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繁摇了摇头:没有,一年前要不是师兄和师尊,我现在还在街上偷东西呢。
他是个孤儿,从有记忆起就在街上流浪,为了吃饱肚子什么都干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几岁了,还是后来予霖给他算出来的。
我那时候肚子很饿,在路边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在一个人吃糖葫芦,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我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抢了糖葫芦,一边吃,一边跑,没想到那个孩子没费多大力气就追上了我,但我还是没理他,把糖葫芦全吃完了。
他吃完才看见孩子身上穿的是道袍,心想:惨了,要被打死了。
可预想的拳头却没有落到身上。
他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师尊,他的身手好好啊!可不可以带他回华山?
他诧异的抬头。
眼前除了那少年,多出了一个白发蓝衣,风华无双的仙人。
知繁:听师兄说他家是没落了的大户人家,小时候也是被长辈宠着长大的,我只是比他多看了些世间百态,其他的,功课理论,剑术仙法,我都比不上他的。
云青月看着这个孩子的脸上露出了不经意的寂寞,到底还是孩子,还是会想要家人的。
他刚想对知繁说其实有没有父母都各有各的好和不好,例如他那个混蛋爹还不如没有。
知繁突然一句:师尊他不知道,可我知道,一般仙门之外的人接近我师尊要么是妄想利用我师尊,要么是色字穿心了,你属于哪个?
云青月:咳咳咳,什么,怎么能这么一概而论呢,我可是个正经人,你还太小,不明白大人的事。
予霖:跪下。
司徒跪了下去,脸上带着不甘。
予霖负手站在他面前: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是师兄,应当照顾好师弟,可你却带着他私自下山,置你们俩的安危于何处?!
他动了真怒。
司徒低着头:师尊,对不起,可我真的想证明我自己!师尊教的剑法我都已学会,我是真的,想和其他同门证明,我和曾祖,不一样!
他脊背挺的笔直,可是话却带着颤音,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错了,可是有些事
予霖:我也与你说过,一入仙门,红尘过往与你再无关系,他人话语只是证明了他人的修行还不够,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需要靠他人来决定。
能决定你自己的,只有你的心。
予霖房间的门开了,云青月却连忙起身离开,都没敢和予霖对视。
他回到房间,坐到桌前就着烛火提笔写了封信,写完信吹干墨,估摸了一下此时寄信的地方已经关门了,收起信想着明天再寄出去。
云青月打开窗户,几下就上了房顶,轻飘飘的没发出一点声音,坐稳后,他敲了敲手腕上的盘扣:在吗孽龙?
考虑到你应该需要一个知心哥哥的角色,我回来了一趟但是没走,还有要换做是以前的我,你敢叫我孽龙我早就一口吞了你了。
敖影灵魂显形,他懒洋洋的躺在屋顶上,这个姿势要是实体的话早就掉下去了。
云青月诚实的道:我其实需要的是知心姐姐。
敖影:别扯皮。
云青月勾了勾嘴角,转头沉默的看着月亮,他想起了予霖回答他的话:
那次除魔本就是我和他的师父协商后让他去的,足以让他名扬修真界,可是我没想到宁睿他本来,就是我选定的,我的位置的继承人。
云青月: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在他心里谁的命都比他的重。
敖影:那是没办法的事,我这么跟你说,修真界如果没了予霖,那就相当于你们的皇帝没了,而且是个活了五百年谁都觉得他不会失败不会死的皇帝。
云青月点点头:我知,我会保护他。
敖影瞪了他半天:凡人说要保护仙人,明明是很令人发笑的话,可我居然笑不出来对了,你有没有感觉予霖真人身上有些不对劲?
云青月愣了一下:什么不对?
敖影反应过来:我和你个凡人说什么呢,就是我觉得之前我们打的那架,他好像没怎么放开算了,应该没啥大事。
和一头龙打,理当一开始便全力以赴,可敖影真觉得那天有些不对劲。
云青月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一百年啊,真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对于他来说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可对于我来说
对凡人来说,是从生到死的一辈子。
谁年轻时都会觉得留给自己的时间还长,够自己再没头没脑的过日子,不经意间一回头,就到了很久以后,再见不到年轻时想见的人了。
第二天早上,予霖推门出去,看到刚开了客栈大门的伙计。
伙计一转头看到了予霖呀了一声:仙,仙人,早上好。
予霖点了下头。
伙计脸微红。
予霖走下楼去问他: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白衣公子,你看见他了吗?
房间中没有云青月的气息,他刚从入定中醒来,不知云青月去哪了。
伙计:啊,那位公子啊,他刚才和我打听了哪家早餐好吃便出去了,现在应该哎,回来了,在那呢。
伙计朝外面看了看,看到了那白衣的身影,给予霖指了出来。
倒不用他指,云青月是个不论在何处都不会淹没于人堆的人,他抬头望去,看到云青月在和人说话。
和一个姑娘。
云青月右手提着几包东西,左手拿着个胭脂盒,神色相当温柔。
伙计感慨了一声:说起来,这位公子也是一等一的俊,身手也相当厉害,昨晚那几下就把人钉墙上了,心还细,对人也温柔,不知道哪家姑娘能有幸嫁给他呢。
云青月似乎是说完了话,递出胭脂盒和姑娘告别,一回头看到已经下来的予霖,赶忙走了回来。
我去买早餐了,赶紧趁热吃。云青月一回来冲他笑了笑,把几包早餐摆到了桌子上,你先吃,我去叫星回他们。
予霖:嗯。
他收起莫名泛起有些复杂的情绪,坐到桌前。
云青月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那个
予霖:怎么了?
云青月道:我和那姑娘打听了件事,胭脂盒是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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