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寻常修真者都抵挡不住的强烈气流烈焰当空砸了下来,薛六顾不得其他,扔下刀一把扑了过来护住了云青月。
大地震动,天地变色。
云青月眼前一黑,双耳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还有其他身在王爷附近的人跟着薛六一起扑了过来,他不知道那是冥铠还是他手下的兵,只能看到黑白色的双眼此刻模糊不清,他控制不住吐出了喉咙涌上来的血,挪开身上压着的尸体,甚至有的就剩下破碎的铠甲完整的就剩下他和薛六了。
他摸了摸薛六的颈侧,还有呼吸。
不知道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举目望去连一个还站着的都看不到,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魔族尸体在他脚边消散。
那雪团子方才缩在他身侧,竟然没有死。
他拄着朔望站起来时才发现手指因为握了太久的剑几乎伸不直了,想苦笑,可胸口一阵巨痛让他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的兵呢
关北城呢,沈铠呢?
敌人还有吗?
朔望似乎是知道了他现在的情况,剑身上闪烁起急促的光,若那是个人,必定一把将云青月拖下战场了。
嘶嘶声伴随着爬行的响动传来,云青月果断到近乎无情的放弃思考自己身上的剧痛,转身时鲜血顺着手臂上的伤口淌下。
一条伤痕累累的鳞蛇朝着他爬了过来。
魔界鳞蛇的祖宗是魔尊之一,身形庞大,一个脑袋就能抵得上两头牛,身上密密麻麻的覆盖着如精铁般的鳞片,身体防御极为强横,使它挺过了方才无差别的自爆。
甲灏在魔界的数量不算多,魔族少君一时也无法再拿出更多的甲灏来挥霍了,鳞蛇就成了现在最强大的存在。
少君传达的命令:杀死白甲将军。
在它看来眼前的人已经身处穷途末路,鳞蛇金色的竖瞳收缩,张开足以吞下三四个人的巨口,一对尖牙冲着云青月冲了过去。
蛇的速度极快,那一瞬间已经容不得云青月多想什么了,蛇的目标就是他,他也跑不了。
他做了下意识能想到的一切一把抓住了瑟瑟发抖的毛团,回身塞进了薛六怀里,他把朔望拍在薛六铠甲的缝隙里卡住,朔望带着无法抵抗的主人命令,带着冥铠冲出了蛇攻击的范围。
云青月顺手捡起了地上不知是谁遗落的冥铠长刀代替朔望,迎向蛇口,在数尺长的蛇牙刺进胸口的一瞬间,把长刀送里送进了鳞蛇的头。
将军从来不吝啬生死。
黑暗瞬间笼罩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要有糖了真的!
六一快乐。
第61章光亮
光亮
先是指尖一阵刺痛,下一刻心口传来的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痛感使得予霖御剑的身形颤抖了一下,但他立刻就稳住了五百年来受过形形色色的伤,仅是如此还算不了什么。
星回飞在予霖身侧:主人,怎么了?
他摇摇头:无事。心头却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予霖身为半仙,速度不是一般修真者可以比拟的,云青月预料的没错,他确实是第一个赶到锁沧关的半仙。
那场自爆导致锁沧关的备用结界化为虚无,城墙震塌了一半,满地还未化灰的魔和赤红的鲜血纠缠,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率先赶到的修真者仙门本就在乱魂山周边,察觉到此处异象赶来,敢在乱魂山立下仙门的精锐弟子不少,他们和裂缝接触的多,平时也援助过冥铠军,自爆发生时展现了过硬的素质他们飞身跃下,用修为护住了力所能及之内的士兵。
少君信步走上战场,再没有有能力阻止他的人了,连越王都死了。
明明是胜利,魔界死的在众魔尊眼里大多数也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低等魔族,虽说用上了甲灏的自爆有些浪费,可毕竟是赢了。
然而少君脸上不见一丝喜色,生硬的像个死人。
几个魔尊对视一眼,按照契约,魔君可以来到人界了。
之前越王的到来意外把战斗分成了两段,他们可以钻了规则的漏洞。
还未等他们露出喜色,数道青蓝剑芒流星赶月从天而降,挡在魔族前方,手持星回剑的予霖真人现出身形,望着少君和几个魔尊,眼中有怒火涌动
一人抵得上千军万马。
他性子早被时光历练淡然,身为半仙也应当能够看破红尘能让他怒成这个样子的,是那满目苍夷。
少君见到意料之中的真人,无惊无怒的垂下眼帘:予霖真人,我是魔界少君夕雾。依旧彬彬有礼。
停止战斗,所有魔族都离开。他语气中隐藏的意思很明显:不离开就不用再走了。
可以。
少君突然就对自己的成果弃之如敝履,所有魔尊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少君!
你们不想走可以留在这,魔界不缺魔尊。少君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但你们别想再浪费魔族的战士。
本来就有几个魔尊对少君布置的局不信任,这下更是,区区一半仙,对于能和神打的几个高位魔尊不算什么。
然而魔君的命令禁锢了他们,他们不信任还年轻的少君,却没办法违抗魔君的命令。
毕竟那是个自魔界诞生来,从没换过人的位置。
魔族剩余的军队褪去,空了下来的战场上,谁也不会注意到予霖眼眸身处染上的一丝黑红,直到它褪去。
这不是最后的结束,可现在终于停止了。
四周是死寂的黑暗,云青月留着一口气不肯松开,被胸口的剧痛和回来找他的朔望拍醒了。
可他睁眼,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道鳞蛇有没有垂死挣扎,只有胸口贯穿的蛇牙提醒了自己还在他张开的嘴里的事情,他甚至动不了一根手指,去碰碰伤口是什么样了。
呼吸有点困难,好像是伤到肺了
云青月此刻的状况根本连思考都做不到,整个人处在濒死的边缘,靠着一点信念活着。
他好像又回到十岁的那个月里,四感全失,不同的是早就没有能让他喊疼的怀抱了,触及没有温暖,只有他自己逐渐冰冷的血。
他感觉自己应该起来他是不是要死了
小时候的青月最害怕死亡和疼,母亲认为他应该自己决定怎么活着,没有瞒着他的病情,他自己就是数着日子活着的人,最能理解死亡的无奈。
红尘二十多年的流淌,更添孤独。
算了,早早转世的话,说不定下辈子还能见到
朔望还在不依不饶的拍着云青月,试图喊他起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