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城在通向船下舱体的的小门口看见的乐松林和陈格,两人正弯着腰望着小门下面。
见他过来,陈格自觉地走到他身旁扶人,乐松林解释道:下面应该是船员室,我们多半也住下面。
用了也字,说明刚才那个男人是下去了?
沈清城点点头,这次副本没有提供行李,我们先下去把好房间挑了。
以为他要发表什么豪言壮语的乐松林:
打渔船上的船员室自然没有带独立卫浴的房间给沈清城住,这里最好的也只有四人间,左右贴墙放着张铁制上下双层床。
房间和外面的走道逼仄狭窄,头顶晃动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光线雾蒙蒙的,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只能照亮一小块空间。
沈清城挑出其中最宽敞整洁的房间走进去,一股潮气顿时扑面而来。
他吸了吸鼻子,甚至能闻到被子上受潮的霉味和甲板上变了质的鱼腥气。
他脸都绿了。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朕好难!
唉,又是一声沉重地叹息,沈清城自暴自弃倒在床上,房间够,别让其他玩家进来。
陈格点点头,看看乐松林,沈哥,我们先去船上找找有没有线索,你自己在房间休息没事吧?
沈清城:去吧去吧。他摆了摆手指头。
于是两人贴心地关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沈清城自己,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上床垫在下面的棕垫。
渔船随着海浪摇啊摇,床跟着渔船摇啊摇,他躺在床上摇啊摇。
他翻了个身,难受地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昏沉的睡意袭来。
沈清城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耳边哗啦啦的水声响个不停,全世界都在晃,有人嗡嗡嗡地在耳边吵闹叫喊。
沈哥?沈哥?
沈清城忽然惊醒。
他坐起身体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出了满头的汗。
陈格担忧道:沈哥,你晕船好像很严重。
沈清城懒得多说,擦着汗抬了抬下巴。
该吃晚饭了,林子哥让我先来叫你,他马上把饭拿下来。陈格道。
沈清城:谢谢,下午你们找到有用的线索了么?
陈格:我们先找了船员室。开着门的房间没什么线索,现在被玩家住满了。
里面还有一大半一直关着门,我们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有动静,每个房间里动静都不一样,但是敲门却没人来开门。
林子哥说这些应该是船长他们住的房间,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开门。
这些人有问题是肯定的。端着饭菜的乐松林挤开门走了进来。
他把托盘放到沈清城面前,道:冰箱里食材不多,我随便给你做了点。
土豆烧肉,汤汁浓郁,香味扑鼻。
倒了吧,沈清城看了眼便收回目光,不能吃。
乐松林惊讶了一下,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也没有任何不满。
你就没点意见?沈清城觉得奇怪。
队、对,7神让我在吃的这方面听你的,乐松林嬉皮笑脸道,而且肉不能吃的话就只有面包和白水了。
他不提陆戚还好,一提陆戚,沈清城开始第三次叹气,尤其在听到面包白水之后。
古堡里的食物也不能吃,但是陆戚会给他准备烤肉和水果。
烤肉喷香,水果酸甜。
唉。
小伙子,不是我嫌弃你。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额头冒虚汗,唇色泛白,半死不活地说:我想陆戚了。
语气莫名透出一股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沈召唤师召唤了他的保护神兽:出来吧,陆戚兽![狗头]
第65章纸人
【美人说他想7神了嗷!】
【只有美人一个人在的副本我竟然磕到了糖~】
【不,7神不在,这糖掺着玻璃渣】
【陈格和乐松林问他俩不是人吗233333】
【官宣官宣!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美人和7神彻底锁死,钥匙我吞了,已经被消化了!】
【晕船是真的难受,心疼美人,第一次看见美人这么没有精神的样子。】
【本来就难受,还只能吃面包和白水,太惨了!】
做的食物不能吃,躺得浑身酸软的沈清城想着顺便起来活动身体,便艰难地跟随乐松林和陈格爬到楼上饭厅吃饭。
饭厅里有不少跟他们目的相同的玩家,懒得做饭的直接拿了面包和水就走了,讲究一点的几个玩家则挤在小小的厨房里。
厨房只有两个燃气具。
沈清城懒洋洋地靠在窗户边,玻璃窗四四方方的,他眺望着远处的海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包。
干巴无味,就是最普通的白面包,看风景这个方法也并不能让他好受点。
乐松林嚼着面包道:天上乌云这么厚,晚上多半有一场暴风雨。
说完他想起身旁这位可是晕船的主。
现在渔船停着没动就晕成这样,晚上风一大,海浪吹起来,沈美人岂不是得晕死过去?
沈清城的脸色已经随着想象中的画面难看起来了,他没多说,问:那些本来在渔船上的船员出来吃饭没有?
渔船上到底有几个船员他们不清楚,有没有船长他们也不清楚,但至少那个等在大厅的男人一定在。
我去问问。乐松林立刻反应过来道。
他下去给沈美人送饭时有一段时间不在,不排除这期间男人出来了。
没一会儿他去问完厨房的玩家回来,道:都说没见到他。
沈清城点点头,即使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的脑袋又晕了几分。
陈格下意识想去扶他,他用摆手代替摇头,拒绝了。
喝了一口矿泉水,沈清城咽下嘴里的食物道:等晚上再看看。
这破船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最多明天,他保证,他一定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直到三人吃完简陋的晚饭回到下面船员室,他们没有看见除了玩家之外的人出现在厨房里。
时间越来越晚了,船员室的环境也随着外面逐渐暗淡的天色越来越黑。
沈清城半靠半坐地倚着床头,有些失神的黑眸盯着头顶的吊灯看。
吊灯有节奏地轻微摇晃着,灯光没有熄灭,但房间里的能见度正在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降低。
大约晚上十点多,房间里最后一丝光线消失,整艘渔船陷入彻底的黑暗中。
幸亏没立今晚离开的flag,不然他的夜盲症咋整?沈清城庆幸地想。
gu903();随后他摆正身体,双腿盘膝坐在床中间,轻轻呼出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