就像没有看到他似地径直往前走,高跟鞋在乡土路上踩下一个个小洞。
反应最大的一个嘉宾跑了,而剩下没跑的嘉宾们实际上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孟修阳的脸色比刚才难看了数倍,他却没有江盼雪一走了之的底气,只能一边哀叹着自己永远时运不济被人打压,一边蜷缩到房屋的一角去,双手环抱膝盖,不动了。
钟期看了一眼孟修阳,眼睛里面写满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刚准备往前走,就被一只手稳稳扶住。
那只手是属于原晓的。
原晓扶住钟期,程锋则在一边,把钟期的行李箱和原晓的行李箱一只手拎一个,和他们一起进去。
钟老,您腿不舒服吧?原晓扶着钟期坐到进门算是客厅的一间屋子里,先拿外套的袖子擦了擦板凳上的灰,这才请老人家坐下。
钟期看了一眼扶他的原晓,不动声色地坐下,不说感谢,也不说别的,眼神有点冷。
原晓不是很在意钟期怎么看他;经过这段时间起落,原晓对他人各种不同的眼神都很习惯了;他镇定自若地从屋子里面找出几个搪瓷杯,洗干净后给钟期倒一杯水,接着拉上程锋去房间参观。
gu903();原晓的心情其他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